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反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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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县已经失守，日军想调集主力反攻并不容易。 但他们必须考虑两个问题：第一，能不能顺利夺回县城；第二，其他地方会不会因此失守。 毕竟日军主力在外，后方空虚。 如果八路军趁机再攻下其他据点，日军必定后悔莫及。 现在撤军回防，重新部署才是明智之举。 唐连长忽然补充道： “林营长，总部还有一道命令。 ” “总部要求各部整编调动，独立营要驻守平安县，短期内不得撤离。 ” 嗯 林逸挑了挑眉。 让他留守 为什么不派主力接管 他稍加思索，立刻明白了原因。 扫荡过后，各部建制被打乱，重整兵力是首要任务。 独立营装备精良，只要不碰上日军主力，守住县城绰绰有余。 想通这一点，林逸还是不太情愿。 兵工厂还在黑云寨，留在这里算什么 正暗自不满，熟悉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叮！触发选择任务！” “选项一：违抗命令，前往黑云寨自立门户！奖励：微型侦察无人机！” 第二个选择：联系上级，推掉守城任务！奖励：歪把子机枪图纸！ 第三个选择：服从命令，保卫平安县城！奖励：盘尼西林制作方法！ 林逸眼神骤然锐利。 他正色对唐连长说道： 请向首长汇报，我们独立营誓与平安县城共存亡，绝不让鬼子越过防线！ 这番掷地有声的誓言让唐连长肃然起敬。 一定完整传达！ 待对方离开，林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是他意志不坚定。 实在是系统开出的条件—— 那可是盘尼西林啊！ 这种神药的诞生，必将彻底改变战场医疗格局。 与磺胺类药物相比，盘尼西林能直接消灭病菌，而非仅仅抑制生长，疗效天差地别。 就生产难度而言， 磺胺需要复杂工艺，而盘尼西林重在提纯技术。 掌握核心方法后，量产只需投入人力。 历史记载， 国外直到1943年才应用盘尼西林。 后来历经波折才传到国内。 若能抢先突破技术，就能换取宝贵资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打定主意后，林逸唤来魏大勇。 和尚！ 魏和尚快步跑来，立正行礼。 林逸吩咐道： 全营集合，准备长期驻防。 另外派人去黑云寨，让赵同速来报到。 两地相距不过三十里。 魏和尚刚要离开又转身问道： 营长，突然驻防是为啥仗不是打完了吗 林逸打趣道： 城里不好天天大鱼大肉，说不定还能给你说门亲事。 和尚摸着脑袋傻笑： 您就别逗俺了。 我是怕弟兄们不习惯，再说黑云寨还有那么多兄弟呢！ 计划有变。 通知黑云寨加强戒备，守好兵工厂。 等这边安顿好我亲自回去。 明白！ 很快，全营在广场集结完毕。 当林逸到场时，眼前景象令他意外—— 不仅战士们军容严整， 四周屋檐下、窗台边挤满了百姓。 整座县城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期待、敬畏、忐忑...... 在这样灼热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绷直了脊背。 林逸稳步走向队列前方。 这座废弃的刑场， 曾沦为集市，又被鬼子荒废。 当他踏上高台， 全场寂静，只有孩童被轻声呵斥的动静。 我们是八路军独立营！ 林逸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那次攻打平安县城，好些老乡可能还记得我。 四周顿时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林逸抬高声音：今天各位都亲眼瞧见了—— 日本鬼子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他们吹嘘的什么大东亚共荣，纯粹是放屁！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有人被这直白的话逗乐了，更多人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神情。 多少搬进城里住的人曾经天真地以为：也许鬼子真能带来太平这些既不当汉奸也不抗日的普通老百姓，只盼着在这乱世里保住性命。 直到今天，鬼子的暴行彻底粉碎了所有幻想。 长官说得对！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喊道，我带着娃儿进城想图个安稳，那群畜生竟拿孩子挡子弹！ 