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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翼镖,是安家的绝学之一。在冷兵器时代,小小的飞镖关键时刻的作用能扭转局势。后来到了和平年代,这种杀伤性很大的暗器的渐渐成了一种哗众取宠的把式,再加上现代枪械的出现,其作用和地位逐渐被代替。
但是在华国范围内,枪械被明令禁止。对于段月潼而言,蝉翼镖是携带极为方便的暗器,以备不时之需,作为她柔善性格的刚毅补充,这本身也是值得商榷的。
莫风在吴家之前的生产线上摸底的时候,特意做了两套蝉翼镖给段月潼,没有开刃。健身室里做了很多人型靶子,要害处都有红色的标记。
段月潼看了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死靶到活靶,过渡了大约有一周左右的时间,莫风气得几天没跟段月潼说话。江云狄皱着眉头,阿亮和莫风轮番劝说,也完全不起作用。
金水湾别墅的气氛怪怪的,段月潼跟谁都不说话。饭桌上江云狄喂饭也是爱答不理的,惹怒了莫风。
“段月潼,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莫风嘭的把碗筷砸在桌上,怒吼一句。
“我没教养。”段月潼放下碗筷冷冷扫了一眼莫风。
“你”莫风噌的站起来,一巴掌打在段月潼脸上,没用多少力气,段月潼一闪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江云狄瞪了莫风一眼,伸手去拉跌倒在地的段月潼,被段月潼一把把手拍开。
“看我不顺眼,别理我不就好了”段月潼冷冷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
“段月潼你在胡说什么呢。嗯”江云狄语气冷了下了。“我们为什么理你,你难道不清楚”
“你自己说,蝉翼镖你扔了几天了,一点进步都没有!我们是跟你闹着玩呢”莫风嘭的拍地桌上的碗筷蹦了一下,段月潼吓得缩了缩脖子,瞬间红了眼眶,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莫风看见段月潼这幅样子,冲上心头的怒气硬生生的给憋在心口不忍发作了。
见一桌人不再说话,段月潼站起身出了别墅的门狂奔起来,江云狄紧跟着追出来,已经不见了人影,气得他直跺脚。
“我在门口的枫树后面,过一会儿就回去。”段月潼随即给江云狄发了条短信。江云狄捏着手机,绕到枫树旁,听见段月潼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叹了口气。
“潼儿”江云狄一唤,段月潼立刻收了哭声。他有力的长臂伸过来楼主段月潼颤抖的身体,心里一滞。段月潼没有说话。
“刚才莫风打疼你了”江云狄有些不忍的问。段月潼摇了摇头,夜幕里江云狄看不清楚。
“我在马路对面等你,你哭好了就过来。嗯”江云狄柔声。段月潼没有说话,江云狄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站到了马路对面,段月潼重又哭出了声音。
莫风跟阿亮随后赶来,站在江云狄身边三个男人排成一条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帅气沉稳。事关段月潼,江云狄最沉不住气,莫风有些懊恼的不知所措,倒是阿亮稳稳得站着。
“其实月潼也挺不容易的。”阿亮最先开口,安慰身边的两个男人。“你把那蝉翼镖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用来杀人的。有几个女孩子受得了这个”
莫风和江云狄都没有说话,这一点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两个人是不想让段月潼收到任何一点伤害,但是没人愿意去为段月潼剖析其中的厉害关系,说得太直白也是一种伤害。
阿亮转身进了别墅的底下酒窖,随手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绕过在灯下发愣的两个人走到枫树背后段月潼的身边。
“月潼”阿亮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想喝酒吗”阿亮问。
段月潼不说话,伸出一只手来,阿亮倒上满满一杯酒递给段月潼,学着段月潼的样子盘腿坐下来。
“心里不痛快就多喝点”阿亮看着段月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给她倒上一杯。“你是知道轻重的人,安慰你的假话我就不说了,你要想得开。”
“亮哥”段月潼再度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你就是这么安慰人的”
“我这两年活得麻木,别人不安慰我,我也不安慰别人。”阿亮坦诚的说。
“亮哥”段月潼抽噎两声。“一个人心里要是连一点光都没了,那这漫长的人生不是就只剩下折磨了吗”
阿亮一愣,段月潼这句话就像豁然见劈开了心里的迷雾一样,让自己再度有了痒痛的感觉,阿亮竟然语塞了。
“亮哥”段月潼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人,以前我老是觉得,如果有人能要了我的命,那也挺好的。毕竟恨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恨着恨着我就觉得自己看不见那个人到底坏在那里了。”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莫风开口。“现在你是江云狄和莫风的软肋,也就是我们所有人的软肋,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们这些人能拿一命换你一命都是妄想!”
