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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酒店里吃早饭的地方，程昱把餐盘端到谢可的面前落座。
她一晚上都没休息好，胃子里也不好受，神态看起来疲惫极了。
连妆都遮掩不住。
“你昨天说有事找我，什么事”程昱问她。
谢可现在见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被程昱约出来的时候。
先喜欢上一个人，就输了一半，那个时候，她的气势是弱于程昱的。
可是现在，她没有娇羞的神态，更没有闪忽的眼神。
在情感上，他们已经平起平坐。
谢可：“那些钱我不要了。”
她字字肯定。
“现在的我，和许文生在一起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尽管身体状况很累，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神采，这个年龄拥有爱情，本就是让人几乎能改头换面的一件事。
她昨晚宿醉，却不得不承认，她能分得清楚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对程昱就像网络上说的，始于颜值，但没有后来。
越和许文生相处，她内心越沉溺，却也越害怕。
因为谢可知道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别人的钱和要求去哄骗一个人。
纸包不住火，她要勇敢面对现在的局势。
和程昱一刀两断，不为钱不为情。
和许文生坦白，她现在的确很喜欢他，但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单纯。
程昱看着这样的谢可，他眯了眯眼睛，心里不是滋味。
程昱：“不行。”
他甚至以告诉许文生来威胁她。
谢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语气坚定：“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许文生的。”
程昱似乎也不敢相信她会说这种话。
谢可一副坦白的样子：“我喜欢他，不想再错下去了，有的事情，早点说清楚以后会少受很多罪。”
她多少知道程昱让自己接近许文生的目的。
谢可也是一个聪明的女生：“我不知道你和你喜欢的人之间有什么事，但我觉得，你们的问题已经是很早没解决的了。”
勇敢而大胆。
面色越来越阴沉的程昱，谢可说完这句话就要走，完了又想了一下，说：“我会全告诉他，但是我也不会让许文生告诉那个人。”
程昱抬眼看她。
谢可低了眸，似乎在俯视他：“因为我觉得，文生也会认为由你本人亲自来说比较好，选择权在你手上，没人会帮你，也没人会想破坏你们的感情。”
这一顿早饭几乎都是谢可在说话，程昱直到她走久了，都阴沉着一张脸。
最后周舟来给他发消息，告诉程昱——前台说住宿费用已经被谢小姐先一步结了。
对于谢可这种中途反悔的行为其实程昱并没有多失望，因为他本就不对许多人报以期望。只是在谢可对他的威胁无所谓的时候，态度坚决地告诉他，她谢可会告诉许文生的时候。
程昱心里莫名嫉妒地发狂，因为他远没有谢可的这种勇气，这种能把所有事坦白给喜欢的人的勇气。
因为他害怕，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古潇，害怕会又一次失去她，所以不管这团纸能包住多久火，纸团烧灭了还有他的手，他还可以死死捂住。
可是所有的事情究其根本，还是信任的问题。
秋末的一场雨下的绵密，冷却不经意间渗进了骨髓里。
这一天的许文生请了半天假，平时勤快又恪尽职守的人，难得请假，就有人好奇问原因。
“说是要处理家里一些问题。”带许文生的老师说。
古潇在工位上停笔，如果是家里的问题，回帝都处理好后再过来，时间是怎样也不够的。
中午她走在校园里的小道上，想到上一次许文生和她谈话。
摸出手机找到联系人的名字，点进去。
接通后两边都没说话。
但也没挂掉。
古潇这一下想到毕竟是自己打电话过去。
古潇：“要紧么”
许文生：“感情上的事。”
说到这份上，古潇就觉得自己不该继续问了。
许文生贴心地继续说：“不太紧要，下午就会回来。你和那个人之间都还好吧”
那个人就是程昱。
古潇：“嗯，还行。”
只是他的态度总是在回避问题。
古潇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完全不在乎他。
所以目前只能先这样将就着进行，等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这一通明明是她要安慰他的电话，最后成了许文生以一句——“你要照顾好自己”结尾。
下午果然就看见了准时到来的许文生，他看起来神色正常，还有同事亲切问家里没事吧，他也能从容回答没事。
古潇和他对视间，她眼神里的探寻，也被他的笑意给挡了回去。
她的感受力很强，所以能知道这并不是他单纯为了敷衍她而扯出的笑容。
应该是真的没有所谓。
放下一颗心好好处理工作。
程昱下午消息发的却十分频繁。
问她今天多久下班，古潇心里吐槽不信他就不知道，但还是简略回答下午六点。
一会又来一条晚上想吃什么，古潇回无所谓。
又说今天天冷，问她冷不冷，以后记得多带一件衣服在办公室，正有学生在一边问题，古潇给一位同学讲完后，迅速划开屏幕回了个——嗯，我在讲题。
这下终于停长了一点时间，只是一个多小时后程昱又发来了消息。
“我刚才考试了，挺难，不过我应该没问题。”
古潇回：“你今天怎么了”
平时吵架也没见他这么嘘寒问暖又殷勤。
程昱秒回：“没事，就是想你。”
没事是假的，想你是真的。
……
古潇心里有一种甜的感觉，甚至一时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程昱。
对方正在输入中……
那一边的程昱刚打完一行字：
“也不是只有现在才想你，但是今天忍不住想告诉你，如果一想你就告诉你，那你会被我烦死的。”
他看了一遍，又删完，又想说点什么，但写写删删。
上面一行对方正在输入中，让古潇猜不出他到底有多长一段话要说，平时都习惯发语音的程昱，难得有这样的时候。
完了就三个字。
“下班见。”
她看到这三个发来的字，知道他在那边又写写删删了多久。
叹一声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