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车厢里的低气压与误带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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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一片沉寂，只有空调系统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劳斯莱斯平稳地驶向苏清璇的公寓，窗外的街景流光溢彩，却无人有心欣赏。林默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但眼角余光总能捕捉到身旁那人微微蹙眉、强忍痛楚的模样。苏清璇则偏头看着窗外，紧抿着唇，脚踝处一阵阵钻心的疼让她无法忽视，更无法忽视的是腰间和手臂似乎还残留着被他有力支撑的触感，以及……他刚才那毫不作伪的、纯粹的担忧眼神。 车子终于抵达那座高级公寓楼下。司机下来打开车门，林默率先下车，然后极为自然地转身，向车内的苏清璇伸出手。 “苏总，到家了。”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清璇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抬眼看了看他。路灯在他身后勾勒出挺拔的轮廓，新西装衬得他肩线平直。这小子，又喊我苏总……其实，他刚才情急之下……好像也没喊。不知怎的，她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念头：他要是喊一声“清璇”……似乎……也挺好听的这念头刚一冒头就被她迅速掐灭，脸颊却微微热了一下。 她没去握他的手，只是借着挪动身体的姿势，低声道：“脚使不上力。” 林默瞬间明白了。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一手绕过她的肩背，另一手熟练地抄过她的腿弯——正是之前扶过的、包裹着光滑丝袜的位置。那细腻滑腻的触感再次清晰地从指尖传来，带着她的体温，让他心尖像是被羽毛极轻地挠了一下，痒痒的，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 他稍一用力，将她稳稳地抱了出来。苏清璇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手臂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因为这个动作和抱起的姿势，她西装套裙的领口微微敞开了些许，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柔腻弧度。 林默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扫了一眼，呼吸不由一窒。他立刻意识到失礼，慌忙想移开视线，却正好对上了苏清璇骤然抬起的、带着审视和一丝羞恼的目光！ “干什么！”苏清璇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被抓包的气恼，“流氓！看什么看！扣钱！” “不要啊苏总！”林默顿时慌了，耳朵根唰地红了，抱着她的手臂都僵了一下，急忙辩解，“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您……太好看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苏清璇冷哼一声，别开脸，却没再提扣钱的事，只是耳垂也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她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您别乱动，小心再崴到。”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旖旎的慌乱，努力摆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抱着她大步走向电梯间，只是步伐似乎比平时更快了些。 进了公寓，林默小心翼翼地将苏清璇放在客厅宽敞柔软的沙发上。 “去打盆热水来。”苏清璇蹙着眉，指挥道，语气是惯常的清冷，但似乎少了点平时的锋芒。 “好，您稍等。”林默立刻照办，去浴室接了盆温度适宜的热水端过来。 等他放下水盆转身时，就看到苏清璇正微微蹙着眉，小心地将受伤那只脚的丝袜一点点褪下来。细腻的黑色丝袜卷过白皙纤细的脚踝，露出红肿的伤处和一只保养得极好、白皙秀气的脚。她的脚型很美，脚趾圆润，还涂着鲜艳欲滴的红色指甲油，在灯光下像一排小小的、诱人的花瓣，与她平日冷冽的气质形成一种惊人的反差。 林默看着那抹红色，眼神像是被烫了一下，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喉咙有些发干。他慌忙移开视线，觉得自己好像又有点“流氓”了。 苏清璇试着自己将伤脚浸入水中，却因为姿势别扭而吸了口凉气。 鬼使神差地，林默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别的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驱使，他猛地蹲下身，脱口而出：“我帮您！” 没等苏清璇拒绝，他已经伸手托住了她的脚踝和小腿，极其轻柔地将那只涂着红指甲的纤足浸入了温水中。 两人都是一僵。 苏清璇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脚踝被他温热的手掌托住，细腻的肌肤相贴，带来一阵强烈的、陌生的战栗感，从脚心直窜头顶！她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他轻轻按住。 “别动，泡泡热水能活血散瘀。”林默的声音有些低哑，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水中的那只脚，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他的手指动作极其小心，避开了红肿处，只是极轻地、用指腹沾着温水，拂过她光滑的脚背和脚趾。 温热的水流，和他轻柔得近乎笨拙的触碰，像是在她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也挠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痒意从被他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比刚才的疼痛更让她难以招架。她靠在沙发背上，身体微微紧绷，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臭小子……手法……还挺……好的 她看着林默专注的侧脸和微红的耳根，心里那点羞恼不知不觉散了些，反而升起一种奇异的、被悉心照顾的感觉。她索性闭上眼，享受起这突如其来的服务，甚至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带着点慵懒和满足的哼声。 过了一会儿，水快凉了。林默用柔软的毛巾，极其轻柔地将她的脚擦干，每一个脚趾缝都小心翼翼。 “好了。”他的声音依旧有点哑。 苏清璇睁开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起了点捉弄的心思，故意拖长了语调，用上了一点娇慵的鼻音：“嗯小默子，手艺不错嘛。” 林默：“……” 小默子是什么鬼！ 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脚，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像个女王吩咐内侍：“抱我回卧室。我累了，要睡觉了。” 林默认命地再次将她抱起，送进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出去记得带上门。”苏清璇拉过被子，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倦意。 林默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带上房门。他回到客厅，看着那盆还没倒掉的水和沙发上随意扔着的、那双被她褪下的肉色丝袜，揉了揉发烫的耳朵，长长舒了口气。他快速收拾好浴室和客厅，将用过的毛巾挂好，又把那双丝袜……呃，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下意识地就和其他要带走去清洗的东西一起，胡乱塞进了自己装旧衣服的袋子里——他脑子里还在回放刚才那抹红色和滑腻的触感，有点心不在焉。 做完这一切，他才提着袋子离开。 直到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袋子准备把旧衣服扔进洗衣机时，林默才猛地僵住—— 袋子里，那抹熟悉的、细腻的肉色，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衣服上面。 林默：“！！！” 他……他什么时候把苏清璇的丝袜塞自己袋子里带回来了！这……这要是被她知道了……就不是扣钱能解决的了了吧！ 他拿着那双仿佛还残留着她体温和淡淡香气的丝袜，站在原地，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