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全军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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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挺马克沁重机枪他觊觎已久。 若要通过系统兑换，实在得不偿失。 虽说兑换所需点数不多—— 一百点就能换一挺马克沁。 但架不住持续消耗。 先前缴获的七挺，加上咬牙用两千三百点兑换的二十三挺，才勉强凑够三十挺组建机枪排。 更棘手的是，马克沁所需的11.43毫米弹药也得依赖系统兑换。 这坑人的系统，弹药定价高得惊人—— 十发子弹就要一点，一千发的开销都能换把新机枪了。 若能掌握马克沁的制造技术，弹药难题便迎刃而解。 事不宜迟。 选定方案后，林逸立即展开地图研究行军路线。 身旁的唐连长见他久久凝视地图不语，以为是寻找撤退路线，便建议道：林营长，周边敌军已被兄弟部队牵制，咱们可从阳泉方向突围。 追兵交给三旅阻击。 话音落下，林逸仍专注地研究地图。 空气中只有行军脚步声与零星马嘶回荡。 突然—— 林逸猛然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唐连长：下巍底村是不是晋绥军三五八团的防区 唐连长一怔，迟疑道：确实如此。 但那里路途遥远，您这是要...... 得到确认后，林逸展颜一笑：给友军个报恩的机会。 上次楚云飞来访，既受款待又学战术，论起来还得称他一声师父。 既有这层关系—— 师父有难，弟子相助岂非理所应当 况且下巍底村与平安县城近在咫尺。 甩掉追击的日军，夺取平安县城便易如反掌。 唐连长闻言顿时瞪大双眼。 他慌忙劝阻： 林营长，这恐怕会影响两军关系！ 没想到唐连长如此守规矩。 林逸不由对他另眼相看。 现状确实如此。 虽然日军正围剿八路军，却始终未碰晋绥军，双方维持着微妙平衡—— 互不干涉。 加之晋绥军向来置身事外，这场扫荡就成了日军与八路军的单独较量。 八路军也硬气，绝不连累友军。 局面就此僵持。 但对林逸而言—— 这根本不是问题。 他与楚云飞交情匪浅，这点小忙对方定会相助。 不过一个师团的日军而已。 唐连长，此言差矣。 林逸忽然笑道。 我这是带友军立功。 若计划顺利，阎长官还得表彰三五八团呢。 啊 唐连长彻底懵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林逸的话。 什么叫带友军立功 分明就是拖人下水！ 引一个师团的日军进友军防区，若爆发冲突，晋绥军一个团如何抵挡 唐连长心头一颤，不敢再往下揣测。 林逸果断下达命令： 所有人立即朝下巍底村急行军，必须赶在天黑前与友军汇合！ ...... 晋绥军三五八团团部。 方立功踩着青石板来到楚云飞身侧。 团座，八路军已撤出徐庄村，战场遗留大量日军 ，初步估算至少歼灭了一个联队。 楚云飞轻抚手腕，沉吟道： 果然如此，看来林逸部队已经杀出重围了。 可掌握他们的行军路线 方立功答道：根据情报显示，他们正往赵家裕独立团方向移动。 稍作迟疑，他又忍不住问道： 团座，属下不明白，为何您对八路军一个小小的独立营长如此关注 楚云飞目光深远： 在这英雄辈出的年代，像林逸这样的人注定不凡。 虽只有数面之缘，但他对战局的把握远在我之上，只是...... 只是什么方立功追问。 只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楚云飞背过身去，语气沉重。 随即话锋一转： 日军最近有何动作 方立功压低声音：据报日军调集晋东南所有战机空袭八路军总部，但返航时折损数架，余下飞机也多带伤。 楚云飞眉头微皱。 日军空中优势始终是心头大患。 如今战机受损，意味着八路军可能具备了防空能力。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方立功接完电话匆匆走来： 最新消息，八路军各部正全力拖住日军。 另外......三 旅独立团正遭日军甲种联队围攻，恐怕撑不过今天。 当真楚云飞神色一变：可是林逸的独立团 正是，对手是日军王牌联队。 方立功语气中带着几分微妙。 楚云飞陷入沉思。 情报显示独立营已与独立团会合，难道林逸真要在此折戟 可惜鞭长莫及...... 方立功急忙劝阻：团座三思，擅自支援八路军可是违反军纪！ 楚云飞望向天边落日，喃喃道： 林兄，楚某有心无力了。 大孤镇。 三五八团一营与炮兵营驻地。 