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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砚舟的左手还卡在舱门缝里,血顺着指尖往下滴。他咬着牙把手指抽出来,骨头像是裂开了。直升机刚稳住,风还在吹,机身晃得厉害。他撕开衬衫下摆,一圈圈缠住手指,动作没停。 “接上信号。”他说。 李薇蹲在舱门口,手里抱着一台平板,天线杆支在外面。她抬头看了眼齐砚舟,“频段加密了,但干扰太强,只能撑三分钟。” “够了。”齐砚舟接过平板,屏幕亮起,直播界面跳出来。镜头对着身后还在冒烟的天台,克隆体倒在地上,白大褂烧焦了一半,脸已经看不清。他把摄像头转过去,声音很稳:“现在,请全世界看看,他们想藏多久。” 弹幕刷得很快。 “假的吧这特效也太夸张。” “又是医闹带节奏” “市一院外科主任搞直播当自己是网红” 齐砚舟没管那些字,他点开文件夹,第一段视频是u盘里的海外实验室记录,画面里郑天豪站在操作台前,手套沾着血,正在提取菌株。第二段是dna比对报告,克隆体与郑天豪基因匹配度99.8%。第三段是他母亲病历的签名放大图,旁边放着她在慈善活动上的亲笔签名字迹,两份笔迹完全不一样。 “这个签名,不是我母亲写的。”齐砚舟说,“是伪造的。他们用她的名字,批准了非法人体实验。” 岑晚秋靠在通风管道边,右手虎口重新包扎过,布条是李薇临时给的。她从旗袍袖子里掏出一根干枯的花茎,深紫色,像枯死的藤。她插进平板侧面的读卡口,点了播放。 一段音频响起。 “救孩子……求你……别让她疼……” 声音很轻,带着喘,但能听出是个女人。 “这是我妈最后说的话。”齐砚舟看着屏幕,“她说的是郑天豪的女儿。可他们没有救她,反而拿我母亲做实验,测试‘夜昙’菌株的耐受性。” 弹幕突然安静了几秒。 接着开始变。 “我去查了,郑天豪女儿三年前确诊脑损伤,新闻说治疗无效。” “德发药业的假药名单里有‘夜昙-b型’,和齐医生说的一致。” “李薇记者去年曝光过振虎集团送花圈的事,这次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李薇快速操作,把所有证据打包上传到国际医疗监督组织官网,同时推送到五家主流媒体后台。她低声说:“信号撑不住了,再有二十秒就会断。”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的铁门被猛地撞开。 郑天豪冲了进来,西装破了,手腕还在流血,手里举着一个黑色遥控器。他站在边缘,对着直升机方向大喊:“关掉直播!不然我按下按钮,整栋楼都会塌!地下室装了炸药,你们谁都跑不掉!” 镜头剧烈晃动。 李薇没关直播,反而把画面切到全景。郑天豪的身影清晰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燃烧的天台和冒烟的水箱。 齐砚舟盯着他,没动。 岑晚秋忽然抬手,把那根花茎甩了出去。 干枯的茎干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准确缠住郑天豪拿遥控器的手腕。她用力一拉,那人手臂猛地往下一沉,按钮没按下去。 齐砚舟立刻跳出直升机,踩着缆绳冲过去。 郑天豪想挣脱,但花茎绕得太紧,像打了死结。他另一只手去掰,齐砚舟已经扑到跟前,两人撞在一起,滚倒在地。遥控器飞出去,滑到水箱边上。 齐砚舟翻身压住他,一拳打在他脸上。郑天豪吐出口血,还在笑:“你以为你能赢上面的人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人……我只是棋子。” “我知道。”齐砚舟抓起遥控器,检查开关,发现倒计时还没启动。他松了口气,把装置塞进口袋。 李薇的平板突然自动切换画面。 主屏幕跳出来一段新视频。 一间办公室,财团ceo坐在桌前,面前堆着病历档案。他点燃打火机,一页页扔进铁盆。火焰升起时,他开口说话:“失败品不需要留存。包括那个女儿,还有郑天豪这种疯狗。项目继续,但换人执行。” 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他冷漠的脸。 郑天豪跪在地上,头低着,肩膀在抖。他喃喃地说:“你连她的命都不在乎……那你让我做的一切算什么” 没人回答他。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越来越近。 齐砚舟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医院大楼静静立着,玻璃反着晨光。他的白大褂破了,血混着灰蹭在衣角,但他站得很直。 李薇收起设备,对助手说:“把这段存进保险库,这是历史。” 岑晚秋走过来,站他身边。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旗袍口袋,摸出另一根花茎。这次是绿色的,还没干透,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口。 齐砚舟低头看了一眼。 他伸手接过,夹在手指间。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 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声。 齐砚舟皱眉,看向医院主楼下方。通风口冒出黑烟,速度很快,往上窜。 “地下室。”他说。 岑晚秋抓住他胳膊:“还没撤” “来不及了。”齐砚舟盯着那股烟,“如果炸的是承重层,整栋楼会塌。” 李薇拿着平板后退几步:“我已经通知救援队,但他们要十分钟才能到。” 齐砚舟解开白大褂扣子,扔在地上。他只剩一件染血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他走向天台入口,脚步很稳。 “你去哪”岑晚秋问。 “下面。” “你疯了!” “里面可能还有人。” 他停下,回头看她一眼。 “我不能等。” 岑晚秋快步追上去,从地上捡起一块金属片塞进鞋底,防止玻璃划脚。她跟在他后面,一句话没说。 李薇站在原地,举起平板,镜头一直跟着他们。 电梯井的门开着,黑漆漆的通道往下延伸。齐砚舟摸出听诊器项链,贴在墙上听了听,没有电流声。他抬腿跨进去,踩上检修梯。 岑晚秋紧跟其后。 梯子锈得厉害,踩一下就吱呀响。他们往下爬了三层,空气变得潮湿。烟味更浓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下来了。 齐砚舟停下,抬头。 一道影子出现在井口。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尖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