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比赛！帅脸不如铁板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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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日。 市展览中心一号馆被改造成了巨型厨房赛场。聚光灯如剑般刺下，照在五十个透明操作间上，每个操作间配备顶级厨具，现场八个高清机位，网络直播同步开启。 观众席已经坐满。左边是举着荧光牌、尖叫不断的年轻粉丝——“听潮阁最帅！”“t.徐来我爱你！”；右边是沉稳许多、自带保温杯和大蒲扇的中老年观众——“夕阳红加油！”“刘大姐威武！” 中间是特邀评审席：三位美食评论家、两位五星酒店行政总厨、一位营养学家，以及——最重量级的，退休的国宴大师陈老，今年八十二岁，被搀扶着入座时，全场起立鼓掌。 后台候场区，听潮阁众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厨师服，袖口绣着金色“t”字徽记，个个身高腿长，站成一排时像男模队误入厨艺大赛。 但仔细看，能发现他们细微的紧张——t.翔屿在反复检查刀具，t.青山一遍遍默念温度数据，t.本色手心冒汗，把围裙带子系了又解。 只有t.徐来安静地坐着，闭目养神。t.饶子则蹲在墙角，用手机播放着李奶奶录给他们的语音：“娃娃们，放轻松，做饭就跟说话一样，心里想啥，手里就出啥。” 广播响起：“请第一组参赛队伍入场——‘夕阳红厨艺交流团’代表队，以及‘听潮阁’代表队！” 掌声雷动。 当两队在通道口相遇时，画面极具戏剧性。 一边是二十几个银发苍苍、粉色围裙的大妈，手挽手，笑容慈祥，像要去参加社区联欢会。 另一边是二十几个黑衣帅哥，神情肃穆，像要去走维密秀。 刘大妈看见王师傅，笑着招手：“小王，今天可不会让着你们啊！” 王师傅恭敬鞠躬：“刘姨，请多指教。” 赵太阳则上前与夕阳红的领队——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老教师握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那是自然。”老教师推推眼镜，“不过我们这些老姐妹准备了三个月，今天可是要拿出看家本领的。” 火药味在礼貌的寒暄中悄然弥漫。 两队入场，走向各自的操作间。操作间相邻，只隔一道透明玻璃墙，能清楚看见对方的一举一动。 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比赛时间两小时！要求完成三道菜——主菜、小吃、甜品！主题‘家乡的味道’！现在——开始！” 计时器跳动：02:00:00。 两小时倒计时。 瞬间，两个操作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夕阳红操作间： 秩序井然，宛如精密仪器。 刘大妈站在中央指挥：“小周负责高汤！李姐处理水产！王姐面点组就位！张姐甜品组准备！” 大妈们各司其职，动作麻利沉稳。熬高汤的文火已经点上，处理鱼的刀法精准利落，揉面的手劲均匀绵长。没有多余动作，没有一句废话，只有食材与工具接触时悦耳的声响。空气中开始弥漫醇厚温润的香气，像一锅熬煮了数十年的时光。 听潮阁操作间： 前五分钟是混乱的。 “我的刀呢我明明放这里的！” “这炉子怎么点火” “翔屿！你别碰那个搅拌机！” “本色！你那萝卜不是用来雕的！是切丝的！” 王师傅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大吼一声：“都给我冷静！” 所有人定住。 “按计划来！”王师傅深吸一口气，“徐来，主菜‘时空三明治’的炒饭部分，你负责！要求：粒粒分明，酱香均匀！” “是！”