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墨长老的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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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大比终于落下帷幕。 对于绝大多数参与者而言，这只是一次例行公事般的考核，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对于那五位来自黑铁矿脉的少年及其背后的家族而言，这次大比的结果，不啻于一场惊天动地的胜利。 五人，全部通过考核！ 张铁柱实战虽败犹荣，综合评定仍得了一个“中”。 李狗蛋和王小石堪堪合格，但已是家族历史上破天荒的头一遭。 尤其令人惊喜的是赵小栓，凭借基础考核的“优减”和实战中规中矩的表现，综合评定竟挤入了“良减”的序列，位列所有外门弟子的中游！ 这个成绩，放在人才济济的百炼宗外门，毫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平庸。 但对于常年垫底、几乎要被取消供奉资格的黑铁矿脉家族来说，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意味着他们明年能获得的宗门资源配额将得到保障，甚至可能略有提升，家族的年轻一代也看到了更多的希望。 五个少年激动得难以自持，眼眶发红。 当最终排名公布时，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相掐着胳膊确认不是在做梦。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了一直站在人群外围的徐易辰面前。 “徐师兄！多谢徐师兄！”张铁柱声音哽咽，抱拳就要跪下，被徐易辰赶紧拦住。 “师兄，没有您，没有您那玉简...俺肯定...”李狗蛋语无伦次，眼泪鼻涕一起流。 “师兄，俺...俺...”赵小栓最为激动，憋得满脸通红，最后只是深深一揖到地，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外两人也是围着他，千恩万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很清楚，没有徐师兄那神奇又“好玩”的玉简，没有那看得见的进度条和每天的小任务，他们绝无可能坚持下来，更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徐师兄给他们的，是方法和希望。 徐易辰看着眼前这群激动不已的少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笑着安抚了他们几句，鼓励他们继续努力。 就在这时，一名执事面无表情地走来：“徐易辰，墨长老召见。” 徐易辰心中一凛，知道真正的“复盘会”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五位少年点了点头，便跟着执事朝着高台走去。 高台之上，墨长老独自一人负手而立，眺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 夕阳的余晖将他那古板的身影拉得很长，更添几分威严。 “弟子徐易辰，拜见师尊。”徐易辰恭敬行礼。 墨长老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寒冰表情，目光如同两把刷子，上下扫视着徐易辰，仿佛要将他里外看个通透。 沉默了足足十息，就在徐易辰觉得后背又开始冒冷汗时，墨长老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你在那几枚即将报废的玉简里，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果然问到这个了！徐易辰心中一跳，知道这点小把戏绝不可能瞒过这位炼器大师的眼睛。 他早有准备，立刻低下头，用一种尽可能显得坦诚又带着点“小聪明”被揭穿后的惶恐语气回答道： “回禀师尊，弟子不敢隐瞒。弟子只是突发奇想，在那玉简原有的神识阵法基础上，极其简陋地叠加了一些微小的,嗯...‘精神暗示’符文和‘激励反馈’回路。”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小心地避开所有现代术语：“弟子观察他们心志不坚，易生懈怠，便想着能否借助玉简，给他们一些即时的、正向的引导。 比如，将他们漫长的修炼过程，拆解成无数细小的、容易达成的阶段，每完成一个，便给予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灵气波动作为反馈，让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进步，如同登山见亭，知路途虽远，却亦有歇脚盼头。” “又比如，设置一些极其简单、每日必做的小任务，完成后亦有微末反馈，旨在培养其坚持之习惯，谓之‘每日之功，聚沙成塔’。” “那排行榜更是弟子胡闹，想着少年心性，皆有争强好胜之念，以此无形激励，或能让他们互相督促，不敢松懈......”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墨长老的脸色。 只见墨长老面无表情地听着，既未打断，也未表示赞同。 直到徐易辰说完，墨长老才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哼一声： “哼，投机取巧，玩弄人心小术，终非堂皇正道。修炼之途，岂能依赖此等外物激励根基本心方为至要！” 徐易辰心中一沉，暗道果然还是不行吗 然而，墨长老话锋随即一转，虽然语气依旧冷硬，但其中的意味却已然不同：“然此次大比，效果确有其事，并非虚妄。 那五个朽木之辈，竟真能被你点化出几分光彩，倒也出乎老夫意料。” 他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徐易辰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看来，你于人之心性把握、于细微处引导激励，倒有几分与众不同的歪才。” 这几乎算是墨长老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徐易辰心中大喜，连忙道：“师尊谬赞，弟子只是误打误撞......” 墨长老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做出了决定：“不必赘言。从明日起，你暂停一切杂役劳作。” 徐易辰一愣。 只听墨长老继续道：“随我入墨流居炼器室，从头开始，学习真正的传承玉简制作基础。老夫倒要看看，你这点歪才，能否用在正途之上。” 徐易辰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填满！ 终于！终于接触到核心了！ 墨长老这看似严厉的安排，实则是对他能力的初步认可，是真正要传授他真本事了！ “是！弟子遵命！定不负师尊期望！”徐易辰强压激动，大声应道。 然而，喜悦之余，一个念头也随之浮现：墨长老口中的“真正的传承玉简制作基础”会是什么难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这位严师的教学方式，恐怕会比之前的杂役训练更加“魔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