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立功得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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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的秋，江城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卷起街道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度过了忐忑又漫长的周末，周一清晨，周大生换上崭新的警服，佩戴好警徽，脚步沉稳地走进了东城区公安分局的大门。 经过上周的报道，他对分局的环境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办公区是一排红砖平房，墙上刷着“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标语，透着庄重而严肃的气息。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老张笑着迎了上来：“大生，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组长，赵刚同志，以后你就跟着他干。” 周大生顺着老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警服，透着一股干练的气质。“赵组长，您好，我是周大生，请多指教。”周大生伸出手，恭敬地说道。 赵刚站起身，握住他的手，力道沉稳：“周大生同志，欢迎加入我们组。听说你是烈士后代，身手也不错，以后好好干，咱们公安干警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是！我一定牢记使命，好好工作！”周大生坚定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赵刚带着周大生熟悉工作流程。从户籍登记、日常巡逻，到接警处警、案件记录，每一项工作都耐心细致地讲解。周大生学习能力极强，加上前世的阅历，很快就上手了。他做事认真负责，态度谦逊，无论是整理档案还是外出巡逻，都做得一丝不苟，赢得了组长和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大生，你这小子可以啊，才来几天，工作就这么熟练了。”一起巡逻的小李笑着说道，“比我刚来的时候强多了，我那时候连档案都不会整理，还被赵组长批评了好几次。” 周大生笑了笑：“都是赵组长教得好，而且这些工作也不算难，多做几次就熟练了。” “你就别谦虚了。”小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说你是烈士后代，还考上了公安干警，真是厉害。对了，咱们分局下辖的建国路派出所，新来的户籍民警林雪，你认识吗听说也是个大学生，长得挺漂亮的。” 周大生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点印象，算是认识。”他没想到，林雪竟然也分配到了东城区分局的下辖派出所，还成了户籍民警，以后说不定还有工作上的交集。 “那可真是巧了！”小李笑着说道，“林雪同志工作挺认真的，就是性子有点冷，平时不太爱说话。以后有机会，咱们可以一起聚聚。” 周大生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期待和林雪有更多接触的机会，又担心两人见面会尴尬。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大生在公安分局的工作越来越顺手。他每天跟着赵刚和同事们一起巡逻、接警、处理案件，虽然工作辛苦，但他却觉得无比充实。他喜欢这种为人民服务的感觉，喜欢看到群众脸上满意的笑容。 这天下午，周大生和小李按照惯例在辖区内巡逻。他们巡逻的区域是老城区，街道狭窄，人口密集，治安情况相对复杂。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周大生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像是小孩子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周大生停下脚步，对着小李说道。 小李仔细听了听，点了点头：“听到了，好像是小孩子在哭，声音很微弱，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走，去看看。”周大生说道，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顺着哭声的方向走去，越往小巷深处走，哭声越清晰。小巷的尽头是一间废弃的仓库，哭声就是从仓库里传来的。周大生和小李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透过破旧的窗户往里看去。 只见仓库里昏暗一片，角落里绑着两个小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脸上满是泪痕，正在低声哭泣。仓库里还有两个男人，正坐在地上抽烟，嘴里说着什么，语气凶狠。 “不好，是人贩子！”周大生心里一惊，压低声音对小李说道，“你赶紧去附近的建国路派出所叫人，我在这里盯着，别让他们跑了！”建国路派出所离这里最近，而且林雪就在那里工作，让小李去那里叫人，既能尽快得到支援，也能避免自己和林雪直接碰面的尴尬。 “好！你小心点！”小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巷外跑。 周大生躲在窗户旁边，紧紧地盯着仓库里的动静。他看到两个男人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开。情况紧急，他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到支援到来。 周大生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砸向仓库的大门。“哐当”一声，大门被砸得发出巨响。 仓库里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门口：“谁谁在外面” 周大生没有回答，而是故意大声说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两个男人脸色一变，知道事情败露，对视一眼，拔腿就往仓库后面的小门跑。其中一个男人还不忘解开绑着小孩的绳子，拉着两个小孩一起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周大生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子，别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挥舞着就朝周大生冲来。 周大生毫无惧色，凭借着远超常人的身手，侧身躲过匕首，反手一拳砸在男人的胸口。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另一个男人见状，也冲了上来，周大生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顺势将他按住。 就在这时，小李带着建国路派出所的干警赶到了。