徐来走向炒锅区。 “饶子！三明治的外层煎馒头，你来！要求：金黄酥脆，火候精准！” “明白！”饶子开火，热油。 “锦程！小吃‘记忆糍粑’的面团揉制和煎制！” “青山！配合锦程，控制油温！” “本色！装饰和摆盘！” 指令清晰后，操作间终于开始有序运转。但紧张感依然弥漫——每个人都太想做好了，动作反而有些僵硬。 直播镜头敏锐地捕捉着这一切。 弹幕区已经炸了： 【我笑死，听潮阁这边像灾难片现场，夕阳红那边像纪录片现场】 【徐来切菜的手还是那么稳！但旁边翔屿在干嘛他在用温度计量油温】 【饶子煎馒头的表情好认真！但为什么额头在冒汗】 【大妈们太淡定了，那个揉面的奶奶，表情仿佛在公园打太极】 【胜负已定吧这差距肉眼可见】 评审席上，陈老眯着眼睛，透过玻璃看着两边。旁边的美食评论家低声说：“陈老，您看哪边更有希望” 陈老缓缓道：“做饭如练功。夕阳红那帮老姐妹，功力深厚，招式沉稳。听潮阁这些小年轻……心浮气躁，底子薄。” “但他们有创意。”另一位年轻评审说，“我看了他们的企划书，‘时空三明治’概念很有意思。” “概念不能当饭吃。”陈老摇头，“味道才是根本。” 时间过去半小时。 夕阳红操作间已经飘出浓郁的香气——高汤的鲜，红烧的醇，蒸点的甜。三位主评审不约而同地抽了抽鼻子，点头。 听潮阁这边，“时空三明治”的炒饭已经完成，徐来出品，无可挑剔。但饶子的煎馒头遇到了问题。 第一锅，火太大，馒头片边缘焦黑。 第二锅，油太少，煎出来干硬不酥。 第三锅，翻面时机不对，破相了。 “饶子，稳住。”徐来低声说。 饶子擦了把汗，看着垃圾桶里失败的作品，咬了咬牙。他想起李奶奶的话——用心感受。 他关火，深呼吸，闭上眼睛。 操作间忽然安静下来。连隔壁大妈们都好奇地望过来。 十秒后，饶子睁眼，重新开火。这次，他的手很稳。油温六成热，馒头片裹上薄薄蛋液，滑入锅中。“滋啦”轻响，香气腾起。他用筷子轻触馒头边缘，感受硬度，然后手腕一翻——完美翻面。 一片片金黄的煎馒头出锅，放在吸油纸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漂亮。”王师傅难得称赞。 但危机没有结束。 小吃“记忆糍粑”环节，t.锦程在煎制时，一块糍粑溅起的滚油，直接烫在了他手背上。 “嘶——”锦程倒抽冷气，手一抖，整盘半成品差点翻掉。 “医药箱！”赵太阳冲过来。 锦程却摇头，把手在冷水下冲了冲，咬牙道：“没事，继续。时间不多了。” 他简单包扎，重新站回灶台前。额头的汗滴进眼睛，他眨眨眼，继续煎制。 这一幕被镜头特写捕捉。 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锦程手烫伤了吧好严重的样子！】 【他居然没退下来继续在做】 【突然有点感动怎么回事……】 【虽然技术不如大妈，但这拼劲可以！】 甜品环节更是一波三折。t.本色负责的“童年糖画”装饰，因为场馆空调太足，糖浆凝固太快，第一次尝试全部失败。 “本色，用吹风机！”t.张秋水急中生智。 于是画面变得滑稽——t.本色一手举着糖浆勺，一手举着吹风机，在操作台前手忙脚乱，热风把刘海都吹成了冲天炮。 隔壁大妈们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刘大妈摇摇头，对身边姐妹说：“年轻啊，有股愣劲儿。” 最后半小时，进入摆盘阶段。 夕阳红的三道菜陆续完成： 主菜“岁月红烧肉”——浓油赤酱，肉质颤巍巍，配着鹌鹑蛋和青菜，传统而扎实。 小吃“胡同炸酱面”——手擀面条筋道，炸酱香气扑鼻，配着八样面码，色彩缤纷。 甜品“团圆八宝饭”——糯米软糯，八宝料足，顶上用红枣摆出“福”字。 每一道都透着“家”的温暖和“年”的丰盛。 听潮阁这边，三道菜也终于艰难成型： 主菜“时空三明治”——简陋的煎馒头夹着深色炒饭，摆盘时，徐来用胡萝卜刻出小小的沙漏形状，放在旁边。 小吃“记忆糍粑”——金黄酥脆的糍粑摆成时钟表盘形状，锦程手背的纱布在镜头下格外醒目。 甜品“云端”——本色用失败多次后终于成功的糖画，勾勒出云朵形状，托着蓬松的，旁边点缀跳跳糖。 