“我知道”段月潼缓缓开口。“我见过几回死人,到现在心里都是后怕的。”
“我以前有个兄弟”阿亮陷入回忆。“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被流弹打中在我怀里断的气,到现在想起里都觉得那一幕不真实,当时我们两个人都是一脸茫然,死亡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平静的,不得安宁的是那些活下来的人。
余生都在愧疚、挣扎、悔恨和浓浓的思念中度过的。很难很难再感受到温暖。假设你和江云狄或是莫风易地而处,你就能理解他们的焦急和不安。”阿亮声线温吞,没有起伏,说出来的句子却格让段月潼豁达不少。
“月潼”阿亮继续劝解,“人这一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这一生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容易得到,余下的时间人们都在研究如何珍惜。注定不平庸的人,就要承担更多。”
段月潼把头埋在膝盖中间,瀑布般的长发顺着脊背的曲线流泻下来,精美而哀沉。
“就喝完了”半晌,不见段月潼说话阿亮默默开口。“我叫他们两个过来”
“嗯”段月潼闷闷的发出一个鼻音。阿亮起身冲着马路对面的两个人招招手,莫风和江云狄缓缓走过来,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四个人席地而坐,默默相对,江云狄让陈十二拿了几瓶酒过来,五个人像是临战前的战友一样,四下无言的喝了一阵酒。
夏日的风将段月潼熏醉,江云狄将段月潼抱在怀里,哄着她入睡。四个大男人,静默地坐着。
“几位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江云狄温醇的声音传来。“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很凶险,大家都不要有事。”
江云狄甚少有这么动情的时候,从前无欲则刚到一切感官都近于麻木。自从有了段月潼,会笑会哭了,觉知相遇的不易,也觉知到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数十年以后,眼前的这些人如不能陪着自己喝酒,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蛮遗憾的。
几个人在树下对月举杯,干了一杯酒。江云狄盘着的腿被段月潼压得有些发麻,莫风伸手接过段月潼,陈十二扶着江云狄站起来,进了别墅的大门,江云狄重新抱着段月潼进了主卧。
灯光亮起的瞬间,段月潼感到光线刺目而来,不由得闭紧了眼睛。江云狄抱把她报到了床上,段月潼噌的坐了起来,闪亮的大眼像是第一次看见他一样,澄澈清明。随即张开了双手,江云狄温醇的笑笑走过来抱住她。
她小巧的嘴唇贴过来,唇瓣柔软的化开江云狄的齿关。醇香的果味和津液交混在一起,升起一室暧昧。江云狄的手顺着段月潼的的衬衣领滑过她的蝴蝶骨,触摸到柔软如胰的肌肤。
段月潼生涩的一粒一粒解开江云狄的衬衣扣子,细嫩的手指点过他的胸膛,那青木般幽微的体香,第一次让段月潼觉得有些微苦。
她一寸软舌,在江云狄胸前一舔,江云狄紧绷的身体一阵战栗,身边的丝缕已被尽退。很奇怪啊,江云狄心里想,不论经历多少个夜晚,段月潼给他的感觉总是新鲜的。
一旦段月潼被引领着进入了状态,那双细嫩的小手就在自己身上游走,一开始是胡乱摸一通惹得他焦躁起来。后来她时而顽皮,时而深情的抚弄,让江云狄愈发爱不释手。
这些日子以来紧绷的神经,在段月潼扑向自己的那一刻荡然无存,后来段月潼有些后悔自己的主动时,节奏已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了,直到天色发白,江云狄才一脸餍足的抱着她跌入了柔软的大床。
第二天是席城婚礼的日子,段月潼早就已经说明了自己不想去,江云狄也借口段月潼身体不舒服推掉了,在金水湾公寓里陪着段月潼。
段月潼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洗漱完,坐在窗前发了一阵呆,走到楼下老边已经把午饭摆上了桌。
见段月潼一个人下楼,老边有些错愕,段月潼也已是愣住,折返上楼进了书房,江云狄见段月潼进来暖暖一笑张开双臂,她走过去坐在江云狄怀里闭上眼睛不说话。
“还在生我跟莫风的气”江云狄捧着她的小脸细细吻。
“没”段月潼摇摇头。
“那怎么不高兴”江云狄问。
“我今天想回老宅,好不好”从昨晚开始,段月潼就想见慈问师傅了。
“好”江云狄宠溺的看着她。“吃完饭咱们就去,嗯”
“好”段月潼莞尔一笑,就要起身。江云狄在她起身的瞬间把她打横抱起,到了一楼餐厅老边看见两个人亲密的样子不由长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