周大生抬头一看，只见林雪穿着一身警服，跟在干警们身后，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看到周大生，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大生，你没事吧”小李跑到周大生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周大生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那两个小孩，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朋友，别怕，我们是警察，已经把坏人抓住了，现在安全了。” 两个小孩看着周大生，眼神里还有些恐惧，但还是点了点头，停止了哭泣。 林雪走上前，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情况，记录信息。她的动作熟练而专业，语气严肃认真，完全是一副工作状态。“周大生同志，麻烦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周大生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警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精神，原本就清秀的脸庞，因为严肃的神情，多了几分英气。只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依旧带着一丝疏离和冷淡。 干警们将两个男人押上警车，周大生和林雪则一起带着两个小孩回到了建国路派出所。在派出所里，林雪细心地给两个小孩洗了脸，倒了热水，还拿出自己的零食给他们吃。看着她温柔耐心的样子，周大生心里微微一动——原来她也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漠。 经过询问，得知这两个小孩是被人贩子从乡下拐来的，准备卖到外地。幸好被周大生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更大的悲剧。 然而，在审讯过程中，周大生和同事们发现，这两个男人只是人贩子团伙的小喽啰，真正的主犯还在逃。赵卫东得知情况后，非常重视，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全力追查主犯的下落。 虽然主犯逃脱，但周大生成功解救了被拐的小孩，打击了人贩子的嚣张气焰，立下了大功。分局专门召开了表彰大会，赵卫东亲自为周大生颁发了奖状和奖金。 “周大生同志，这次你表现得非常出色！”赵卫东拿着奖状，大声说道，“面对危险，毫不畏惧，果断出手，成功解救了被拐的儿童，为维护社会治安做出了重要贡献。希望大家都能向周大生同志学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人民服务！” “谢谢赵局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周大生接过奖状，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表彰大会结束后，赵卫东拍了拍周大生的肩膀：“大生，好好干！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公安干警。对了，你父亲是我的老班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赵局长的关心和鼓励，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周大生坚定地说道。 因为这次立功，周大生顺利转为正式民警，薪资待遇也得到了提升。他心里非常高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淑芬和林雪。这些天，他虽然工作繁忙，但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们。他知道，林雪对他始终带着一层疏离，表面平淡得像一潭静水，可他总觉得那平静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波澜。 这天下午，周大生提前下班，从空间里拿出几斤肥瘦相间的狍子肉、鹿肉，又装上半袋白面、两匹细棉布，还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两斤苹果和一小罐麦乳精——他记得上次在派出所，看到林雪办公桌上放着空的麦乳精罐子。拎着沉甸甸的东西，他朝着干部家属院走去。 来到王淑芬家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被打开了，王淑芬穿着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看到周大生，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大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快进来。” 周大生跟着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林雪坐在沙发上看书。她已经换下了警服，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利落地梳在耳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听到动静，她只是抬了抬头，目光在周大生身上淡淡一扫，又迅速落回书页上，语气平淡无波：“来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周大生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笑着把东西放在墙角：“淑芬姐，小雪，我带了点东西过来。这狍子肉和鹿肉都是新鲜的，炖着吃补身体；麦乳精给小雪冲着喝，平时工作忙，看书也费脑子。” 王淑芬连忙过来帮忙收拾，笑着打圆场：“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惦记我们。小雪，快谢谢大生。” 林雪翻书的手指顿了顿，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谢谢。不用总带东西，家里不缺。” 可周大生分明看到，她的耳朵悄悄红了，垂在身侧的手，也悄悄攥紧了衣角。 王淑芬拉着周大生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大生，听说你立了功，转为正式民警了真是太好了！不愧是烈士后代，有出息！” “都是赵组长和同事们帮衬，运气好而已。”周大生笑着说道，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林雪，“小雪，我转正式民警了，以后薪资稳定了。你现在也是户籍民警了，工作肯定很辛苦，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林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平淡，只是说了句：“恭喜。好好工作。”说完，又低下头看书，只是这次，周大生注意到，她的视线在书页上停留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翻页。 王淑芬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连忙说道：“大生，你坐，我去厨房看看，晚上炖狍子肉，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淑芬姐，我来吧。”