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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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闭了闭眼,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药方他早看过了,说起来也算对症,佑儿本就有点伤风,喝也喝不出大毛病来,所以明知徒孙身上的热早就退了,他也没拦着。
蔺承佑把药喝完,又接过蜜饯吃了。
滕玉意回到座位上,一眼不眨看着蔺承佑。
绝圣和弃智等了一晌,忍不住问:“师兄好点了吗?”
蔺承佑语有点“孱弱”:“头还是疼。”
清虚子胡子一抖,再待去,他怕自己会跳起来打徒孙一顿,忍住吹胡子瞪眼的冲动,慈祥地捻须起身:“师公到里头打坐去了。们好好招待滕檀越。”
道长这一走,滕玉意也不好再待去,恭敬地望着清虚子的背影:“上人慢走,我等也要告辞了。”
又对蔺承佑说:“药效没那么快,出点汗就好了。世子好养病,我们先走了。”
说着带着端福起身告辞。
蔺承佑看看天色,天已经黑了,滕玉意历来爱招惹邪祟,这样一个人回去,谁知半路会碰见什么。
但若是顺势送滕玉意回府,就没法再去李府求证了。
他快就拿定了主意,李府那边有严司直调查证物,明日再去也成。
“头疼是好点了,就是饿得慌。”蔺承佑懒洋洋起身,“奇怪,有点想吃我们府里常嬷嬷做的杏酪粥了,要不我回府吧。绝圣、弃智,师兄走了,们好好照顾师公。”
上车前,滕玉意在心里想,蔺承佑看上去比前好多了,但骑马免不了要会吹风,这样一路骑回成王府,病绝对会加重。
但蔺承佑压根没有要歇着的意思,更怪的是清虚子道长也不拦着徒孙,莫非……蔺承佑已经好了?但那药再灵,至少也得睡上一觉会见好,蔺承佑好得是不是太快了些。
就听蔺承佑说自己骑不了马,让观里把犊车牵过来。滕玉意心里的疑惑顿时转为担忧,自打认识蔺承佑,从来没见过他乘车,马都骑不了了,看来是真难受。
眼看蔺承佑要掀帘上车,滕玉意走过去把手中的一整盒蜜饯递给他:“那药喜欢泛苦,路上一颠簸,当心犯恶心,世子拿在路上吃吧。”
蔺承佑心里洋溢着春光般灿烂的笑,咳嗽两声,恹恹地接过小漆盒:“比起这个,我倒是更想吃上回的鲜花糕……唉,那样看着我……病中人胃口古怪,我也不想这样……咳咳……头疼,胸口也疼,不说了,能做就顺便给我做点,不愿意做也不强求。”
说完上了车,顺势把帘子放来,
滕玉意仍在原地杵着。
她合理怀疑蔺承佑在挟病耍无赖。
但他的确是病了。
一个病人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满足一似乎也没什么。
“要吃什么口味的?”
车里,蔺承佑靠着车壁往口里扔了块蜜饯,闻言,笑意在心口翻涌,怕她听出来,故意沉声说:“随便吧,上回的玫瑰糕就好吃。”
“玫瑰不如前一阵新鲜了,要做也只能做的样式的鲜花糕了。”
“也成。我不挑。”
滕玉意在心里撇嘴,这还叫不挑呢。要不是蔺承佑救了她这么多次,她没这份耐心。
“等着吧,明日就做了给送到观里。”
蔺承佑背靠车壁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以往是不是常在家中做鲜花糕,吃过这糕点的人多不多?”
滕玉意驻足,打听这个做什么?
“在扬州的时候经常做,来长安后就没做过了 。”
“照这样说,在扬州时,只要常去府中的人都见过家的鲜花糕了?”
“当然,世子为何问这个?”
“往日在扬州时认识的那些人,最近可有到长安来的?”
滕玉意说:“那可就多了。近来从淮南道出来的武将,几乎都在我阿爷帐任过职,在扬州时,这些将领的女眷都登门拜访过,有一阵我觉得无聊,常做鲜花糕款待女眷。碰巧赶上三一度的述职,不少我阿爷过去的旧部携眷来了长安,对了,有个扬州的熟人也认识,李光远将军的女儿,她过去就常来我府里,”
她?
蔺承佑说:“回头把这些女眷的名单列一份给我。”
滕玉意满腹疑团。
蔺承佑默了默,他说也不会让滕玉意知道自己因为一份梨花糕大吃过她和皇叔的醋。
“咳咳,跟一桩要案有关,千万记得给我。”
到了滕府门前的街巷,滕玉意想起先前在严司直包袱里的东西,当着满大街行人的面不好车亲自问蔺承佑,便让端福看看蔺承佑走没走。
青云观的车夫正要掉头回成王府,不期然端福拦了上来。
蔺承佑在车里问:“何事?”
端福说:“娘子向世子打听一件事,严司直的包袱是从哪来的?”
“出了一桩案子,那包袱里是证物,为何打听这个?”
“娘子说,她看着包袱里的东西有点眼熟,不知严司直从何处得的。”
蔺承佑心中一动:“她看着什么东西眼熟?”
端福说:“娘子只说眼熟,未说是什么东西。”
蔺承佑想了想,既然滕玉意认识李三娘,应该也见过李三娘房里的东西,那么把这件事告诉滕玉意也没关系,他道:“东西是从一个证人家里拿出来,这人说起来家娘子也认识,正是李光远的女儿。”
端福应了,回去后一边继续驾车,一边把打听到的事跟滕玉意说了。
滕玉意一怔,李淮固?
换作一个不认识的人,她绝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那居然是李淮固的东西。
难不成她眼花了?但那布偶的料子属实少见,何况还那样旧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巧合。
一惊,她催促端福加快赶车:“快快快,我要回府。”
到了潭上月,滕玉意径直跑到床边,弯腰在枕慌乱摸索,快摸到了她熟悉的厚软物,把东西拿出来,滕玉意大松了口。
布偶还在。
怪了,李淮固那里竟也会有相同的布料,就不知李淮固拿来做了什么,头这样久,说不定也是在扬州期间做的。
滕玉意抱着布偶在屋中打转,武绮一入狱,她心头闲了不少,这一阵发的事,她总算能腾出空好好琢磨了。
想想那晚在成王府赴宴时,有人差点偷走了她的香囊,当时坐在她左边的正是武绮、李淮固和柳四娘。
武绮在狱中矢口否认这件事是她做的,那么就只剩李柳二人了。
她与柳四娘过去毫无交集,柳四娘的为人也不大像会做出这种事……
加上今日那包袱里的东西。
看来是时候会会李淮固了。
她唇角微弯,快拿定了主意,转了一小圈,扬声唤春绒和碧螺:“备帖子,明日我要邀书院里的众同窗去探望李三娘。”
***
端福离去没多久,蔺承佑忽然叫车夫掉头,驱车追到滕府门前,滕玉意早就不见人影了,门口只站着程伯等人,望见蔺承佑都愣了。
蔺承佑胸中沸乱如麻,也顾不上装病了,车唤程伯近前:“程伯,冒昧跟打听一件事,家娘子小名叫什么?”
程伯先是一愣,随即警惕地觑了觑蔺承佑。哪有外男打听人家的闺名的。突然如,难不成是想上门提亲。
呵,他就知道,成王世子瞧上他家娘子了。
身为忠仆,他理当说“不知”,但就怕……娘子自己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