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学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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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蕾丝传媒的演播厅里，sugar5的直播刚刚结束。 林宇弯腰收拾着散落的道具，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郭达打来的电话。 “喂”林宇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还在整理电线。 “别忘了晚上的聚会啊！七点，四海饭店，陈晓峰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叫来。”郭达的大嗓门震得他耳膜发颤。 林宇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知道了，会去的。” 挂断电话，他长叹一口气。 陈晓峰，这个大学时期就让他头疼的名字。 作为班上唯一的“官二代”，陈晓峰父亲是某局副局长，母亲是医院护士长，从入学第一天起就自带光环。 小组作业永远只动嘴不动手，期末考试靠“特殊关照”低分飘过，总爱在同学面前高谈阔论“家父说”。 最让林宇记忆深刻的是大四那年，陈晓峰靠着家里关系，早早确定了某事业单位的offer，而其他同学还在为求职焦头烂额。 毕业散伙饭上，他举着酒杯，满脸通红地宣称，以后你们老百姓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一双柔软的手突然从后面捂住林宇的眼睛，熟悉的栀子花香飘来。 林宇转身，柳莹儿已经换下了舞台服装，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还带着湿气。 “没什么，晚上有个同学聚会，不太想去。”林宇勉强笑了笑。 柳莹儿歪着头看他：“同学聚会是好事啊，为什么不想去” “请客那人大学时就特爱装逼，现在进了体制内，肯定更变本加厉。”林宇摇摇头，“但郭达一直催，不去又不好。” “哦～”柳莹儿拖长音调，眼睛眯成一条缝，“是不是那种现在工作比你们好，就喜欢在同学面前显摆的类型” 林宇说道：“差不多。” 柳莹儿晃了晃脑袋说道：“这种人多得很，有点背景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她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问。 “你那同学的女朋友，有我漂亮吗” 林宇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逗笑了：“他大学时谈了个小土豆，后来分了，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那就行！把地址发我，晚上我抽空去给你撑场子！”柳莹儿拍手说道。 林宇愣了一下说道：“啊，你要去” “怎么，嫌我拿不出手”柳莹儿佯装生气地鼓起腮帮。 “不是！”林宇连忙摆手，“我是担心你会觉得尴尬，聚会上的人除了我，其他人你也不认识。” 柳莹儿满不在乎道：“这有啥，我们当艺人的经常要面对陌生人陌生环境。” …… 四海饭店是家老牌酒楼，装修豪华，以海鲜闻名。 林宇停好车，看了看时间，七点过十分，故意迟到了十分钟，希望能错过最开始的寒暄环节。 柳莹儿要更晚一点才会过来。 到了二楼“牡丹厅”门口，他能听到里面已经觥筹交错，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包厢门。 “哟！林宇终于来了！”郭达第一个发现他，大声招呼着站起来。 圆桌周围已经坐了七八个人，都是大学同班同学。林宇快速扫视一圈，艾琳也在，臭着一张脸在嗑瓜子。 “林宇，坐这儿！”郭达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林宇笑着打了声招呼，机械地坐下。 主位上，陈晓峰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用一副领导派头举杯致辞：“感谢各位老同学赏脸，这说明咱们班凝聚力还在！来，先干一杯！” 众人举杯，林宇也跟着抿了一口。 白酒辛辣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 “林宇啊，”陈晓峰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他身上，“听说你现在在蕾丝传媒就是那个全是美女的公司” 几个男同学发出猥琐的笑声。 林宇点点头：“嗯，做后勤工作。” “后勤就是打杂呗！”陈晓峰哈哈大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天天在女人堆里打转！” 林宇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没有反驳，毕竟今天请客的是陈晓峰。 “我下个月可能要被提拔为副科了，”陈晓峰话锋一转，自然地切换到炫耀模式，“虽然级别不高，但在我们单位算是最年轻的副科了。认识的同学里，好像就我真正进了体制内。” 林宇撇了撇嘴，心想只是可能要当副科，又不是已经当了，用得着那么早炫耀吗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成了陈晓峰的个人演讲时间。 从单位领导如何器重他，到参与了多少“重要项目”，再到“你们老百姓”办事该如何走流程。 每句话都透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对了，”他突然又转向林宇，“你们那种私营企业，五险一金按最低标准交的吧我们体制内就不一样了，全额缴纳还有补充公积金……” 林宇机械地点头，食不知味地戳着盘子里的龙虾。 就在陈晓峰兴致正高时，包厢门被轻轻叩响。 服务员推开门：“请问，有位柳小姐说是来找林宇先生的，林宇先生在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门口。 林宇的心跳突然加速，柳莹儿来了 下一秒，一个身影优雅地步入包厢。 一袭香槟色修身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左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柳莹儿以林宇从未见过的成熟装扮亮相，美得让人屏息。 “抱歉，我来晚了。”她的声音轻柔似水，目光直接锁定林宇。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郭达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艾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陈晓峰半张着嘴，一副眼馋的表情。 “这位是”陈晓峰那种高高在上的语调已经消失无踪。 柳莹儿自然地走到林宇身边，纤纤玉手搭在他肩上：“我是林宇的女朋友，柳莹儿。听说今天是陈同学坐庄请客，我作为林宇的女朋友也想来凑凑热闹，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欢迎！”陈晓峰语气有点酸酸的。 “女朋友林宇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郭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认识有一段时间了，最近确认了关系。”林宇说道。 林宇站起身，为柳莹儿拉开椅子。 她优雅落座，香水的淡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在座的男性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女性则偷偷整理起自己的头发和衣领。 “柳小姐做什么工作的”陈晓峰努力恢复镇定，但眼睛一直没离开柳莹儿的脸。 “和林宇是同事。”柳莹儿微微一笑，亲昵地靠向林宇。“我在演艺部，他在后勤部。” 一个女同学突然惊呼道：“等等！难道你是sugar5的莹儿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包厢里爆开。 同学们瞬间沸腾了，有人掏出手机搜索确认，有人直接要求合影。 陈晓峰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他刚才还在嘲笑林宇是“打杂的”，转眼间人家的女友不仅长得漂亮还小有名气。 “真的是柳莹儿！”郭达翻着手机上的照片对比，“林宇，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说！” 林宇挠挠头，不知如何回应。 接下来的饭局，风向完全变了。 同学们的兴趣全集中在柳莹儿身上，问她女团生活的趣事，要签名合照。 而陈晓峰被冷落在主位上，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 更妙的是，柳莹儿全程表现得温柔体贴，为林宇夹菜，轻声细语地和他讨论菜的味道如何，时不时靠在他肩上小声说笑…… 这些亲密举动无时无刻地宣告着，这个被你们看不起的“打杂的”，现在有多幸福。 艾琳的脸色最难看了。 她几次想插话，都被柳莹儿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我去下洗手间。”陈晓峰终于坐不住了，借口离席。 柳莹儿趁机凑到林宇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样，解气吗” 她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酒香。 林宇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爽翻了。” 这个大胆的举动引来同学们一阵起哄。 柳莹儿娇嗔地拍了他一下，脸上却泛起红晕。 陈晓峰回来后，聚会明显加快了节奏。 匆匆拍了几张同学合影，不到九点，他就借口“明天还有重要会议”宣布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