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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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武功县沸沸扬扬。陛下回武功老家，当晚有人行刺，被贴身护卫和县衙士卒阻止，一名凶犯当场毁容后自杀，另一女犯亦毁容后自杀。 在武功县发生的行刺事件丝毫没有影响李世民的行程。 第二天，队伍在西源隋炀帝墓前停住。 臣恭迎陛下，张越石、张长柱和县衙卫队早已经分布在外围守护。 “爱卿平身。”李世民从马车上下来，此次出行，朕早已说过，不能惊扰百姓”。 “臣等尊旨！” “好！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 石阶两旁，古木参天，苍翠欲滴，李世民率众臣踏上通往隋炀帝墓的石阶。 李世民身着素服，神情肃然走到墓前，停下脚步：“炀帝啊，世民今日特地前来祭你。想当年，你雄才大略，一统天下，曾经盛世辉煌。然而，你的大业终究未能如愿以偿。但是，无论世人如何评说，你在世民的心中，一都是值得尊敬的帝王。” 说着，李世民从魏公公手中接过一炷香，点燃后恭敬地插在墓碑前的香炉中。 香烟袅袅升起。 随后，李世民转过身，面向众臣：“今日之祭，既是缅怀隋朝先帝，更是为了告诫我们每一个人。作为大唐的臣子，我们要时刻铭记炀帝的教训，要励精图治，爱民如子。” 接着，李世民命人摆上祭品，他亲自上前，将一杯酒缓缓倒入墓碑前的祭盘中。 李世民从魏公公手中接过上官仪起草的祭文，声音低沉地诵读：“大唐贞观六年，李世民致祭于隋炀帝之灵前。炀帝啊！你雄才大略，用十年的时间缓和了南方的怨恨和怀疑，打破南北的诸多政治和文化隔阂，自此江南才开始归顺，中央的统治才能得以顺利进行。你北上击败突厥进犯， 年仅20岁被拜为隋朝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五十余万大军南下进攻陈朝，一举突破长江天堑。你平定叛乱与北伐突厥，得天下称颂，完成统一大业，结束上百年分裂局面。你开创科举，广纳人才，兼收并蓄，王朝进入了强盛时代……” 此时，李世民叹了一口气：“可是，炀帝啊！你太急功近利。三征高丽不仅消耗了主力军队，也给人民带来沉重的兵役负担。你主持修建大运河、长城和东都洛阳城，开拓疆土，畅通丝绸之路，建了盛世伟业。可也伤民大重，损伤国体。苟捐杂税使生产遭到严重破坏，引发大规模的叛乱……” “盛极而衰，帝之末年，民怨四起，干戈不息。帝在江都被部将缢杀，致使隋朝灭亡，王朝随风而去。朕今承天之命，继统大唐，愿以此祭，告慰炀帝之灵……。” 祭礼进行到最后阶段，李世民命人点燃纸钱与祭品。火光中，众臣默默祈祷。 上官仪随群臣一一上前行礼祭拜，最后，张越石带地方官员行礼祭拜。随着火焰的逐渐熄灭，祭礼也缓缓落下帷幕。 礼毕，李世民沿石阶而下，左右两侧是长孙无忌、房玄龄、许敬宗、来济、郭广敬和上官仪等。 许敬宗问上官仪，“看上官老弟的神色，想必有很多感慨吧！” “难道许公没有很多感慨吗”上官仪反问。 “你们的父亲都是因为忠于炀帝而被宇文化及的手下杀死的。”长孙无忌道，“能够在大乱之中逃出来，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长孙无忌望着许敬宗，“宇文化及弑逆，一些怕死的隋官降的降，逃的逃。延族的父亲善心誓死不降。叛首宇文化及派人把他从家里押到朝堂，善心仍然不肯屈服，被残忍地杀害。令尊铁骨铮铮，真是可敬可佩。” “家父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许敬宗自豪地说，面色肃穆。 “许公一定与其父亲许善心一样，是一个有气节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武将郭广敬突然冒出一句话，说完后，见陛下走到前面去了，大步跟上去。 郭广敬的话却刺痛了许敬宗，当年自己也被宇文化及捉住，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苦苦哀求，方才死里逃生。郭广敬这句话岂不是暗暗讽刺自己没有气节，没有像父亲那样尽忠而死 “好你个郭广敬。”他在心里骂道。 感谢陛下不计较微臣等是前朝旧臣后代的身份。“上官仪向李世民一揖。 “我朝前朝旧臣多，前朝旧臣的后代也多。比如李靖大将军。除了旧臣，还有曾经想要朕命的人，比如魏征。但魏征为人耿直，有才干，是个忠臣，朕不记前仇，任用他为谏议大夫。” 李世民拍拍上官仪的肩，“如今你们都是朕倚重的臣子。” 陛下乃旷世明君，我等能为陛下效力，为大唐效力，实为平生幸事。” 爱卿自幼饱受离别亲人之苦，在寒寺多年，勤奋苦读，高中榜眼。今以平生之学报效朝廷，实为读书人之榜样，朕心甚慰！” 微臣多谢陛下的重用，初入朝廷时，臣还有许多顾虑。这些年，亲眼看见陛下不拘一格广纳人才，臣深为自己能为大唐出力，有机会展平生所学而高兴，定不负陛下之期望。” 李世民叮嘱年轻的臣子：你们要多向长孙无忌，房玄龄、褚遂良等老臣学习，还要像魏征那样敢于直谏，凡有利于我大唐兴旺之事都要多做、多说。“ 臣等尊旨！“郭广敬、来济和上官仪急忙回答。 一群人走下石阶，张长柱等侍卫早已等在下面，李世民上马后，众人先后上马离去。 祭拜仪式完毕，大队人马原路返回。上官仪、张楚金与张越石骑马并行。 “刺客在我武功县欲行刺陛下，万幸没有得逞。陛下也没有责罚我这个县令，还多谢韶游美言。”张越石边说边在马上朝上官仪拱手致谢。 “张兄太客气了。此次陛下巡视武功，张兄安排很周密，刺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逞的。”上官仪拱手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