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终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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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的从她光滑的背脊上收回手，凌慕枫站起来，去浴室里洗个澡。这是他的习惯。他不喜欢和女人粘粘腻腻、脏兮兮的拥抱在一起，合目而眠。

但是，当他清洗完毕回到屋子，用浴巾擦擦头发的时候，他愣住了。

被单上，绽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花。

拥有过很多女人的凌慕枫，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在不久的过去，他的妻子的确是与秦亦书清清白白，彼此之间什么也没有。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她果真，不曾和秦亦书有过什么！

欣喜之下的凌慕枫走过去，想要拥住这个熟睡中的女人。

然而，当他的手触在枕巾上的时候，上面，却湿粘粘的一大片！

那……是她的眼泪。

而她白皙的脸上，肿起了五道明显的指痕！

似乎有些担心，他立即把手放在她的鼻尖。还好，有呼吸。

松了一口气的凌慕枫坐在床上，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第一次，一定很痛吧？

可是刚刚暴怒不以，又加上醉酒的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叶知秋的承受状况！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温柔无比。而自己的妻子，会是第一个晕倒在他身下，被他毫不吝惜索取的女人！

两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只把她丢在西山别墅。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不过还好，她一直是完整的，她一直是纯洁的。她还是自己的妻子，而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合体的缘分，加上婚姻的牵绊，他相信，如果他对她好一点，她会好好待在他身边的。

这样想着，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安稳的合目而眠。

天渐渐亮了。

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隐约射了进来，她偏过头，看着初升的暖日。

曾经想过，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每一个日出日落，是她的梦想。可是，现在却成了奢望！

有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太阳东升西落，月亮照亮夜空，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她自问，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她遭遇到这样的事？

叶知秋其实一直没有睡熟。

自从那道锐利的穿刺之后，她痛苦的几乎要死去。晕倒，再被他弄醒，再次晕倒……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她也终于在困顿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艰难的翻了个身，她发现自己被凌慕枫抱在怀里，以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好痛，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浑身像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是谁说过，做这种事会幸福？她只感觉身体好痛，有如天塌地陷；心更是零落成泥，狠狠的被他砸烂、揉碎、化灰。

伸出手，想在虚空中握住什么，终是徒劳。

她努力的想要挣脱开凌慕枫的怀抱，虽然她知道，这已经没有用了……

凌慕枫倒是做了一个好梦。

在他的梦里，他和一个长相很像叶知秋的女人，在和煦的春光下。而他们身边，热热闹闹的跑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似乎，这样的梦，也还不错。

忽然，他觉得胸前微凉，原有的温软离开了他。

在一丝刺目的阳光中，他醒了。

随后，他看见叶知秋一直努力的想要离开他，却收效甚微。

“今天是个好天气！”凌慕枫满足的伸了个懒腰，顺便伸手把试图逃离的叶知秋又揽进怀里。

“早上好啊，我亲爱的老婆。”他说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看到叶知秋毫无反应，凌慕枫也有点发怒了。什么意思？我好歹低三下四、好生跟你说话，你还要摆一副臭脸！

凌慕枫想着，一把拧过她的脸。

她面色平静，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没有焦点的瞳孔里，散发出琉璃色的微光。

“我们，离婚吧。”

她语气平静的道。

“你说什么？”凌慕枫似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再次说着。

“我们，离婚吧。”

再一次的，她平静的说。

“叶知秋，你……”凌慕枫脸上青筋暴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要急于撇清关系的竟然是她！

深吸一口气，凌慕枫忽然缓和下来，他怪笑：“怎么，以你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想嫁给秦亦书？你以为，秦家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

“就算不嫁给他，我也要和你离婚。”叶知秋一字一句的道。

“你！——”凌慕枫大怒，他扬起手，而叶知秋却一脸平静：“怎么，你还想打我么？”

“我！——”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毫无办法。就算是两人拥有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她也不动摇一丝一毫！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凌慕枫爬了起来，开始穿衣服。等一切穿戴停当，他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想离婚？做梦！给我好好待着吧！”

说完，摔门而出，大步走远。

屋内， 重又回复平静。

许久。

屋子里满溢着不安的气息，窗帘还没有拉开，因此显得阴沉沉的。

叶知秋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凌慕枫扯掉，屋子里被子、被单、枕头，还有她的衣裤，被丢的到处都是。

穿戴停当，骤然下地，还是一身疼痛。拉开窗帘！让阳光晒进这个阴暗的角落！

她不顾一切的冲进浴室，扭开了花洒。洁净的水从上而下，她狠命的搓洗身体，想把一切污秽都洗干净。

身上的污秽可以洗干净，但是，清白之身就能回来么？

告他？笑话！他和她是正经八百的夫妻。夫妻之间行夫妻之礼，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浴室的水还在流，她已经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少爷，少夫人不肯吃东西。”

晚上，凌慕枫沐浴完毕，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这座宅子里的仆人们已经知道，昨天早上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就是他们的正牌夫人，叶家的大小姐叶知秋。

但是，很奇怪的是，少爷一直把这个少夫人关在屋子里，一步都不准许她离开。而少夫人，也拒绝任何的饮食。

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但是……

昨晚，少爷在少夫人房间里过夜了。

这一个明显的现象，顿时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虽然这个少夫人看上去和少爷并不怎么和睦，但是至少，她并非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不吃？不吃就把东西撤了！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凌慕枫嘴角，又泛上一丝邪魅的笑意。

想和他玩绝食游戏？她还嫩了点！

“可是……已经两天两夜了……少夫人可是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连君知站在旁边，听到凌慕枫这样薄凉的话，不免有一丝的担心。

“连君知，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要你来议论！”凌慕枫不悦的震了震报纸。不过，在他低头看字的时候，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不提醒，自己都忘记了，那个女人真的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一个小时以后，重新做了送上去。”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这句话。

“少爷！”连君知眼前一亮，连忙答应着，“你们听到了么？”

“是！”一个女仆点点头，退了下去。

“R公司那边，怎么样？”许久，凌慕枫又淡淡的问。

连君知心想，什么R公司，明明就是想问秦亦书的情况嘛！这个少爷，怎么好好的话不会好好的说！

“R公司的销售经理在和我们谈判，没有秦总经理参加。”

“我有问你别的情况吗？”凌慕枫不悦的皱了皱眉，而后又问，“那秦亦书，他最近怎么样？”

连君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绕了半天，还不是在旁敲侧击的打听他的事？

清咳一声，他又道：“据欧阳清和罂粟汇报，说是这两天警察局被闹得鸡飞狗跳，秦亦书用秦家的关系网，将上城全城排查。他已经报了失踪——而他提供的名单，也是‘叶知秋’。”

“哦？”凌慕枫感兴趣的抬了抬眼睛，“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了？”

连君知点头：“据徐局长的电话，确实是这样说的。他查的名字，是‘叶知秋’。”

“不知道是那个女人有意告诉的，还是他……”凌慕枫说到这里，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秦亦书，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少爷，关于我们，想要购买西区北六环地产的事，明天上午十点董事会决定召开一个会议讨论。少爷您今晚是……”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要在这里住宿的话，明早回上城开会，就来不及了。

“我在这休息，电视会议就可以了！”凌慕枫不耐烦的道。

“可是……那个会议很重要，少爷如果不亲自去的话……”连君知有些犹豫。

“呵！连君知！你现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了！”凌慕枫很是不满的瞪了一下他，“会议重要，会议重要能有制造我凌氏财团的继承人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