我娘被鬼子推倒，活活撞死在城楼下！拄着拐杖的老农泪流满面。 议论声越来越响，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扩散。 林逸要的就是这股怒火。 我来平安县就办三件事！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消灭侵略者！赶走日本鬼子！誓死保卫家乡！ 如今全国都在抗战，我晓得大家都想过安稳日子。 但敌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国土沦陷，家破人亡。 没有国家的保护，哪来个人的小家 林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默默地观察着人群的反应。 嘈杂的议论声在人群中蔓延，不少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 突然，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大声喊道： 长官！我要当兵！有什么要求 一瞬间，现场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 唰！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向林逸，等着他的答复。 林逸心里暗喜，但脸上依旧严肃： 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参军意味着你们肩上扛的不只是自己的命！ 你们要保护的是千千万万的家庭，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去送死。 这番话显然没能吓退所有人。 林逸随即提高声音喝道： 张长奎！ 一名战士响亮回应。 忻口战役，你们连死了多少人林逸大声问道。 张长奎毫不犹豫地回答： 报告！全连一百二十八人，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个！ 嗡—— 张长奎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一百二十八人，只剩不到二十！ 如此惨烈的战况，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甚至，真正的战场比这更残酷。 张长奎没有说活下来的二十人里有多少是完好无损的。 战场就是绞肉机，能活着回来的，已经是万幸。 尤其是在战争初期。 都听明白了吗 林逸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上战场前就得想清楚，如果只是一时兴起，趁早别来！ 他确实需要补充兵力，独立营现在人手不足。 但平安县城的兵源不是首选，他更愿意招收农家子弟。 不过，要是还有人坚持要参军，他也不会拒绝。 果然，这番话让不少跃跃欲试的年轻人打了退堂鼓。 但仍有人坚定地高声请战。 林逸随即宣布： 要参军的，待会儿去城门口登记。 独立营会暂时驻守平安县城，这段时间里，老百姓照常过日子，一切照旧。 听说独立营要留在县城，百姓们脸上纷纷露出安心的神色。 林逸营长真心实意为百姓着想，比起那些入侵者，乡亲们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家子弟兵。 安排好平安县的防守工作后，系统的提示音在林逸脑海中响起。 叮！任务完成奖励：青霉素制造方法！ 瞬息之间，各种专业知识填满了他的记忆。 林逸深刻认识到化学知识在这个年代的价值。 评估完现有条件，他选定了最容易实现的土法制作方案。 林逸立即付诸行动。 若能成功制造出青霉素，就等于掌握了战争中的制胜法宝。 这种比磺胺更有效的特效药必将成为重要战略物资，通过贸易渠道可以换来大量急需品。 正如古语所云，重利之下必有勇夫。 青霉素这种稀缺药品完全不愁销路，到时完全可以垄断经营，让国家也能从中获益。 当前首要任务是完成药品制作。 林逸朝魏大勇喊道：和尚，去给我挑十个机灵点、最好识字的兄弟来！ 等魏大勇去召集人手时，林逸开始准备原材料。 他收集发霉的馒头获取青霉菌，又用米汤和红薯汁配制简易培养基。 缺少专业器皿，就用陶罐替代，将菌种转移到培养液中等待繁殖。 刚做好第一个培养罐，魏大勇就带着人回来了：营长，按您吩咐找了咱们队伍里最有文化的十个兄弟。 两百多个大老爷们聚在一块，简直是个纯汉子世界。 这年头有文化的女性实在太少，确实难以找到合适的。 林逸打量着面前的战士们，开门见山地说：接下来三十天，你们要封闭在这个院子里，不得与外界接触。