周大生连忙站起身，“你歇着，我来炖，我知道怎么炖肉才软烂。” 不等王淑芬推辞，他已经拎着狍子肉走进了厨房。他一边清洗肉块，一边留意着客厅的动静，隐约听到林雪低声问王淑芬：“妈，他工作那么忙，还总来送东西，会不会耽误他而且我现在也上班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王淑芬笑着回答：“他心里惦记着咱们，这是好事。你呀，就是嘴硬。大生是个好孩子，对你也上心。” 后面的话周大生没听清，但心里却暖了不少。他知道，林雪不是真的冷漠，她只是还没完全放下心结。 晚饭时，王淑芬炖的狍子肉香气扑鼻，周大生又炒了一盘青椒鹿肉丝，摆了满满一桌子。林雪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狍子肉，慢慢咀嚼着。周大生看着她，轻声问道：“味道怎么样要是觉得淡，我再加点盐。” 林雪摇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挺好。” 可周大生发现，她接下来夹的，全是他炒的青椒鹿肉丝，而且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甚至在他给自己夹菜时，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躲开，只是默默接受了。 吃完饭，周大生帮忙收拾碗筷，林雪也起身走进厨房，拿起抹布擦拭桌子。两人并肩站在水槽边，一时没人说话，只有水流哗哗的声音。 “你……工作忙不忙户籍民警的工作应该很繁琐吧”林雪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谁。 周大生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还行，不算特别忙，就是偶尔要加班巡逻。你呢每天接待那么多群众，肯定很累吧” “还好，习惯了。”林雪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巡逻的时候注意安全，公安工作危险，遇事别太冲动。” 这句话说得依旧平淡，但周大生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关心。他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正低着头，假装认真地擦桌子，耳根子都红透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雪。”周大生笑着说道，“你也一样，工作的时候多注意，遇到难缠的群众，别跟他们硬刚，保护好自己。” 林雪没再说话，只是擦桌子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大生和林雪偶尔会在工作中遇到。有时候是周大生巡逻经过建国路派出所，进去喝口水；有时候是林雪来分局送文件，两人在走廊里碰到。每次见面，林雪都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说几句工作上的话，语气依旧平淡，但周大生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 他带来的麦乳精，没过几天就见了底，林雪办公桌上的空罐子不见了；他送的细棉布，没过多久，林雪就穿上了一件用棉布做的新衬衫；他说狍子肉炖萝卜好吃，下次去家里，餐桌上就一定会有这道菜；有一次他加班晚了，路过建国路派出所，看到里面还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到林雪正在给他泡麦乳精，旁边还放着两个苹果。 有一次，周大生在巡逻时不小心崴了脚，虽然不严重，但走路一瘸一拐的。第二天，他在分局走廊里碰到林雪，她看到他的样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周大生笑着说道。 林雪没再多问，只是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瓶红花油，递给他：“涂上，揉揉。别不当回事，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她的动作很自然，语气也依旧平淡，但周大生接过红花油时，却感觉到她的手指有些发烫。那天晚上，周大生收到了林雪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脚好点了吗” 周大生心里清楚，林雪的平淡，不过是她的保护色。她嘴上不说，心里却记着他的好，惦记着他的安全。这份外冷内热的温柔，比任何热烈的表达都更让他动容。 这天晚上，周大生处理完一个邻里纠纷，已经快十点了。他想起林雪最近在准备户籍档案整理工作，肯定经常加班，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一袋核桃和一瓶维生素，然后朝着建国路派出所走去。 走到派出所门口，他看到里面还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到林雪正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整理着档案。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把东西放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转身离开。 门内，林雪听到敲门声，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打开门，却没看到人，只有门口的袋子。她拿起袋子，看到里面的核桃和维生素，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核桃补脑，维生素补身体。加班别太晚，注意休息，照顾好自己。” 字迹工整有力，带着熟悉的温度。林雪拿着纸条，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眶却悄悄湿润了。她握紧纸条，转身走进屋里，把核桃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周大生回到跨院，躺在床上，想着林雪那副外冷内热的模样，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他知道，林雪的心，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近。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那些细微的关心和温柔，早已说明了一切。 而另一边，人贩子主犯的追捕工作还在继续。周大生和同事们一起，加班加点，排查线索，追踪主犯的下落。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主犯捉拿归案，为社会除害，也为了给林雪一个更安全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让她彻底放心。 夜色渐深，江城的街道上渐渐安静下来。周大生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他知道，只要他一直用心对待林雪，用行动温暖她，总有一天，她会彻底卸下防备，向他展露最真实的自己。而他也会一直守护在她和王淑芬身边，用自己的力量，为她们撑起一片安稳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