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声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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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还带着一丝凉意。碇真嗣站在街边的公共电话亭里，手指有些犹豫地拨通了那个他几乎从未主动拨打过的号码。 终于，电话被接起，对面传来那个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什么事我很忙，快说。” 是碇源堂。 真嗣的心缩了一下，握紧了听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父亲……学校通知，下周有升学座谈……需要家长……”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碇源堂生硬地打断：“这种琐事，我不是已经全权转交给葛城一尉处理了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作为父亲的关切，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我没有时间陪你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咔哒一声，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只剩下单调的忙音在真嗣耳边回响。 真嗣默默地放下听筒，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弹，电话亭的玻璃模糊地映出他失落而茫然的脸。 无关紧要……吗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电话亭的门，走了出去。阳光有些刺眼，却照不进心底那片冰冷的角落。 他并不知道，就在此刻的nerv总部深处，他父亲所谓的“忙碌”究竟是什么。 零号机库内，气氛紧张。赤木律子正亲自监督着对零号机的系统进行深度调试。巨大的橙色机体被拘束架固定着，周围布满了线缆和检测设备。 “同步率数据波动异常，尝试注入新的缓冲程序。”律子冷静地下达指令。 技术员们忙碌地操作着。然而，就在新程序即将载入的瞬间—— 啪！啪！啪！ 整个机库，乃至整个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所有屏幕瞬间黑屏，仪器停止运转。 只有紧急备用灯发出微弱惨淡的红光，勾勒出零号机沉默而狰狞的轮廓。 “怎么回事！全面停电！” 伊吹摩耶在黑暗中惊呼。 “不是常规故障！是人为的系统破坏！” 青叶茂看着彻底锁死的控制台，脸色难看。 nerv最强大的武器之一，在关键时刻，陷入了人为造成的瘫痪期。 与此同时，结束了短暂休整准备返回总部的明日香和绫波丽，来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闸门前。明日香拿出自己的id卡熟练地一刷 “嗯” 明日香皱了皱眉，又试了一次，结果依旧。 “搞什么鬼系统坏了吗” 绫波丽也拿出自己的卡试了试，同样失败。她红色的眼眸看了看完全黑暗的通道和停止运行的电梯，平静地说：“系统瘫痪。走这边。” 明日香抱怨，但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绫波丽走进昏暗的应急通道。 另一边，技术员日向实抱着一摞刚从洗衣店取回来的、美里拜托他带的衣服，走在路上。 凄厉的防空警报毫无预兆地、最高亢地响彻了整个第三新东京市！ 呜——呜——呜——！！！ “使徒！偏偏在这种时候！” 日向实脸色大变联系总部没反应，必须立刻通知大家去避难。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想着如何通知分散在各处的人员。 突然，他看到用于街区宣传、播放广播的白色轿车。 “真是幸运啊。” 他来到路边拦车，上车后，日向实拿走喇叭急切无比的喊声： “使徒来袭！全体人员立刻避难！重复！使徒来袭！立刻寻找坚固掩体避难！！这不是演习！！” 而此刻的碇真嗣，刚刚结束那通令人沮丧的电话，正走在回往nerv方向的路上。 听到警报和日向实那独特的“广播”，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陷入恐慌，反而异常地冷静下来。 ‘使徒……又来了吗总部停电……eva无法出击……’ 他快速地思考着，‘它的目标一定是总部！会从哪里入侵’ 当他赶到附近时，看到体表不断分泌着强腐蚀性的液体，所过之处，金属和混凝土都被轻易溶化的第九使徒，“雨天使” 它正爬行到垂直甬道的正上方，身体中央裂开一个口器，对准了那深不见底的通道。 一滴浓度极高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强酸液滴，正在口器中凝聚，眼看就要滴落！ 一旦这滴强酸落入垂直甬道，将直接腐蚀贯穿多层装甲板，甚至可能直接命中下方的核心区域，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真嗣心中惊呼。 必须阻止它！就在这里！ 他毫不犹豫，立刻转身冲向附近一栋因之前战斗而废弃无人的大楼。 光之巨人迪迦奥特曼，以惊人的速度显现，巨大的手掌精准而迅疾地在垂直甬道的入口上方一抄！ 啪！ 那滴足以造成毁灭性后果的强酸，被迪迦用手掌稳稳接住，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却无法伤及光之巨人的皮肤分毫！ 雨天使似乎没料到会突然出现拦截，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迪迦将手中的酸液甩开，乳白色的双眼锁定目标，充满了凛然的气势。他大步上前，在雨天使试图再次喷射酸液之前，猛地俯身，双手紧紧抓住了雨天使 “嗬！”真嗣在心中呐喊。 迪迦全身发力，竟将庞大的雨天使整个抡了起来，狠狠地砸向远处一片特意预留的、无人的废弃工业区！ 轰隆！ 雨天使被摔得七荤素，身体因冲击而剧烈变形。 迪迦没有丝毫停顿，右拳紧握，无尽的光能量迅速汇聚其上，整只拳头变得如同炽热的白色宝石！ 奥特光芒拳击。 他一步踏前，闪耀着光芒的重拳如同流星般猛烈击出，狠狠地轰在了刚刚试图爬起的雨天使的核心部位！ 雨天使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从内部迸发出无数道刺眼的光束，然后轰然爆炸，化作漫天飞散的、迅速蒸发的粘液碎片！ 从出现到消灭敌人，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干净利落，没有给使徒任何破坏的机会。 迪迦低头看了一眼丝毫无损的垂直甬道入口，胸口的计时器甚至还未开始闪烁。他微微点头，巨大的身躯在光芒中消散。 远处，抱着喇叭还在喊话的日向实，以及刚刚从紧急通道跑出来、气喘吁吁的明日香和绫波丽，都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光芒和随后发生的剧烈爆炸。 “巨……迪迦奥特曼” 明日香停下脚步，看着爆炸的方向，脸上写满了复杂。 绫波丽也静静地看着，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 而碇真嗣，这一次，他的眼中少了几分茫然，学会了在关键时刻做出自己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