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那个皮肤白净的高个忍不住问：营长，咱们到底要干什么 做药。 林逸干脆地回答。 这个答案让大家更糊涂了。 林逸暗自叹气，知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索性领着他们来到培养青霉菌的房间。 他把整个流程重新示范了一遍，问道：看明白了吗 明白！有人立即应声。 但那个白净高个还是满腹疑问：可是营长，做药不是需要晒干草药吗这看起来不太对劲... 林逸打断道：只要完成任务，集体记大功。 这一个月不用训练，一日三餐管够，天天有肉吃。 最后这句话像炸弹般炸开了，十个汉子眼睛都直了。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肉食简直是稀罕物。 连魏和尚都按捺不住，瓮声瓮气地请求：营长，让俺也加入吧！ 一边呆着去！林逸毫不留情地拒绝，这精细活可经不起和尚的糙手。 白净汉子代表大家表态：全听营长安排！ 很好，林逸满意地点头，你们要做的就是不断重复这个流程，直到把这两间屋子都装满培养材料。 他随即调派士兵在院子四周站岗，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七天后。 林逸再次前来指导后续操作。 虽然接下来的步骤比较复杂，但这些战士们都学得很快，操作过程中基本没出差错。 再过十五天左右就能知道最终结果了。 暂时放下青霉素的提纯工作后，林逸抽空去了趟黑云寨。 这座寨子距离平安县城约有三十里，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能到。 沿途一路平安。 在魏大勇和赵同的护送下，林逸顺利到达目的地。 黑云寨因建在黑云山而得名。 山形和半馒头山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陡峭悬崖，只是在削平的山顶上修筑的寨子，凭借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易守难攻。 当初选址时，林逸正是看中这里隐蔽性强，日后建设兵工厂也能更好掩人耳目。 寨门外零星的弹坑还冒着青烟。 林逸侧身看向赵同：咱们这次伤亡多少 赵同咧嘴露出白牙：营长您放心，那帮土匪瞧见咱们的阵势就怂了。 姓谢的当家的举着白旗要讲和，我让掷弹筒往他们寨墙上轰了两轮，立马乖乖把山猫子五花大绑送出来了。 说着用脚尖碾了碾地上的弹壳：现在整个寨子连只耗子都跑不出去。 林逸嘴角微扬。 这些占山为王的草寇，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墙头草。 穿过寨门时，他注意到每个隘口都架着机枪，哨塔上的狙击手正缓缓移动枪管。 布防做得不错。 林逸拍了拍赵同肩膀。 赵同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以前弟兄们都管我叫铁乌龟...... 转过两道土墙，突然传来摔东西的响动。 谢老匹夫！你改的这叫机枪供弹还要人拿棍子捅！ 吕疯狗！你拆了那么多枪管凑出个四不像还有脸说！ 院里的石桌上堆满弹簧和撞针，两个老头正扯着对方衣领。 林逸刚迈进门槛，两个白发身影就扑了过来。 小林！快看看我这新设计的退壳装置！ 别听他吹牛！先帮我看看这个复进簧...... 屋里的研究员们闻声涌出，七嘴八舌地围住林逸。 有人举着画满草图的木板，有人捧着还在冒烟的枪管。 被挤到外围的吕观革急得直跺脚：我那膛线改良方案还没说完呢！ 林逸向来能提出实用建议，这回他干脆将所有问题一口气抛出。 林逸安静听完所有困惑。 没有客套，直接示意身后的和尚取出一份图纸。 这是全自动步枪的详细设计图，正好对应你的研究领域，可以着手试制。 太好了！ 谢图南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迅速接过图纸，迫不及待地展开细看。 忽然间他呼吸一滞，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绝妙！这构思简直精妙绝伦！ 万分感激！ 谢图南简短致谢后，马上招呼同事们聚拢研讨。 目睹全过程的吕观革难掩羡慕，凑到林逸身旁：林营长，您看我这把老骨头...... 林逸抬眼：吕老您的研究方向是 吕观革急切解释：我在进行机枪仿制工作。 比老谢那个项目困难得多——连完整图纸都没有，只能拆卸实物测绘数据，重新制图。 光是测量就费时费力，况且前线急需马克沁，我们只能先用捷克式应付...... 林逸会意地点头：捷克式不必再研究。 今后专注仿制马克沁重机枪。 说着从警卫员那里又取出一卷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