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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把u盘塞进内袋,主控台那行字还在眼前闪:【终局协议已激活,倒计时:71小时59分】。他没时间愣神,安怡已经往通风井爬了两米,苏雪在后面压阵。三人顺着管道往外撤,脚步声和警报声混在一起,越来越远。 刚出园区围墙,余罪就察觉不对。手机信号断了,不是没格,是直接被掐断。他换了两张备用卡,结果一样。抬头看天,连卫星电话的指示灯都不亮。这不是普通干扰,是军用级压制。 他蹲在排水沟边,打开战术手电照着地图投影。林宇婧最后传来的坐标指向滨海市政务云备份中心,但那地方明面上是个数据中心,三层安保,不可能藏下“终局协议”的启动节点。他调出u盘里残留的日志数据,翻到电力负载记录那一栏。 异常出现在城西老工业区。一片废弃厂区里有个地下变电站,过去十年用电量几乎为零,但从三天前开始,每天凌晨两点准时跳升到800千瓦,持续三小时。这不像办公用电,倒像大型服务器集群在运行。 他记下坐标,收起设备。走大路肯定不行,路上已经有三辆无牌黑色suv来回巡逻,车顶装着信号扫描仪。他只能绕。 钻进城市排水管网时,空气又湿又闷。管壁滑腻,脚下是半尺深的污水。他贴着右侧前进,每十米检查一次红外感应器的位置。这种老系统靠温度差触发,他从急救包里掏出水袋,灌满冷水绑在胸前,制造低温屏障。 走到第三段分支口,脚下一沉。金属踏板翻转,他反应快,立刻抓住侧壁钢筋。低头看,下面是一条燃气管道检修道,墙上贴着警示标签:高压甲烷输送。刚才要是掉下去,一个火星就能炸上天。 陷阱是联动的。他往后退,发现来路的通风口已经被液压闸门封死。前面有杀招,后面没退路,这是逼他往前走。 他拆下手套上的电磁干扰器,调到低频震荡模式,贴在红外探头背面。干扰器嗡了一声,屏幕闪了几下黑屏。他趁机冲过触发区,翻进下一段竖井。 爬了二十米,头顶传来机械转动声。他停住,听清是无人机旋翼。小型侦察机,带热成像,专门扫地下通道。他缩在拐角,等第一架飞过,第二架刚进视野,他猛地甩出手里的铁链,缠住螺旋桨。 机器失去平衡撞墙,他抢上前拔掉电池。顺手拆开外壳,取出存储芯片塞进口袋。这种机型通常联网回传,说不定能反向追踪到控制点。 爬出管网时已是深夜。废弃数据中心就在前方三百米,外表破败,窗户全被水泥封死。但围墙上新装了电网,角落有自动炮塔,明显不是普通安保。 他摸到西侧通风井,刚准备下降,后颈一凉。激光红点停在动脉位置。狙击手。 他慢慢举起手,借着月光看对面楼顶。三十米外有个黑影趴着,枪管对准他。他不动,对方也没开枪。这种距离,一枪毙命没问题,不开枪说明不想杀他,只是拦他。 他缓缓放下背包,拉开拉链露出急救包和水壶,然后慢慢后退五步,转身钻进旁边一条电缆沟。 沟底有旧电缆架,他拆了一截铜线,绕成两个环,挂在通风井口的金属网上。再把无人机电池接上,做成简易热源模拟器。通电后金属发热,红外图像看起来像有人攀爬。 果然,对面楼顶的狙击手动了,枪口转向通风井。他立刻从电缆沟另一头爬出,贴着墙根逼近基地外墙。 靠近才发现墙根埋了震动传感器。他脱下鞋,用袜子包住手,一点点挖松泥土,把传感器线路扯断。刚剪完最后一根,头顶传来嗡鸣。 无人机群来了,六架,呈扇形搜索。他躲进一堆报废集装箱,心跳加速。干扰器只剩一次电量,用了就得暴露。 他把干扰器绑在战术刀上,插进沙土,只留开关露在外面。等无人机飞到头顶,他按下按钮。 脉冲波扩散,三架当场失控坠地,另外三架摇晃几秒,恢复控制。但就是这几秒空档,他冲到了基地西侧高塔平台。 爬上去一看,里面没人。指挥室空着,桌上有杯冷咖啡,监控屏循环播放假画面。他调后台日志,发现最后一次操作是四小时前,ip地址跳转过七个国家,最后消失在公海服务器。 核心成员走了。 他坐在地上喘气,全身湿透,手指发抖。追了这么久,还是晚了一步。 他打开u盘,重新翻找导出的数据。一份加密文件引起注意:迁移日志。文件名带个红色标记,像是紧急预案。虽然解不开,但片段里跳出几个词:“备用节点”“清泉山”“疗养院”。 他查地图,清泉山在城南郊区,那里确实有家私人疗养院,挂靠仁康国际旗下。之前查基因样本时见过这个名字。 他掏出最后一只充电宝,给卫星电话续上电。输入林宇婧预留的应急频道,发送一条信标:三个字加一组坐标。 “换道行。” 发送成功。电话屏幕暗下去,再也打不开。 他靠着塔身坐下,手里捏着写有“清泉山疗养院”的纸条。风从山口吹过来,吹得纸边微微颤动。 远处高速入口,一辆白色救护车正驶出匝道,车牌被泥巴盖住,车顶装着不明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