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歌词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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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一顿，台上众士兵匍匐在地，乐曲激昂响起。匍匐地上正中的一个士兵突地跃起，前滚、后翻，挪腾、空中翻滚… 哗……全场掌声雷动。 中间的武士又扬起红色令旗。台上士兵在令旗指挥下踏着马刺变幻向敌进攻的阵势。 李世民看得心潮激荡，无数次扣人心弦的战斗从脑海掠过…… 上官仪己认出台上主角，手持令旗的武士正是女扮男装的琼华。一身戎装显得英气逼人，精湛的表演赢得全场的喝彩。 乐曲转换成战马的嘶鸣声，一匹雪白的马出现在舞台，琼华一个翻滚，稳稳地立在马上，在观众的叫喊声中，她高昂头颈，左脚弓身，右腿向后飞立，双手向外分开——雄鹰展翅“。 战马昂首嘶叫，鼓乐声大震，士兵们列阵整齐，不断变化阵形 ——经久不息的掌声又响彻全场。 李世民目不接暇，看着琼华最后落幕的舞姿，感叹地道，把战场搬到舞台，这种艺术真令人大开眼界。 上官仪道，这个节目无论是音乐、场景、内容和舞蹈都设计得有新意，与女子蛾眉婉转的舞姿炯然有别，值得一看。” 琼华是当之无愧的宫廷舞师。李世民称赞。 一阵掌声响起，上官仪随李世民一起鼓掌。 上官仪见李世民的情绪随着舞蹈的情节起伏，心想，至高无上的陛下也有真实情感的另一面，平素里难见真正的喜怒哀乐。 次日，上官仪赶到弘文馆时，虞世南、李百药、敬播己经先到。一会，魏征、许敬宗也到了。 几个人主要研究《秦王破阵舞》的歌词问题，分成两方面的意见。虞世南、许敬宗敬播主张不用流传的歌词，赋予舞曲全新的感觉。上官仪、李百药认为应在保留原词的基础上加以修改。 上官仪与许敬宗争论起来。 魏征听着双方各执已见地说了一阵，摆摆手，你们讲的都有道理，新词会让人耳目一新，旧词会让人感到更自然真实。我看这样，许敬宗、敬播二人重新写歌词，上官仪和李百药修改旧词，两天后我们仍旧在此地讨论，呈陛下定夺。 走出弘文馆，上官仪见天色还早，返身又往回走，被许敬宗叫住，上官老弟的思想不是一直倡导新的东西吗，怎么这次坚持用旧词 我己经说过了，旧词唱得很好，在军中和老百姓中流传很广，略略修改便可。” 看来每次讨论，我们俩人总是说不到一块去，上官弟莫非故意与在下为难。” 许兄此言差矣。我朝一直主张各抒己见，陛下就是最能听不同意见的榜样。做臣子的就是要敢讲自己认为正确的主张，至于最后的结果，我们都听陛下的就行了。“ 不过是冠冕堂皇的一些话罢了。许敬宗拂袖而去。 弘文馆的藏书非常多，上官仪在这里查阅了大量军事、舞蹈方面的资料，仔细研究陛下的舞图。下午，肚子咕咕直叫，才顿感肚子饿了 ，吃了一点干粮后去见李世民。 李世民拿着经上官仪修改过的舞图，标题已改为《七德之舞》。 “七德”语出《左传．宣公十二年》，指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七件事。” 上官仪进一步解释，“陛下十八岁便开始打天下举义兵，持白旄黄钺攻取两京。生擒王世充杀死窦建德。二十四岁统一天下，建丰功伟业。二十九岁登基为帝，而今国家强盛、太平，平定乱世，这一切来之不易。陛下的言行堪称后世的典范。用“七德之舞”传颂打天下保天下的不易，向子孙后代讲述开国与治国安邦的艰难征途！ 上官仪的一番话，让李世民感慨不已。这个臣子平素直来直去，言语上不愿多加修饰，想到哪说到哪。原以为上官仪对《秦王破阵乐》会持异议，没想到他能如此深刻地理解自己的意思。 李世民又接着看下面的图。第一张图确实比以前的扇形进攻更有意义。余下的改动不多，有几处略加修饰，看得出下了一番真功夫，较之以前内容更丰富。他提起笔，又在几处稍加修正，最后，满意地重头看了一遍。 几天后，魏征召集修改歌词的一班人又进行仔细研究，综合几方面的意见，最终敲定了歌词。 一个多月后，在李世民的催促下，由《秦王破阵乐》改编的《七德之舞》进行非正式表演，李世民与编曲、舞、词的一班人观看后，对吕才说，除了领舞的外，其余的朕认为基本可以。“ 启禀陛下。《七德之舞》的领舞是臣花了很大力气选出来的。在目前的宫中，不，甚至整个长安城再也寻不到比他跳得更好的了！” 是吗全长安城就没有比他跳得更好的?朕怎么看就觉得他没有将《七德之舞》的精魂跳出来。只停留在表面的舞技上。“ 精魂“吕才惊疑地问。 爱卿在乐舞上浸染很深，难道不认为每首乐舞都应该有其精魂所在朕交给你的舞图，难道你一直还没看懂也难怪跳舞的领会不到了。“ 臣惭愧之至。吕才的脸红了。臣下去一定再仔细研究，一定吃透这首乐舞的精魂。“ 领舞之人非常重要。“李世民说完走了，一干人也随他而去。 吕才怔怔地目送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脑中还在回放陛下刚才的一席话。 吕贤兄还不走吗 吕才收回眼神，见是上官仪，你也还没走“ 我在等你一起走。” “多谢上官贤弟。原以为这个舞曲会得到陛下的夸奖，谁知一一“ 你也不必丧气，陛下刚才一席话还是基本肯定的。至于领舞，换一个不就行了嘛！“ 换一个上官贤弟有所不知，我去哪找一个更合适的领舞哎，真正是难死我了。” “依弟愚见，贤兄可以把视线放宽一些，男人没合适的，就不能在女人中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