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生舜华缘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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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新郎摇晃着推门进屋，借灯光就剩一抹人影。
张灯结彩，不及村里婚事热闹，入夜深沉，连个侍卫也看不到。
阿萍寻了个尖利石块，依着离婚房较近的柱子挡住身影，以免被屋内人发现，声音虽听不真切，但若是小姐发声，自是能分辨出来。
到时候小姐一喊，就冲进去想办法拖住新郎，让小姐逃跑。
阿萍主意打定，贴首静听。
新郎慢慢走向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却没有掀开，而是又坐回桌边将茶一饮而尽，解去身上酒气。
杯底碰桌，道：“我去你家提亲时，你并不在场。”
阿萍觉得此人声音平和，极为耳熟。
“还听说你写信给情郎，欲私奔。”
阿萍在声音中听出了笑意，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最后还安排了个抢亲。”
新郎默默走到床前，阿萍心跳加速，已经挪到门前。
“莫舜华，娶你可当真不易啊！”
红色的绸缎轻轻挑起，露出伊人饱含泪水的面容。
阿萍猛地推开门，呆立当场。
“柳，柳先生！”
阿萍见到新郎，直接喊道。
喜服加身，柳先生依旧气质儒雅，小姐眼泪汪汪地坐着，妆被泪水染得一塌糊涂。
敢情柳先生就是新郎啊，阿萍回想前事，只道不可思议。
柳先生尴尬笑道：“阿萍，多谢你还记得我！”
又看向阿萍手中石头道：“这礼物我能不收吗”
阿萍忙扔掉石头，嘻嘻一笑。
莫小姐把脸别过一边，顾自擦着眼角的泪花，问道：“你刚才喝那壶茶了”
柳先生被问得一头雾水，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骗我这么长时间，也不能光说对不起就行了，是吧”莫小姐看着柳先生，破涕为笑，道，“就一点点泻药而已。”
特意加重了“一点点”这三个字。
“莫舜华！你够狠！”
新郎此时额头已冒出汗珠，转身冲出婚房，径直找如厕之地去了。
阿萍捂着嘴笑，却见小姐的伤感并未平复。
“小姐。”阿萍轻轻唤道。
“小姐与柳先生情投意合，如今更是有缘结为夫妻，应高兴才对。”
莫小姐呆呆望向门口，道：“我本已放弃，明明已经放弃了……”
阿萍握住莫小姐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姐，在她看来，如果她是小姐，恐怕会开心得不行，然后好好和喜欢的人过日子，不再去纠结以往之事。
又或许悲喜之间，本就相隔不远，若非在意，也不会喜极而泣。
小姐，只是没缓过来。
“小姐，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小姐的笑容慢慢浮现，后面柳先生自会好生呵护，而他，大概终生都会记住这新婚之夜。
阿萍想起徐尧还在外等待时，院落外已不见其踪影，只有个青衣侍女在此。
“我名绿笙，徐大人让我带你回住处。”
侍女一脸严肃，小口一点，说话时嘴巴都不怎么动。
跟着绿笙走着，阿萍才知道白天晕倒时是绿笙把自己背了回来，感激之余，阿萍将从莫家带的糕点分给了绿笙，后者也不客气，吃了一嘴酥皮，直叫好吃，先前的严肃一扫而光，判若两人。
阿萍又将糕点送给徐尧，醒酒后的他似记不清那晚发生之事，一脸冷漠，还是在绿笙的强烈推荐之下勉强接过。
多番试探下，她发现绿笙性子直率，更丝毫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徐尧武功高强，但其曾保护小姐，自是不用怀疑，只道自己应随机应变，照顾好小姐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