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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靠在墙边 把最后一张安神符贴上苏浅额头 她的手腕还在抖 指甲泛青 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他想说点什么 缓和下气氛 结果一张嘴 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这感觉不太对 动作慢半拍 心跳重得像是要撞出胸口 他知道这是透支的后遗症 上一次用精血催动玉佩 还是在解剖楼炸成废墟前 可电话偏偏这时候响了 经纪人 李总 第三条未接来电 林野盯着屏幕看了三秒 按了接听 对方一开口就是“林大师你再不来人就没了” 明星昨晚开始见鬼 撞墙 自残 警察都来了两趟 现在缩在衣帽间啃地毯 嘴里念叨着“她爬进来了 她爬进来了” 林野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说我现在状态不太行 李总直接打断 那位可是顶流啊 林老师 你要是不来 我只能找玄阳宗的人了 空气静了一瞬 林野睁开眼 看了看苏浅 正要起身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手腕 力气大得出奇 她抬头 眼神清明了几秒 说 你撑不住的 我去 林野愣住 她不是在逞强 她知道自己的问题 可她说这话时 没有犹豫 没有退缩 就像终于接受了某种事实 他没说话 回头翻出酸辣粉盒 底下压着三张符纸 是他昨晚偷偷画的 加了镇魂引气的小改良 他塞进她衣领 说 要是不对劲 立刻撕了它 别等我下令 两人骑一辆共享单车去城西 到别墅区门口 已经快十点 大铁门自动打开 保安连车都不拦 直接放行 客厅比想象中乱 名牌堆满茶几 地毯上有干涸的呕吐物 明星蜷在沙发角落 披着毛毯 不停地摇头 嘴唇发紫 李总迎上来 手里拎着个黑色手提箱 打开是一叠现金 林野没看钱 只问 他最近吃什么药 安眠类的 几种混着吃 李总压低声音 医生开的 但剂量……可能超标了 林野点头 心里有了数 这不是鬼上身 是药毒和阴气缠在一起 形成伪灵体 最麻烦的是 容易误判成普通邪祟 结果越驱越重 他让所有人退出去 只留苏浅在侧边椅子上坐着 然后从包里掏出三碗泡面——红烧牛肉 酸菜金汤 骨汤炖鸡 摆成三角阵 放在明星面前 李总站在门外偷看 忍不住问 这是干啥 驱鬼 法器比较接地气 林野头也不抬 他点燃符纸 绕着三碗面走逆五行步 每一步踩下去 地板都没声 但他能感觉到灵气在脚下打转 玉佩贴在胸口 开始震 不是普通的预警 那种震动像是有人拿指甲刮玻璃片 一下一下 往骨头缝里钻 林野脚步一顿 不对 这不是单一邪祟 他加快步伐 手掐子午诀 嘴里念破障咒 空气忽然冷下来 明星猛地抬头 眼白翻起 七窍开始渗黑气 林野立刻喝破 藏头露尾的东西 也敢称灵 黑气扭曲 在空中凝成一张人脸 浮在泡面热气上方 冷笑 林野没动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先出手 果然 那脸没攻击他 而是缓缓转向苏浅 下一秒 黑雾俯冲而下 钻进她嘴里 苏浅整个人弹起来 又重重跌回椅子 双眼翻白 手指抽搐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 不是她的声音 容器 终于见面了 林野心口一沉 他懂了 这根本不是意外招惹的怨灵 是冲着苏浅来的 对方早察觉她是药人容器 故意借明星吸毒引他们入局 他咬破舌尖 一口血喷在玉佩上 金光炸开 同时怒吼 老子没死在实验室 轮得到你撒野 玉佩嗡鸣 “乾坤逆转”启动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拧了一圈 血腥味涌上喉咙 金光如锁链抽出 直接刺进苏浅胸口 将那团黑雾硬生生拽出来 黑雾在空中扭曲惨叫 像被无形的手撕碎 最后化作烟尘散尽 苏浅软倒 林野冲过去接住她 她嘴唇发青 额头冒冷汗 手臂上的金色符文还在闪 比之前更深 更密 他把她搂紧 顺手点燃一张回阳符 塞进她掌心 屋外传来脚步声 李总带着助理冲进来 看到满地泡面残渣 和瘫坐在地的两人 目瞪口呆 林野靠着墙喘气 脸上沾了辣椒油 头发乱得像鸟窝 李总结巴着问 成功了吗 林野点头 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钱打到账上 别再找我 助理上前扶人 李总却盯着苏浅手臂上若隐若现的纹路 多看了两眼 没说话 林野察觉到了 但没力气管 他只记得出门时 天还没亮 风吹在脸上 像刀子刮 两人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苏浅靠着他走 一句话不说 直到路过一个垃圾桶 她突然停下 抬头看着路灯下的广告牌 上面是那位明星的新代言 她嘴唇动了动 说 血祭大阵 要开了 林野没应 他知道她在梦呓 也知道这些话不是随便说的 可他现在连站稳都要靠意志撑着 右手开始发麻 指甲边缘发黑 鼻腔里一股铁锈味 不断渗出血丝 他抬手擦了擦 继续往前走 苏浅又开口 九十九个 林野低声说 别说了 她没听 继续喃喃 九十九个 才能换一个活的 林野脚步顿了一下 他想起解剖室里那个保洁阿姨 说她是第七个 也想起苏浅在反应炉前说的话 我不是人 我是容器 他张了张嘴 想安慰点什么 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 风卷着落叶从脚边滚过 远处天际微微泛白 他们走到一个公交站台 停下 长椅上积着夜露 林野没坐 让苏浅靠着站牌休息 他自己站着 玉佩还在发烫 但灵气已经快见底 他摸出手机 看了眼银行短信 刚才那笔钱到账了 六位数 够撑一阵 可他也知道 下次不会这么简单了 苏浅忽然抓住他袖子 她眼神涣散 嘴里重复着 血母要来了 血母要来了 林野低头看她 手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说 我在这 她没松手 手指抠着他布料 像怕一放开就会消失 林野没挣脱 他就这么站着 天一点点亮起来 街角便利店亮了灯 早餐车开始摆摊 一个穿校服的学生跑过 看了他们一眼 又回头多看了一眼 林野忽然觉得右耳一阵刺痛 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钉了根针 他抬手碰了碰 发现指尖沾了血 苏浅还在念 血母要来了 血母要来了 林野深吸一口气 正要说话 他胸口猛地一紧 玉佩炸开一道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