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血洒考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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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走下楼梯，今日是春闱首日，成败在此一举。 骆清有些紧张，想一个人走一段路调节情绪，已经先走一会儿了，两人约好在考场大门外见。 上官仪仔细检查了考篮中的笔墨纸砚和吃食，确认无误后走出大门。 “上官举人，盼你金榜题名！”掌柜笑容可掬地在门外送走一个个学子，流利地对出发的举子们说着祝福的语言。毕竟这里住着十几个参加科考的举子，如果有人高中进士，对这个客栈也是莫大的荣耀。更主要的是会吸引更多的人住进这里，银子，也自然会更多。 穿过熙攘的西市，上官仪加快脚步。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按理时间充裕，可他心头莫名掠过一丝不安。或许是连日苦读所致，他自我宽慰道。 转入走附近的小巷，这里比大路清静许多，是通往考院的捷径。 上官仪正默诵着《尚书》中的篇章，忽然前方闪出三个分别穿着青、白、蓝短衫的彪形大汉，挡住了去路。 “你是上官举人”青衫大汉盯着上官仪问道。 上官仪心头一紧，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壮士有何指教” 青衫大汉狞笑一声：“指教不敢当，只是今天我们哥仨想请你喝酒，你就不用去考什么试了。” 话音未落，三人已亮出兵器。上官仪瞳孔骤缩，心知来者不善，不容细想，转身便跑。 “哪里跑”蓝衫大汉和白衣大汉拦住他，三人包抄过来，手中钢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三对一，这三人都有身手，胜算很小，况且今天的考试万万不能耽误。上官仪冷汗涔湿了后背，强自镇定道：“诸位好汉，若是为财，小生愿将全部盘缠奉上。” “少废话！我们只要你的右手，让你写不了字，考不了试！”青衫大汉喝道，挥刀便上。 上官仪此刻明白，这三人是奉命而来的。多说无益，只有速战速决。但今天出门，他把长剑和慧空法师送的短剑都放在了客栈，因为考场不允许带刀剑之类的。 忽然，他心中一喜，原来他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商贩正在惊惊慌慌收摊，小商贩的木桌上摆满了菜刀！ 青衫大汉挥刀砍来的同时，上官仪向地下一滚，把书篮朝旁边一推，迅即向商贩的木桌扑去。 虽然躲过致命一击，但刀锋仍划破了他的左肩，鲜血染红了长衫。但同时，他抓起木桌上几把菜刀朝扑过来的三人掷去。 菜刀快准狠辣，青衫大汉惨叫一声，钢刀哐当落地。 其余二人见状，一齐扑上。上官仪心知不能恋战，他虚晃一招，再次抓起菜刀格开劈来的刀。他不敢停留，向前狂奔。背后风声骤起，他急忙低头，一柄飞刀擦着他的发髻掠过，钉在前方的坊墙上。 三个大汉紧追不舍。上官仪专挑狭窄巷道穿行，设法摆脱他们。转过一个弯，他猛地停下——前方竟是一个死胡同！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官仪环顾四周，发现墙边堆着几个大木桶，他灵机一动，迅速躲到木桶后。 三名大汉冲进胡同，见是死路，不禁一愣。就在这瞬间，上官仪猛地将几个木桶朝三人砸去，趁他们躲闪之际，菜刀直取白衫大汉的大腿。白衫大汉挨了一刀，发出一声惨叫。 上官仪左臂的伤口血流不止，将整只袖子染成暗红色。 “小子有点本事，难怪雇主出了双倍价钱。”青衫汉子冷笑道，“兄弟们，我们就在这里陪他慢慢玩！” 上官仪背靠墙壁，强忍疼痛：“究竟是谁指使你们不让我参加考试” 青衫大汉与蓝衫大汉突然同时发起进攻。上官仪举刀相迎，金铁交鸣，他感到虎口震裂般的疼痛。这些绝非普通地痞，而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打手。 刀光剑影中，上官仪的青衫又添几道裂口，鲜血从伤口不断涌出。 “轮番上，拖住他！”青衫大汉吼道。 白衣大汉已经包扎好伤口，又加入战团。三个大汉心有灵犀，开始轮番上阵。他们的目的就是拖住上官仪，要他错过考试时间。 上官仪手上的菜刀不利于进攻，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利。时不我待，他的心开始焦躁起来。 “此三人并非要我的命，就是要拖住我，不让我进考场！”上官仪有些绝望了。 “韶游！”一声大喊，两条身影闪电般冲进战圈。 “楚金，越石……”上官仪一阵惊喜。原来是张越石、张楚金两兄弟。 张氏兄弟两人手持铁棍，与三个大汉打在一起，铁棍气势如虹。 上官仪精神大振，他知道张氏兄弟的武功不弱，特别是楚金，武功与自己不相上下。 三对三，形势瞬间发生变化。 铁棍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与刀刃交织成一片。张楚金手中铁棍将白衫大汉的砍刀震得嗡嗡作响，火星迸溅间逼得对方连退三步。青衫大汉趁机挥刀斜劈，却被张越石反手一记架住，踹中其腹部，青衫闷哼着撞向土墙。 上官仪的菜刀越用越灵活，凌厉地左砍右砍。铁棍在张氏兄弟手中虎虎生威。三名凶手虽配合默契，但铁棍长度优势在巷战中尽显，将三人逼得阵型大乱。 突然，上官仪一声暴喝，菜刀砍中蓝杉大汉的右腿，楚金的铁棍硬生生打飞了青衫大汉的大刀，金属坠地声未落，上官仪已抓住破绽闪至敌后，一掌劈向白杉大汉的后颈。 “撤——”青衫大汉眼看占不到便宜，急急下了撤退的命令。 很快，三人就跑得无影无踪。 “越石，楚金，你们怎么在这里” 上官仪喘着粗气，靠在一棵槐树上稍作休息。血还在流，张楚金和张越石急忙为他简单包扎好伤口。 “我们去考场，见三个人在追一个人，被追的人很像你，我们就抄起路边的铁棍，追过来了。”张越石说道。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相救，今天恐怕进不了考场。”上官仪抬头看天，太阳已升高不少，考试即将开始！ “快走！”跑出巷子，上官仪见书篮还在路边，急忙拿起书篮，三人向考场狂奔而去。 上官仪左肩上的伤口撕裂般地疼痛，血从包扎的布条中渗出，滴落在青石板路上。 快到考场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转眼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混着血水，在上官仪脚下汇成淡红色的水洼。 三人都冷得发抖，却不敢放慢脚步。 终于，考院的朱红大门映入眼帘。门前早已排起长队，考生们正在接受搜身检查。当张越石两兄弟扶着血人般的上官仪出现在队伍末尾时，引起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