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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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残的野兽闯进文明人家的宅院，抢来华服美食披挂在身，就自以为脱胎换骨成了人！ 它们模仿着人类的言语，行着人类的事迹，却将真正的人类囚禁于牢笼之中！直到更凶残、更强大的海上来敌来袭，将它们痛击、将它们击溃！ 它们只得向这些更凶猛的野兽宣称：尔等是蛮夷，吾等乃文明之人，故而不能胜，却也不屑与尔等一般见识！ 何等可笑！ 纵观历史，明朝有天子守国门，君王为社稷而死！ 而满清却是天子投靠日寇，君王死于花柳之疾！ 吴三桂并不关心多尔衮的想法，也一无所知。 即便知晓，他吴三桂也毫不在意。 他已选择与外族联手进犯中原，哪里会在意后世史书的评说。 在明末的世界里，北平城门已经失守。 崇祯皇帝朱由检并未如原本历史那般心灰意冷。 在被围困的这几日里，他除了焦虑，便是反思自己登基以来所犯的过错。 在领悟了大明的风骨之后，他选择了向死而战，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绝望地杀尽家人后自缢于煤山。 当然，祖龙投影的降临，也给了崇祯莫大的勇气。 他心想，既然祖龙将至，自己便不必在城破之时忍痛杀害妻女。 “即便拼上朕的性命，也要坚持到祖龙的到来！” “到那时，即便朕死了，还有慈娘和皇后他们在，大明也不算覆灭！” 崇祯高举长刀，冲向敌军之际，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大明的将士们！” “随朕一同镇守城门！” “今日无论结果如何，朕朱由检，誓与诸位共存亡！” “若要战死，那便让朕亲手拉上几个叛军和 垫背！” “大明自洪武大帝起，至朕这一代，历代皇帝几乎无一是软弱之辈！” “洪武太祖能从微末乞丐，成为威震华夏、驱除胡虏、恢复华夏的伟大皇帝！” “朕朱由检，身为太祖后人，纵不能如太祖那般伟大，却绝不缺乏为大明献出生命的勇气！” 言及此处，崇祯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抬头望向瞬间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炮声沉闷，不绝于耳。 望着城墙下断壁残垣的景象，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仰天吟诵起有感而发的《满江红》： “断壁残垣，回首望，尸骸累累；窥汗青，满目疮痍，斑斑血泪！” “城头已换黄龙旗，故土尽是腥膻地！” “者，尊严不复存，皆下跪！” “孤城上，长江边！” “二百年家园沦陷，昔天下覆灭转眼！” “白骨露盈野，赤地万千！” “铁蹄南来血与箭，挥戈北去守人间！” “烈士血，染没故土遍！” “两蹶伪王神威显，一弦胡弓断留念！” “臣子恨，何时得以灭同问苍天！” 崇祯低声吟诵，手握长刀站在众将士前方，目光坚毅地望向迎面冲来的鞋子兵。 所有守城的明朝将士都被崇祯的话语所打动，原先的惊慌渐渐化作决然。 在这数十万敌军围城的危局之中，仍选择站在最前方的，无不是心系大明、早已准备好为国赴死的勇士！ 崇祯望向城下密密麻麻、不见边际的敌军，心中并无半分畏惧。 一个即将下城守门、赴死之人，又有什么值得害怕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默默计算着时间。 心中低回一声叹息，满是怅然。 “祖龙陛下！” “您命我朱由检坚守至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如今，这已是最后一日，也是北平城的最后时刻！” “是我大明王朝的终局！” “距鞋虏入主中原、神州动荡、九州沉沦之日，也已不远！” “城门已破，大明……最多只能再守一刻钟了。” “祖龙陛下！” “在我这个大明罪人、华夏罪人临死之前，惟愿能见您最后一面！” 崇祯神色凝重，长叹一声，高举手中长刀，对身后的大明将士朗声说道： “将士们！” “朕深知此刻已是大明最后的关头。” “但朕确信，不论今日或未来，大明绝不会就此灭亡！” “将士们！” “朕以性命与名誉担保，此言并非胡言，” “也非绝境中的妄念！” 站在崇祯身后的将士们闻言，脸上纷纷露出惊疑与震撼。 “陛下！” “城门已破，难道北平城还有救” “谁会来救我们” 并非他们不愿相信， 而是这一个月里，他们亲眼目睹崇祯为守城竭尽全力，已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然而城中的人们心知肚明，无论坚守一个月还是半年，只要不能彻底击溃吴三桂和多尔衮，最终结局只会是城破人亡！ 吴三桂与多尔衮麾下兵马齐聚，不下数十万之众。 而此时，大明多数军队仍驻守于京城之外。 若要入京勤王，大多需经山海关。 眼下时局动荡，天下纷乱，崇祯的旨意难以传出京城。 将士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此时还有谁能挽救北平，挽救大明！ 崇祯回想起一个月前在金銮殿前所见的那道巍峨身影，心头如山的重压仿佛轻了几分。 “将士们！” “朕说今日会有人来救大明，绝非虚言！” “而且，朕在一月之前，就已拜会过他！” “以他的能力，消灭吴三桂，诛杀多尔衮，将那些敌军尽数屠灭，绝非妄语！” 一名守城将官鼓起勇气问道： “敢问陛下，那人究竟是谁” 崇祯朝着那天祖龙身影消失的方向抱拳，恭敬答道： “将士们都知道那人。” “将要来拯救大明的……” “是华夏祖龙，大秦帝国始皇帝！” “你们没有听错！” “朕说的，正是那位横扫六合、最早称帝的嬴政！” 崇祯话音落下。 不仅他身后的将士们愣住了，连那些正冲向城门的敌军也一时愕然。 “谁” 有将士以为自己听错，不敢置信地追问。 “大秦帝国祖龙陛下！” 崇祯明白此事难以取信于人，但他已决心赴死，因此才将祖龙将来救援的消息公之于众。 “陛下！！！” 他必须在临死前，给将士们一份坚守下去的信心。 “您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祖龙已逝多少年，怎么可能来救大明” “我们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 “无论那些乱臣贼子和敌军有多少，都不能让我们屈服！” “但陛下您万万不可说胡话啊！” 崇祯身边的将士们听到他的话，顿时慌了神。 不管怎样，崇祯始终是他们的主心骨。 如今他突然“胡言乱语” ，令将士们一时不知所措。 难道陛下是被大明将亡的现实吓傻了吗 竟说出什么祖龙带兵来救大明的话 不仅守军如此，吴三桂与多尔衮麾下的攻城士兵与将官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更是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皇帝是不是糊涂了” “眼看就要攻破北平，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装什么呀，分明是被咱们吓破了胆！” “这皇帝天天躲在深宫，胆子比兔子还小！” “还说秦始皇会来救大明……” “简直荒谬！” “哪怕他说是太祖朱元璋显灵，也比搬出秦始皇靠谱些吧” “这等昏君也能坐上龙椅，真是苍天无眼！” 同一时间，崇祯的言论已由传令官报至吴三桂与多尔衮耳中。 二人听罢，对着北平城放声大笑。 “这朱由检，真是愚不可及！” “如今兵临城下，城门将破，还指望秦始皇来救他” “做梦也没这般荒唐！” “我吴三桂当初竟还想过效忠于他。” “幸好早早反了！” “否则迟早被这蠢材拖累至死！” 多尔衮咧嘴一笑，周身杀气凛然。 “我倒是真想会会你们华夏的第一位皇帝！” “史书上说秦始皇横扫六国，一统天下，是千古一帝。” “可我觉着言过其实。 几千年前的人物，能有多厉害” “崇祯吓没吓傻我不在乎，反正他命不久矣。” “若秦始皇真要求，就快些来，让我多尔衮领教领教！” “正好也看看大秦军队，能不能挡我八旗铁骑！” 吴三桂瞥了眼狂傲的多尔衮，嘴角一撇，未发一语。 他虽叛明，欲分半壁江山，可骨子里仍是汉人，心底自有对华夏历史的敬重。 只是眼下攻城还需倚仗多尔衮的八旗兵马， 单凭他自己，无力破城。 因此，吴三桂心中虽不悦，却也只能隐忍。 另一边， 北平城头，崇祯见将士们个个面带疑虑，只得苦笑。 “将士们！” “朕绝不会欺骗你们！” “数日前，朕曾亲眼见过祖龙！” “事到如今，朕也不怕你们笑话！” “若非一月前祖龙之言，朕或许难以在这一个月的守城之中展现出如此的魄力与决断！” “更不可能拥有亲自登上城墙与敌军交战的勇气！” “朕今日对你们说这些，是想让你们明白！” “倘若朕不幸身亡或被俘，你们切勿绝望，不要放弃抵抗，务必坚守至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