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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众人皆惊。 所有目光都汇聚在范岱身上。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范岱添油加醋的哭诉,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哀嚎。 范统一脸怒容。 他从没想过有人敢打范岱,所以进门时只当是摔重了。 哪曾想还真是挨打了。 还是被一个新来的给打了! 饶是范统忍性再好,当着所有部下的面,被人打了侄子,此时也压不住怒火。 “岂有此理!” 众人哪敢出声,只能垂首等着首领发话。 范岱索性坐在地上,继续哀嚎道, “这次要是连吴谦都收拾不了,别说要抢药膳房,茅房都抢不着!” 眼看范岱把实话都喊出来,范统更急了,连忙制止道, “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众太监心中皆是一惊,终于明白范岱为何突然离开尚膳监,要去一个厨房做副总管。 虽然某些人有过猜测,但和范岱亲口说出,是两回事。 一时间,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还后悔听见这个秘密,纷纷装聋作哑,想快点揭过此事。 范统又气又急,知道这早会是开不成了,便让众人退下。 众人如获大赦,争先恐后向外竞走。 “你被打到头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等现场安静下来,范统怒斥道。 若不是看范岱已经够惨,今天他真的有可能打人。 范岱说完就知道错了,但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被骂。 见范统只是点到即止,并没有过分苛责,猜出应是伤势救了自己,连忙继续卖惨, “何止打头,牙都给打掉了,大耳刮子扇多少,我昏了也没数清!” “但都说打人不打脸,他这么打我,根本就没把咱尚膳监,没把咱范家放在眼里!” “你要是再不给我报仇……我也不活了!” 范岱受此大辱,一心想报仇雪恨,否则在药膳房,哪还有半点颜面。 他就怕范统犯糊涂,说什么大局为重,让他慢慢筹谋。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哪经得起等,若不能立即诛杀吴谦,哪怕后来把吴谦大卸八块,自己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范岱只能以死相逼,说完就要往后墙上撞。 范统心烦意乱,不耐烦的隔空一挥,用法术将范岱推倒在地。 “够了!” 重新坐回太师椅上,范统的胸口不断起伏,他又怎么可能不气。 就算把上下级关系放一边,一个炼气境被一个炼精期打成这样,也丢大人了…… 想到这里,范统猛然发现不对,强行稳住情绪,瞪大眼睛问道, “吴谦打你时有人帮忙么” 范岱没想到还有谁需要陷害,而且就算想陷害,目击人那么多,也不一定能成,只能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没人帮忙,就他自己,整死他一个人就行了。” 范统已经冷静下来,没被范统牵着鼻子走,自顾自的问道, “一个炼精期,你打不过他” “额……按理说刚开始是打过了……还打了个半死……” 范岱知道,此时再添油加醋是不行了,只能如实将过程复述一遍,直言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成现在这样了。 “没服回复灵力的丹药” “没有!” “没用法器疗伤” “没有!” 范岱头摇的像拨浪鼓,他一直盯着吴谦,怎能看不到这些,回答的异常坚定。 “咦” 范统彻底坐不住了,起身来回踱步,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如此,心中惊疑不定,脚步也越来越快。 邪乎事年年有,碰上吴谦就特特别多。 好在范统有个习惯,就是想不通的事情,总能够归咎于他人。 百思不得其解下,瞪着范岱骂道, “废物!” 这回范岱倒是没误会,知道是在骂自己,满脸委屈不敢反驳。 “我说过,让你只管盯住吴谦,阻止他修炼,剩下的我自有安排,谁让你自作聪明提前动手!” 范岱再次痛哭,似乎被勾起痛苦回忆,终于忍不住争辩,“他骂我不是男人,还装逼!” “什么!” 范统立时杀机大盛,整个议事厅被冰冷占满,终于不再责备范岱。 叫来得力手下朱小麦,让他跟随范岱去药膳房抓人。 手下也不是傻子,尚膳监没有抓太监的权力,这么做根本不占理。 药膳房地位特殊,总管吴厚又是个老狐狸,一旦把事情闹大,首领范统尚能自保,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于是,朱小麦硬着头皮说道, “范公公,抓人一般是司礼监亲自动手,或由都知监奉命拿人,咱们去不合适吧。” “万一司礼监追究,乱用私刑的罪过怕是躲不了。” 范统面带不悦,手下那点小心思,他哪能猜不透。 滥用私刑的多了,十二监每日都有发生,又不是稀罕事。 朱小麦这么说,无非是怕与吴厚产生矛盾,殃及池鱼罢了。 “我让你去抓人,又不是去杀人,把人带回尚膳监问话,有何不妥” 朱小麦额角冒汗,当然不信只有问话那么简单。 心想自己把人带回来,然后人死了,自己还是跑不掉。 可首领显然已经动怒,不去的话,现在就跑不掉。 只能服从命令,挑一队高手随行,跟范岱前往药膳房。 —————— 【孙满堂,筑基期三阶】 吴谦被人喊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太监,正在和身旁的吴厚交谈。 所说正是昨夜争斗之事。 吴厚依旧装的像个老糊涂,眼花耳背,说三句打岔两句,最后一句还一问三不知。 孙满堂没办法,管事的说不清,只能寻找目击证人,询问具体过程。 这下就热闹了,昨晚除了小柜子和小胡子,大部分人都在场,于是乎全钻进吴谦狭小的房间,接受盘问。 一时间,房间挤满太监,连个插针的缝都没有。 太监本就味大,吴谦的房间又不透风,其中骚气可想而知。 孙满堂被挤在角落,捂着鼻子开始问询,只想赶紧结束。 其他人也想早点出去,老老实实交代看到的情况。 一个个问过去,回答大同小异,都在说副总管责罚小翠,吴谦阻拦,然后副总管打吴谦。 “吴谦就是那个新来的” “正是。”众人异口同声。 孙满堂来自司礼监,一大早接到消息,药膳房夜间私斗,且动用法术,于是奉命前来调查。 “这么说就是范岱的不对了~” “打手下怎么还用上法术了~” 再看看床上的吴谦,面无血色,气息微弱,太监袍胸前袖口都烧没了。 “看把人给打的!” 把人都撵出去,孙满堂掏着耳朵,侧头问向陪同的吴厚, “范岱……就是范统那个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