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执棋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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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手中的《道德经》忽然自行飘至半空，书页哗啦一声尽数展开，无数古老的文字从中飞出，如星子般在他身前盘旋，最终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道”字虚影。 这“道”字质朴无华，却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道韵，看似平淡无奇，却能包容万物、化育阴阳。 当天命剑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斩至近前时，“道”字虚影骤然爆发，柔和却坚韧的光晕如涟漪般扩散——剑身上那些霸道的道则，竟被这光晕一丝丝剥离、化解，金色的剑气在“道”字面前，如同冰雪遇骄阳，迅速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不可能！”天命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这柄天命剑，斩过道境巅峰，碎过万古星辰，从未有人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其锋芒。 他嘶吼着再次催动全身道力，天命剑上的金光骤然暴涨，如同一轮金色的小太阳，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冲破“道”字的防御。 可无论他如何发力，那“道”字始终稳如泰山，光晕流转间，甚至还在缓缓吸收天命剑的道力，让剑身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连剑体都开始微微震颤。 太上缓缓抬手，指尖轻描淡写地指向天命，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天命，你执着于掌控万物、定人生死，却忘了‘道’的真谛。——道可道，非常道。” “你强行扭曲的道则、构建的秩序，本就是逆天而行，又如何能敌得过天地自然之道” “废话！”天命怒吼一声，被戳中痛处的他猛地收回天命剑，道力在掌心疯狂翻涌，凝聚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 巨掌所过之处，星辰被轻易捏碎，暗物质如潮水般退散，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压，朝着太上狠狠抓来，似要将他连同周遭的虚空一并捏碎。 太上不闪不避，身后的“道”字虚影突然崩散，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道纹，如萤火虫般融入周围的星辰之中。 下一秒，亿万星辰同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按照玄奥的轨迹连成一片，组成一道浩瀚无边的星辰大阵。 大阵运转间，道韵轰鸣，与天命的金色巨掌轰然碰撞在一起。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金色巨掌上率先出现一道裂纹，随即裂纹如蛛网般快速蔓延。 不过瞬息之间，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巨掌便轰然破碎，化作漫天金色光点，消散在星域中。 天命被这股反震之力逼得连连后退数步，胸口一阵翻涌，嘴角渗出一丝刺目的鲜血。 太上也微微晃了晃身体，手中拂尘上的几根银丝被震断，如柳絮般飘落在冰冷的星域中，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两人遥遥对视，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花。星域内一片死寂，只剩下星辰爆炸后的余波在缓缓扩散，带着毁灭后的苍凉。 “当年你杀我时，可不止用了天命剑。”太上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的淡漠，“你的夺命刀呢那才是你的看家本领，何不亮出来” “平局……”天命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他从未想过，自己全力出手，竟会与太上打成平手。 那个曾经被自己亲手覆灭道统、斩杀后仅余一丝道念苟存的人，如今竟能与自己分庭抗礼——这认知让他心中第一次生出难以遏制的紧迫感。 “太上，你等着！下次见面，我必斩你！” 话音落，天命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金光撕裂虚空，消失在星域深处。 他不敢再赌，更不能在此地全力出手——他隐隐感觉到，青龙背后之人，恐怕比他与太上加起来还要厉害。 太上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天命，你我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楚一凡的局，终究还需你我共同来破啊……”他抬手一挥，周遭破碎的星辰碎片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收拢，凝聚成一颗黯淡的星核。 随即，他转身朝着道门所在的方向飞去——他清楚，天命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三天四地，将迎来真正的乱世。 太上的预料没错，天命自与他一战后，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他自己虽未出全力，却也看得出，太上同样有所保留。即便他祭出夺命刀与八界之力，恐怕结果也与此刻别无二致——毕竟太上的本命仙剑与阴阳八界域，也始终未曾露面。 当年为了留下太上一丝残魂、从而彻底灭杀道门道统的计划，看来已是彻底失败。 天命心中极度郁闷：哥哥逍遥虽未现身，却难保不会在背后伺机而动。 楚一凡这颗棋子没能物尽其用，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恶灵谷提早现世；如今又多了个看不清深浅的青龙背后之人，打了几百年竟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简直荒唐透顶。 现在再添一个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太上……自楚一凡出现后，他的计划便屡屡受挫，从未顺利过。 眼下，唯一能破局的路，便是让道法身与本尊合一，强行破开道九境。 唯有如此，才有机会冲击道九境巅峰，到那时吸收三天四界，炼化太上与逍遥，再加上那个青龙背后之人，或许就能破开道九境的桎梏，踏入传说中的道圣境界。 只要道门与青龙暂时不主动找麻烦，他还有些许时间准备。 而目前看来，能助他破开道九境的唯一出路，便是再次吸收暗物质能量——别无他法，唯有破釜沉舟。 于是，天命下达了一道他本不愿下达的命令：灭杀人族仙界低阶修士，以此牵制太上。 同时灭妖族仙界低阶修士，牵制青龙。最好能挑唆二者为敌，那便更完美了。 安排好一切后，天命身影一闪，从天外天踏入了冰冷的宇宙虚空。 他刚离开，九绝居士的身影便出现在他方才站立之处。他望着天命离去的方向，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你还是如此冲动……加油吧。” “老夫可以帮你一把，替你抵御太上对命门的干扰。”九绝居士说罢，抬手拍出一掌，一道诡异的红光掌印在空中旋转着远去，最终消失在无尽虚空中。 另一边，天命已来到宇宙虚空。此处没有祭台，没有道魂相引，暗物质能量散逸无形，根本无法直接吸收，更别提炼化。 他布下早已准备好的阵法，试图依靠阵法的力量一点点聚集暗物质，再借助器物能少量吸附暗物质的特性，慢慢从器物中汲取能量。 这个过程注定痛苦而漫长，没有几万年的时间，绝难见到成效。 即便最终成功，能吸收的暗物质能量也极其有限。但对天命而言，这已是唯一的出路，别无选择。 就在他全神贯注催动阵法时，忽然一道红光如闪电般闪过，落在他身前。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红光死死吸住，身不由己地被拖入其中。 他刚想挣扎，红光却骤然加速旋转，瞬间由红转暗，最终化为一片吞噬一切的漆黑。 “不要！” 一声绝望的嘶吼，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