今天运气不错，把老梁赢得底朝天。 钱伯钧数着赢来的钞票，满面春风。 作为驻地最高长官，他在大孤镇可谓土皇帝。 只要不擅离职守，赌博玩乐根本无人过问。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钱伯钧正欲休息，副营长张富贵神色慌张地闯进营房。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有事说事！钱伯钧厉声喝道。 张富贵喘着粗气报告： 报告营长，哨兵在五里外发现了八路军踪迹！ 钱伯钧慢条斯理地坐下，点燃卷烟不屑道： 区区几个八路军就把你吓成这样他们还敢跟我们晋绥军动手不成 张富贵急得直跺脚： 不是八路军的问题...是他们身后跟着大批日本兵！ 此话当真 钱伯钧猛地站起来。 日军来了多少人 粗略估计至少五六千！ 钱伯钧手一抖，烟卷掉在地上。 他瘫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冷汗。 这么大规模的日军，至少是几个联队，说不定是整个师团。 快去！马上向团座报告！他对副营长吼道。 副营长转身要走。 突然，两个黑影出现在营房门口。 谁在那里！张富贵刚喊出口，就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喉咙。 另一个黑影闪电般出现在钱伯钧面前，吹灭了他手中的火柴。 钱伯钧抬头，看见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正用枪指着他。 钱营长年轻人声音低沉。 正...正是属下，阁下是钱伯钧浑身发抖。 楚团长的老朋友。 年轻人收起手枪，路过此地，特来拜访。 钱伯钧长舒一口气： 团长现在下巍底村北边的大院里，要不要我派人带路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这叛徒倒是干脆，三言两语就把长官出卖了。 林逸不禁为楚云飞担心。 时间紧迫，后面还有日军追兵。 他直接说道：刚才听说你们要联系楚云飞，不如现在就打电话，让我和楚兄叙叙旧。 钱伯钧吓得魂不附体。 不敢不从，赶紧拿出军用电话拨了出去。 ...... 358团指挥部里，楚云飞刚和方立功开完会。 军用电话突然响起——这是紧急专线，只有团长能接。 楚云飞快步上前拿起听筒：指挥部。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 随后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楚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什么 饶是楚云飞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在记忆中快速搜索，迟疑道：莫非是...林兄 楚兄还记得老友，真是难得。 林逸爽朗笑道。 楚云飞却笑不出来——这明明是一营的专线！ 电光火石间，楚云飞已经明白：林逸现在就在一营驻地。 他强压怒火沉声道：林逸，我问你，一营现在什么情况 一切正常。 林逸坦然道，楚兄何必见外这次来，就是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楚云飞握紧拳头：林兄这种方式，楚某实在承受不起。 若真有雅兴，不如来指挥部，楚某一定盛情款待！ 哈哈哈，楚兄的好意心领了。 林逸笑道，只是最近遇到些麻烦，特来向楚兄求助。 楚云飞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却更加诚恳：林兄尽管说，只要楚某能做到，绝不推辞！ 林逸心知肚明，仍旧从容道：楚兄果然豪爽！可惜追兵将至，实在抽不开身——日军二十一师团正在后面穷追不舍。 楚云飞听罢猛地站起身：“小小鬼子竟如此嚣张！林兄直说需要多少人马，我这就安排！”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响。 林逸早已交代完毕。 楚云飞依旧握着话筒等待。 见再无回应。 楚云飞追问道：“林兄说的可是二十一师团哪个联队” 林逸平静回答：“是整个二十一师团。 ” 空气仿佛凝固了。 听筒里寂静得令人窒息。 楚云飞沉默了近三十秒才艰难开口。 “林兄！恕难从命。 ” “楚兄别急，只要贵军阻拦日军半天足矣。 ” 林逸继续劝说。 “我向你保证，半日后日军必定撤退！” 这等空话楚云飞怎会轻信 真当他是无知小儿 不过楚云飞仍答道：“既然林兄这般说，楚某自当尽力。 