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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窜得老高,把那枚蛛纹铜钱烧得发红,林野盯着香炉里扭曲的影子,没说话,只是把玉佩贴在胸口,凉了一下才收手。 他起身把泡面桶香炉踢到墙角,顺手抄起背包甩上肩。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带着昨夜火灾后的焦味,但他已经不想再闻第二秒。 “血蛛”两个字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夜,现在有了实打实的线索——那枚烫孔铜钱不是警告,是挑衅。你敢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我们在干什么。 他回了趟出租屋,从床底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实习工牌,上面贴着个陌生脸的照片,名字叫“张伟”,市二院的。这玩意是之前给程星澜做法时顺出来的,本来打算留着应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工牌在玉佩边上蹭了两圈,林野低声念了句口诀,五鬼替身术的小把戏,磁场一乱,门禁卡就能骗过读卡器三分钟。他试了试,滴的一声,绿灯亮了。 白大褂是从楼下回收箱捡的,袖口有点油渍,但他故意没擦。酸辣粉盒塞进外衣口袋,鼓鼓囊囊像份病历。右手虎口那道疤——上回和机械杀手对上留下的——他特地卷起袖子露出来,走起路来还微微跛脚,活脱一个熬了三天夜的实习医生。 医学院大门卡了他一下,保安扫了眼工牌,又看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摆摆手:“解剖课在三楼东侧,别迟到。” “谢了。”林野点头哈腰,声音沙哑,“刚下夜班,脑子还不太清。” 他混进教学楼,走廊里消毒水味浓得呛人,学生三三两两抱着课本往教室走。他挑了个后排角落坐下,不动声色地摸出玉佩,捂在掌心。 玉佩温的,但有种隐隐的颤,像手机静音震动。 讲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掀开,教授五十来岁,戴金丝眼镜,声音平稳:“今天讲解胸腹联合切口,注意观察器官位置与血管走向。” 学生们凑近,有人拍照,有人记笔记。林野没动,只盯着玉佩。那震动越来越明显,像是被什么轻轻敲击。 他忽然举手:“老师。” “说。” “这具遗体……死亡时间是不是很短” 教授抬眼:“三天前接收,符合教学规范。你有疑问” “就是……”林野皱眉,“我昨晚值班时看过一具车祸尸体,那尸僵都开始缓解了,这具怎么关节还这么硬” 教授点头:“合理质疑。但本院遗体来源正规,保存技术达标,你不必过度联想。” 林野起身,假装从资料袋里掏纸条:“我写了个问题,您看看。” 他走到讲台边,趁着低头递纸的瞬间,指尖轻轻蹭过尸体手腕。 玉佩猛地一烫,像是被烙铁贴了一下。 他眼前一黑,随即闪出画面——那具尸体的嘴唇在动,极轻微地开合,仿佛在喊什么,但没有声音。眼睑底下眼球在快速转动,像被封在壳里的活物。 林野抽回手,脸色发白。 “不适”教授看他。 “有点低血糖。”他摸了摸额头,“刚下夜班,可能没吃早饭。” “去门口透透气。” 他点头退后,回到座位时手还在抖。不是怕,是气。这根本不是正常遗体,阴气缠体,魂魄被压,分明是被人用手段锁在躯壳里,当成教学道具用。 他盯着讲台,心里冷笑。你们玩阴的,那就别怪我掀桌子。 下课铃响,学生陆续离开。林野没动,等人群走空,他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实际拐进了消防通道。 b2是设备层,平时不让进。他贴着墙往下走,玉佩温度越来越高,几乎烫手。到了b2入口,指纹锁亮着红灯。 他从酸辣粉盒里抽出一张符纸,边缘已经发黄,是上次剩下的。贴在面板上,低声念:“五鬼替身,借道通行。” 符纸瞬间焦黑,门“滴”一声开了。 他闪身进去,走廊尽头有扇铁门没关严,透出一丝风。他贴过去,听见里面有人呼吸,很轻,但断断续续,像是被药压着。 推开门,是个小储藏室,堆着废弃仪器。角落有个铁柜,锁链缠着,里面蜷着个中年女人,穿保洁服,眼睛闭着,手腕上有针孔,手臂上贴着电极片。 林野蹲下,伸手探她鼻息。微弱,但活着。 他刚想碰她额头,整栋楼突然断电。 灯灭了,连应急灯都没亮。走廊外传来脚步声,皮鞋,不急不缓,正往这边来。 他屏住呼吸,贴墙蹲下。玉佩突然泛起红光,幽幽的,像心跳一样一明一灭,光不强,但刚好够他看清前方两米。 脚步声停在门外。 门把手转动。 林野没动,手却悄悄按在玉佩上,准备拼一把——要是被发现,就用引气术震晕对方,扛人走。 门开了条缝,手电光扫进来,先照仪器,再扫角落。 林野缩在阴影里,玉佩的红光被他压在掌心,只漏一丝边。 手电移开,脚步声进了屋,停在铁柜前。 林野眯眼从缝隙看去——是那个教授,金丝眼镜在黑暗中反着微光。他蹲下,检查女人手臂上的电极片,低声说:“剂量再加百分之十,明天凌晨送药人实验室。” 说完,他起身,关上门,脚步声远去。 林野松了口气,立刻转身打开铁柜锁链,轻轻扶起女人,手指贴上她额头。 玉佩震动,记忆碎片涌进来—— 昏暗房间,金属台,穿黑袍的人背对镜头,声音沙哑:“第三代药人全部失败,神经接驳崩溃,只有苏浅的基因序列稳定。” 镜头切到培养舱,里面漂着个少女,长发散开,手臂上插着管子,血珠顺着导管滴落。 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记录:“活性维持率97%,低温适应性突破阈值,建议进入活体测试阶段。” 黑袍人点头:“准备移植实验,目标——林野。” 画面戛然而止。 林野猛地抽手,额头冒冷汗。 苏浅……药人……目标是他 他低头看怀里昏迷的保洁阿姨,呼吸更弱了,嘴唇发紫。这女人看过太多,所以被关起来打药封口。 他把她轻轻放回角落,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张符纸,贴在她后颈,低声念了句安神咒。符纸微微发烫,女人呼吸稍稳了些。 他站起身,玉佩还在发红,但光弱了。他知道不能久留,教授随时可能回来。 正要走,忽然听见外面传来金属摩擦声——是门禁重新启动的声音。 有人在远程恢复供电。 他快步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走廊灯一盏接一盏亮起,蓝白色的光,像冷尸灯。 他摸出手机,想拍点证据,但屏幕刚亮,自动关机。 不是没电,是被干扰了。 他把手机塞回去,从口袋掏出那枚蛛纹铜钱,放在掌心。铜钱中心的小孔,正对着走廊灯光,孔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像是一根极细的丝,从孔中缓缓探出,悬在半空,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