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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深处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带着湿漉漉的凉意，黏在皮肤上有些发潮。周小言手持开山刀走在前面，刀刃起落间，不断砍掉挡路的枝桠和半人高的杂草，为身后的人开出一条窄窄的通路。 沈树根跟在后面，手里的拐杖偶尔在腐叶铺就的地上轻点一下，更多时候只是拄着借力。周小言忽然回头，目光扫过他微微发颤的伤腿，叮嘱道：“疼了就说，别硬撑。” 沈树根咧嘴笑了笑，扶着腿弯轻轻揉了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没事，真好多了。”他喘了口气，看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树影，忍不住问，“小言妹子，出山的路你还认得不这林子瞧着都一个样。” 周小言点点头，用刀背拨开一根垂下来的藤蔓：“大概方向错不了，我一路都做了记号。”她抬眼望向前方，“照这速度，差不多还要三天才能出山。” 指了指不远处被浓密藤蔓缠绕的陡坡，那里的树木长得格外密集，几乎遮住了天光：“过了那道坡，才算走出核心林区，后面的路能宽些，好走不少。” 说着，周小言弯腰从背篓侧边拿出两个水壶，都是干净的军用水壶，壶身带着磨旧的痕迹。把其中一个递过去：“喝点水吧，润润嗓子。” 沈树根连忙接过，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水流滑过喉咙，瞬间缓解了干渴。周小言自己也拿起另一个水壶，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喝完水，把水壶重新挂回背篓，掂了掂开山刀：“走吧，争取天黑前翻过那道坡。” 沈树根应了声，拄着拐杖跟上，看着前面那个不算高大却格外稳健的背影，心里的不安渐渐淡了。有她在，这茫茫深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周小言挥着开山刀，将一根斜刺里伸出来的枝桠砍断，断裂的枝条带着露水坠落在地。心里默数着日子——从周六进山，如今已是周三，算起来在山里待了五天了。 原本的计划里，今天该是往回赶的日子，照着脚程，周六一早准能到学校，绝不耽误上课。可现在身边多了个沈树根，他的伤腿拖慢了大半行程，照这速度，周六怕是很难赶回去了。 忍不住蹙了蹙眉，视线落在身后不远处的沈树根身上。他正扶着树干歇气，额上的汗把头发都浸湿了，却还强撑着朝她笑了笑。 罢了，耽误就耽误吧，总不能把人扔在这深山里。 周小言收回目光，继续开路，心里却想起了空间的事。 你说得对，对话逻辑确实得顺过来，得让沈树根先提出休息，周小言再回应才自然。重新调整下： 沈树根拄着拐杖，腿肚子打颤，喘得像拉风箱，终于撑不住似的开口：“小言妹子……要不……咱找个地方歇会儿我这腿实在扛不住了。” 周小言握着砍柴刀的手顿了顿，刀刃刚劈开一根挡路的荆棘，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额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后背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握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显然是累到了极点。 “行，就到前面那棵老槐树下歇脚。”应着，视线扫过沈树根打颤的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背篓——里面确实堆着些杂物：用布包着的几个馒头、油纸裹好的草药、还有那床薄被卷在最上面，看着满满当当，足够掩人耳目。 真正要紧的东西，都安安稳稳躺在她的空间里呢。灵泉水、干净的伤药、甚至还有件备用的干爽衣裳，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取出来，可此刻却只能藏着掖着。 沈树根连忙点头，哑着嗓子道谢：“好……好嘞，麻烦你了，小言妹子。” “不麻烦。”周小言转过身，用刀背拨开前方更密的枝桠，“到了树荫下就能透透气。”刻意把脚步放慢了些，好让身后的人能跟上，心里却在琢磨：等歇脚时，得趁他不注意，从空间里弄滴灵泉水出来掺在他的水壶里，不然照他这模样，怕是很难撑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