但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林兄当面详谈。 ” 林逸自然不会上当。 故作惋惜道：“那就可惜楚兄的炮兵营和步兵营了。 ” 楚云飞目光骤冷。 “这是在警告楚某” “并非警告，只是说明利害。 若日军经过此地，定会袭击贵部。 ” “况且钱营长已泄露指挥部位置，倘若日军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 楚云飞眼中怒火升腾。 不仅因林逸的威胁。 更因钱伯钧泄密而震怒。 但他终究涵养深厚，强压怒火道： “林兄当真不顾大局！此事若被贵方知晓，怕是连上军事法庭的机会都没有！” 林逸郑重道：“我再强调，今日前来绝非算计友军，而是助楚兄立大功。 ” “过了今日，阎长官必定亲自为楚兄庆功！” 楚云飞对这套说辞不屑一顾。 但他忽然想到某种可能。 当即眯起眼睛：“既然林兄要三五八团阻击日军，这个忙我帮了。 ” “但若林兄再有下次，休怪楚某翻脸无情！” “楚兄爽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楚云飞重重放下话筒。 凝望大孤镇方向陷入沉思。 参谋长方立功急忙上前：“团座，真要按八路说的做” 他刚才已听出端倪。 楚云飞冷哼一声。 “我楚云飞岂是任人宰割之人！” “先假装布防，等日军来了，打不打由我们决定！” “命令一营不许与独立营交火，我们要坐山观虎斗！” 方立功面露喜色。 立即恭维道：“团座英明！” 林逸带着部队快速穿越三五八团防区。 他清楚楚云飞不会乖乖配合。 但形势已由不得对方选择。 途经下巍底村时。 站在高处的林逸远远看见楚云飞部队正在连夜转移指挥部。 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随即下令部队急行军赶往平安县城。 同一时刻，追击的日军与林逸部的距离越来越近。 仅半小时后。 日军先头部队就已逼近大孤镇前沿。 三五八团一营驻地。 营长钱伯钧通过望远镜观察日军动向。 反复向部下强调： “所有人保持克制！严禁开火！枪械全部上保险！违令者严惩不贷！” 士兵们勉强应答。 眼见日军部队逐渐逼近。 起初日军对严阵以待的晋绥军心存戒备。 见对方毫无动作，才试探性地通过防区。 就在日军前锋部队即将全部通过之际—— 骤然！ 轰！轰！轰！ 数发迫击炮弹从大孤镇内破空袭来。 精准砸在日军辎重车队上。 混账！ 钱伯钧怒发冲冠。 哪个王八蛋擅自开火！老子明明严令禁止出击！ 炮兵团团长面色惨白地报告： 炮火来自我军防区之外！ 钱伯钧顿时醒悟： 是八路军在捣鬼！ 此刻日军已认定遭到晋绥军埋伏。 立即调集火炮还击。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 所幸三五八团先前修筑了防御工事。 虽稳住阵型，却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钱伯钧尝试与日军沟通失败。 只得火速向楚云飞汇报。 什么！ 楚云飞猛地从座椅上蹦起。 他沉默了良久。 沉声道：林逸，这事我记下了！ 方立功小心翼翼请示。 团座，这仗还打不打 楚云飞牙关紧咬：如今已是骑虎难下，鬼子既然动手，就是铁了心要歼灭我们。 等战事结束，我定要将林逸送上军事法庭！ ...... 另一头。 林逸悠哉地靠在高射炮旁，惬意地吹着口哨。 远方突然响起雷霆般的炮声。 他咧嘴一笑。 楚兄，得罪了，兄弟这也是给你送战功。 唐连长站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忍不住插嘴： 林营长，让友军一个团硬抗日军一个师团，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逸挥挥手： 楚云飞的团是阎长官嫡系，兵精粮足，装备精良，连重炮都有，比咱们阔绰多了。 让他们顶一阵子绰绰有余。 再说了，不这么干，晋绥军会帮咱们换咱们自己上，要牺牲多少兄弟 唐连长被堵得哑口无言。 似乎有点道理。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又问： 可事后晋绥军追究起来怎么办 林逸笑道： 追究 最多嘴上骂几句，动手他们不敢。 等战功到手，就算阎长官想算账，也有上级替咱们顶着。 唐连长更困惑了： 什么战功 林逸没回答。 直接下令：全速向平安县城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