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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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神的战争宣言刚一下达，祂便已经提起黄金剑砍了过来。 “听我说！司命！” 在这关键时候艾丽卡的语速变得很快：“我去牵制祂！你找机会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 随后艾丽卡迎向韦勒斯拉纳，在挡下军神一剑斩击后强行压榨着身体里仅剩的魔力咏唱自己未完全掌握的咒言： “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艾丽卡手中的莱因哈特染上一丝艳红，这是赤铜黑十字的秘术，『各各他的言灵』。 虽然拼尽全力的她只能强行催动其中的一部分，但是已经足够了。 金发骑士的眼神充满坚决，再次催动几乎见底的魔力。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虚脱，眼前的视线也有些昏暗，这些是她催动不完整的言灵和魔力枯竭的影响。 但她没有丝毫的动摇。 “聆听吧！束缚万物之影，停滞时光之流——各各他的话语，于此命令汝之剑沉眠！” 艾丽卡将禁锢咒言和各各他的言灵结合，创造出仅属于她的魔术。 莱因哈特化成深红锁链缠绕住军神的四肢，虽然很短暂，但却是让韦勒斯拉纳的神力停滞了一瞬。 她没有回头，通过未成熟的言灵与自己的禁锢魔术结合，让韦勒斯拉纳短暂的无法行动。 但是几乎和韦勒斯拉纳紧贴的她也同样无法移动。 以自己的性命，换取对不从之神的胜利，这就是少女的选择。 但是。 姬司命没有抓住这个机会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中盗取的神力，而是释放出对常人无害的盗火。 这让韦勒斯拉纳得以做出应对。 “以吾之名在此宣告，古之贤人普罗米修斯。恐惧吾，速速退下，普罗米修斯呀。 “吾是将任何障碍都能击破之人，有力之人与不义之人，皆无法讨伐吾。” 韦勒斯拉纳身边出现了上百个闪耀黄金光辉的光球，在这些光球的照耀下蓝色的盗火逐渐暗淡。 不败的战神咏唱着言灵，通过剖析对方的神灵本质，塑造出专门用以斩裂那个神格的武器。 趁着这个时间，姬司命将失去力气的艾丽卡抱起，拖着言灵结束恢复原本模样的莱因哈特来到一棵树下。 “为什么......” 艾丽卡不解地看着姬司命，虽然会有些遗憾，但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就连轻松斩断普罗米修斯秘笈的盗取之力的韦勒斯拉纳也停下来，脸上带着困惑。 “为何汝放弃了这唯一的胜机只是为了让同伴多活一瞬吗何等的无谋！ “汝应该也清楚，如果没有魔女的束缚，普罗米修斯的秘石根本无法触及于吾。” “啊，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做。我不接受‘牺牲自己喜欢的人带来的胜利’。” 姬司命将力尽的少女小心地靠在树干上，随后将那块石板放在艾丽卡的怀中。 取而代之的，他说着“借我一下”将莱因哈特握在手中。 “汝把唯一有可能取得胜利的武器丢下，是想乞求吾的宽恕吗” “不，我只是觉得，是时候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来做个了断了。 “来决斗吧，我一剑，换你一剑。看看是你的剑为我送上死亡，还是我的剑给你献上败北。” 猩红的血线褪色，变回原本的黑线。韦勒斯拉纳沉默地看着笨拙地摆出架势的姬司命。 半晌后，他笑了。 “哈哈哈哈！好！那便如你所愿！” 韦勒斯拉纳的杀意褪去，手中握着那把璀璨的黄金剑。 “此乃极致的斗争，亦是吾追寻的败北。姬司命，吾认可汝为吾的对手。” 一阵微风吹过，神明与凡人分别将剑举起。 咔的一声轻响，是艾丽卡怀中的普罗米修斯秘笈掉到地上。 姬司命与韦勒斯拉纳同时走向对方。 “艾丽卡，看好了。这一剑，会很帅。” 姬司命说着前世看过的网文中的台词，几乎与韦勒斯拉纳同时挥出手中的剑。 他的动作其实并不好看，就像握着剑乱挥的孩童。 但是韦勒斯拉纳却没有嘲笑。 两把剑同时刺入了对方的身体，韦勒斯拉纳惊愕地看着自己，随后又看向姬司命。 在出剑的瞬间，姬司命将自己的因果视界催动到了极致。 他没有去改变那代表自己死亡的线，而是以最小的力量模糊了死亡，将必定死亡的因果篡改。 那个概率可能是99%，甚至更高。无限趋近于一，但永远不会到一。 他将更多的力量灌注在韦勒斯拉纳的身上，为不败的军神送上了败北的可能。 “结束了，胜利之神。” 姬司命被黄金剑洞穿的身躯流着血液，但他却浑然不顾地看着韦勒斯拉纳。 “啊，是汝的胜利。弑神者。” 噗通一声，姬司命率先倒在地上，那柄黄金之剑散发着光点消散。 韦勒斯拉纳感受着自己神力不断地涌入倒在地上的姬司命身躯，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就是败北的滋味......” 就在这个时候，神与人的战场上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双马尾少女。 紫发的女性看着倒在地上的姬司命，然后又看了一眼韦勒斯拉纳微笑道： “韦勒斯拉纳大人，好像很开心呢。” “喔，是你啊。『潘多拉』，感受到有新的孩子诞生了吗。” 潘多拉，普罗米修斯的弟妹。 她与丈夫厄庇墨透斯创造了以神明为祭品的篡夺秘仪，弑神者的诞生就是这个秘仪的成果。 换言之，她是弑神者的『母亲』。 “我是赐予所有的灾厄和一丝希望的魔女，只要是人与神俱在的地方我就会显现。” 潘多拉看着在篡夺秘仪下伤口逐渐恢复的姬司命：“这孩子就是我新的儿子吗，真是不得了的力量。” 说着她半蹲下来温柔地抚摸姬司命的脑袋：“很痛吧但这正是将你带领到最高峰的代价。” 随后她看向韦勒斯拉纳：“那么，军神大人，请将祝福与憎恶赐予这个孩子吧！ “第七位的弑神者，最年轻的魔王，请将神圣的言灵献给这孩子！” 恰在此时天空出现了黑色的云团，从中传出一名男性雄武有力的声音： “韦勒斯拉纳，你居然输了吗真难以相信，你竟会在柔弱的人类孩子面前败北。” “呵呵，梅卡尔王，不过是一次败北罢了，而且我也颇为满足。” “哎呀，这不是神王大人吗神王大人！你也可以为这孩子赐予言灵哦。”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梅卡尔，在撒丁岛显现的第二位不从之神。 “闭嘴！魔女！你新诞生的孩子等我养好伤马上就会把他碾碎！” 神王毫不掩饰自己对新生弑神者的厌恶，相反韦勒斯拉纳则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梅卡尔王赐予他憎恨，那吾就赐予他祝福。” 韦勒斯拉纳看着姬司命给出最后的赠言。 “姬司命，新生的魔王啊。携吾之‘胜利’与‘十象’前行，比任何人都更加强大吧。” 就这样，世界上第七位的弑神者诞生了。 也是在这个瞬间，那笼罩整个撒丁岛的无形屏障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