创新，但也冒险。 最后五分钟。 两边操作间同时完成最后一刻的调整。厨师们退后，摘下帽子，露出或银白或乌黑的头发，或布满皱纹或年轻光洁的脸。 汗水浸湿了所有人的后背。 计时器归零：00:00:00。 “时间到！”主持人宣布，“请两队呈上作品！” 聚光灯聚焦在呈菜台。 夕阳红的三道菜，稳如山岳。 听潮阁的三道菜，新如初月。 评审开始品鉴。 陈老先尝了夕阳红的红烧肉。他细细咀嚼，闭眼，良久睁开：“就是这个味儿。我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口这样的红烧肉。肥而不腻，酥而不烂，酱香入味。好。” 刘大妈眼眶微红。 接着，陈老尝了听潮阁的“时空三明治”。他看了看简陋的外形，微微皱眉，但还是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他咀嚼的速度很慢。 全场屏息。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陈老睁开眼睛，眼神复杂。他看着紧张等待的听潮阁众人，又看了看手中的三明治。 “这道菜……”他缓缓开口，“外表粗陋。” 饶子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陈老话锋一转，“味道……很有意思。麻辣先冲上来，然后是酱香，最后是回甘。层次丰富，反差强烈。而且——” 他顿了顿：“我吃出了两种感觉。一种是过去的简朴和珍惜，一种是现在的丰富和可能。你们叫它‘时空三明治’贴切。” 饶子猛地抬头，眼睛亮了。 其他评审也陆续品尝，评价两极——有说“创意满分但工艺不足”，有说“情怀到位但不够精致”，也有说“这道菜吃的不是味道，是故事”。 最终评分环节。 总分100分，夕阳红：92分。听潮阁：87分。 夕阳红胜。 结果宣布时，夕阳红的大妈们相拥欢呼，粉色围裙像绽放的花朵。 听潮阁这边，安静了几秒。然后，赵太阳第一个鼓掌，接着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我们输了。”王师傅说，但脸上带着笑，“但输得不难看。” “而且陈老夸了我们。”饶子小声说，嘴角忍不住上扬。 颁奖环节，夕阳红代表上台领奖。刘大妈接过奖杯，却对着话筒说：“今天能赢，是因为我们比这些孩子多活了几十年。但我想说——” 她转向听潮阁的方向：“这些年轻人，有我们当年没有的勇气和创意。他们做的菜，让我想起了我孙子。所以这个奖，也分他们一半。” 掌声雷动。 退场时，刘大妈特意走过来，拍了拍饶子的肩：“娃娃，你那三明治，下次做给我孙子尝尝。他肯定喜欢。” 饶子用力点头：“一定！” 回程的车上，气氛没有想象中沉重。 “我们输给了一群国宝级的大妈，不丢人。”t.翔屿说。 “而且我们手烫伤的烫伤，头发吹成鸡窝的鸡窝，也算拼尽全力了。”t.本色摸着自己依然凌乱的发型。 “最重要的是，”徐来看着车窗外流动的灯火，“我们做出了自己想做的菜。” 赵太阳翻看着手机，忽然笑了：“你们猜，我们现在热搜第几” 众人凑过去看—— #听潮阁 虽败犹荣# #锦程 烫伤不下火线# #时空三明治 想吃# #夕阳红听潮阁神仙打架# 四个热搜，都在前二十。 “看，”赵太阳收起手机，“帅脸可能不如铁板烫好用，但认真的人，永远会发光。” 车里响起笑声。 夜色中，保姆车驶向听潮阁。 厨房的灯还会亮起，灶火还会点燃。 而今天这场“帅脸与铁板烫”的较量，连同那盘简陋却用心的三明治，已经成为了他们故事里，无法被复制的味道。 这味道，关于成长，关于勇气，关于在输赢之外，那些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一颗认真做饭的心。 比如，一群愿意为你加油的人。 比如，即使失败了，也依然能笑着走下去的，年轻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