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智斗郑氏家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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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的语气有点激动：“如果不想尽一切办法解决灾民的饥饿，我们对得起陛下，对得起灾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今日求到你的府上，也是无他法可想，朝廷的粮食到达灾区还有一段时间。” 上官仪朝郑兴民深鞠一躬，“恳请郑爷伸出援手，救灾民于水火！” 上官仪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郑兴民也止住脚步。 一旁的敬播趁热打铁，“郑爷，我们三人年纪尚轻，言语之间如有冒犯还请原谅。如果这场雪灾继续肆虐下去，会将有多少又饿又冻的灾民流离失所、冻死路边请郑爷以大局为重，以百姓的生死为重，开仓放粮救灾！” 郑兴民又返回椅子坐下。“你们所言之事的确令人心焦。但赈灾的事，你们另想办法，不要纠缠郑氏。” 上官仪微微一笑，他听出来，郑兴民虽然依然拒绝放粮，但口气已软了很多。他虽然傲慢，也并不是毫无理智之人。 于是，他又说道:“郑爷，在灾难面前，相信您不会袖手旁观。现在百姓们面临生死存亡，我们怎能坐视不管?您开仓放粮，救了在饥饿线上挣扎的百姓，百姓们都知道是郑家在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救了他们的命，他们一定非常感激你，而郑氏的声望和地位也将因此大大提高，因为你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哪！” 郑兴民眼神中闪出动心的光泽。这个年轻人所言非虚，如果郑氏能够在这场雪灾中救助百姓，那么在当地的声望和地位确实会大幅提升。然而，他心中仍有顾虑，目前这种情况下开仓放粮，郑氏的经济损失太大。 上官仪四人都明白，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敬播正想再说一通，谁料却听郑兴民冷笑一声：“哼，我郑氏虽有些家底，也是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凭什么要拿出来救济他人。再说，天下灾民众多，我郑氏就算有粮，也救不过来。” 张楚金道，“家主此言有些欠妥吧。灾民众多，万一因饥饿频发偷盗哄抢，难保不会祸及郑氏。” “莫要吓唬我。郑氏世代历经风雨，怕过谁呢你们想要我开仓放粮，可我郑氏讲究的是公平交易，岂能白白送人粮食开仓放粮容易，但之后呢? 我郑家如何填补这个巨大的亏空?” 上官仪立刻接过了话茬:“郑爷放心，我们并非要您无条件开仓。您可以直接向灾民发放粮食，也可以平价或低于平价售予县衙，由县衙分发给灾民也可。灾情过后，我们会申报朝廷，想办法填补一些您的损失。” 听到这里，郑兴民心中暗自思忖，这几位年轻人并非等闲之辈，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若再坚持下去，只会让自己和郑家更加被动。 “我是那种不明事理，不为朝廷分忧，不为灾民解难的人吗百姓有苦，国家有难，我郑氏何时袖手旁观过。” 郑兴民站起来，“几位年轻的官爷，你们在这里的说话管多大的用呢把你们身后的官爷请来吧。开仓放粮是很大的事，我也要问问阿耶。”说完，他几步就走了出去。 看到郑兴民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四个人一时无语。 “哈哈……”邵管家走到他们面前，“几位官爷，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请齐国公来府上与家主最后定夺吧。” 四匹马离开郑家大院，一路尘土飞扬。 “哈哈！我们初次出战，也总算有了战果。只等齐国公来后作最后定夺。”张楚金兴奋的扬鞭打马。 “还是韶游的策略好。我唱红脸，楚金唱黑脸，他唱不黑不红的脸，王水作卫护。如此，才能逼那铁鸡公似的家主松口。”敬播回望远处连绵的郑家大院，有些感慨。 这郑氏家主，当真顽固。上官仪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全靠我们兄弟齐心，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他才不得不准备开仓放粮。 张楚金冷笑一声：他郑氏粮仓里的粮食，怕是堆得比终南山还高。这关中大地饿殍遍野，他却一心想着谈条件，只顾着囤积居奇，待价而沽。 四人继续策马前行，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灾民正蹲在路边挖着草根，看到马匹经过，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敬播从布袋里掏出几个饼子丢给灾民，几个灾民接过饼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哎，这样下去，灾民怕是越来越艰难了！上官仪叹道，他握紧了缰绳：必须请齐国公尽快来郑家大院。数万百姓的性命，就看我们了。 官道上，扬鞭催马的王水眼尖，一眼认出了坐在马上飞奔而来的人。 “长柱——” 张长柱也看见他们，立即停下来。 “长柱，你怎么来了”几个人齐声问。 “你们走后，齐国公和许学士商量，你们若成功说服郑家主，估计也要齐国公上郑家最后定板。若未成功，齐国公也要亲自前去说服。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节省时间，齐国公决定住扎在离郑家大院最近的驿站等你们的消息，派我来先告之你们。” 几个人大喜，这样就可以减少往返时间，很快就可以要郑兴民作出决断救灾。 郑氏大院的朱漆大门前，郑兴民和旁边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往年的这个时候，山间应该是一片郁郁葱葱，牛羊遍地。如今却是一片白茫茫一片，漫天霜雪笼罩着大地，似乎无休无止。 阿耶，外面冷，您还是回屋歇着吧。郑兴民对老人道。 邵管家撑着伞，小心翼翼地为老人遮挡飘零的雪花。 郑阁老摆摆手，目光落在远处蜿蜒的山路上。那里，三三两两的灾民正艰难地跋涉着。他们背着破旧的包袱，衣衫褴褛，步履蹒跚—— 这些人要去哪里郑阁老问。 他们大概是出去讨口饭吃吧。郑兴民回答。 郑阁老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大门。走过长长的回廊，他与十几个正在搬运粮袋的家仆错身而过。那些鼓鼓囊囊的粮袋上，醒目的印着郑氏商号的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