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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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缘源寺看病时，了因大师给开了药方，并叮嘱之前的药都别喝了。沈鹤翔收着这份药方，打算等自己从吏部回来时，顺路去药铺抓药。
“夫人从昨天起就没喝药了，这要是再等您买药回来，白天这顿就又错过了。”听了沈鹤翔的安排，奶娘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了反对，“夫人身体弱，大夫交代过这药是不能断的。”。
沈鹤翔一想觉得这话也对，冲奶娘点点头。毕竟自己这趟去吏部报道，还不知道是什么章程。如果有点什么波折，还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如您将药方交给奴婢，奴婢一会儿就去药铺抓药，回来就给夫人煎上。”奶娘松了口气，继续道。
“千万别弄丢了。”沈鹤翔从随身荷包里拿出那张折叠好的药方，递给奶娘前不放地叮嘱了一句。
“大爷，您就放心吧，奴婢省得。”奶娘面露喜色地接过了药方。
“药材的质量事关药的疗效，别贪便宜，一定要去知名的老字号。”沈鹤翔生怕奶娘贪便宜，去街边小药铺抓药，又格外叮嘱了一句。
“奴婢明白。一会去济世堂抓药，那是京城老字号的药铺了，离这儿又不远。”奶娘口齿利索地道。
沈鹤翔点点头，对奶娘的办事能力很满意。
“大爷，时辰不早了，我把车赶到门外去。”这时，赶车的老苍头过来了。
沈鹤翔看看天色，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赶紧跟妻儿道了别。
“夫君，你再等我一下。”蓝氏忽然说道。
她转身又回了房间，打开那个上锁的箱子，取出放在里面的钱匣。她打开钱匣，里面放着几个银锭和一些碎银子，还有薄薄的一叠银票。
这些银票都是十两、二十两的小额银票，加起来大概还有三十几张，这也是他们全部的家底了。之前为了白鹿书院那摊子事，他们贴了不少钱进去。要不是京城来了圣旨，他们都已经打算终老书院，以传道、授业、解惑为毕生追求了。
她之前在京城住过，知道京城居大不易，一柴一饭都要花费银钱。蓝氏从钱匣里拿了四五张银票，想了想又数出了五张。
“如果遇上同年故旧，不妨聚一聚叙叙旧。”蓝氏回到小花厅，将那些银票放进沈鹤翔随身的荷包里，自己手里就留了一张二十两的，“我和小牡丹就呆在家里，你别总惦记我们娘儿俩。好好办差，别分心。”
“好。”沈鹤翔摸摸沈魏紫头，又冲蓝氏笑了笑，转身朝府外走去。
老苍头赶着马车，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他是一个勤快人，一大早就起来将马车和马刷洗了一番，这会儿马车虽然旧却干干净净的。
沈鹤翔跟老苍头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马车。
老苍头一挥马鞭，赶着马车往吏部所在的六部胡同去了。
奶娘收拾了碗筷，将它们连同食盒一起送回了厨房。
“夫人，我到济世堂抓药去了。”奶娘回房跟蓝氏报了备。
“这是抓药的钱，要是还不够就把银票兑换了。”蓝氏给了奶娘一些碎银子，又把之前留下的那张银票交给她，“注意安全。”
“您就放心吧。”奶娘是京城人氏，进沈家前又是大街小巷串惯的，对地头挺熟悉的，还真不怕迷路。她拿着药钱就要走，忽然一双小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我也要去。”沈魏紫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奶娘身边，仰着头。
“外头太阳晒，小姐还是呆在家里陪夫人。”奶娘低下头，好言好语地劝说道。
这时，她的眼睛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大眼里。奶娘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她总觉得这双眼睛有点魔性，似乎能看透她内心最深的想法。一想到这，奶娘的脸色变得煞白。
“小牡丹别胡闹了，乖乖在家陪娘亲。”蓝氏出言为奶娘解围，“只要你乖乖的，一会儿你奶娘回来给你带京城最好吃的点心。”
“我要去！”沈魏紫抿着嘴，执拗地道。
“你答应你阿爹要好好照顾娘亲的。”蓝氏柔声劝哄。
“帮娘亲去抓药，也是照顾娘亲呀。我不去盯着，要是抓错药怎么办呢”沈魏紫直视着蓝氏，表示自己的决心。
“药铺的伙计最懂药材了，怎么会抓错呀呢小姑娘家家的，那这么多古怪的想法”蓝氏一愣，随即笑着拧了拧沈魏紫的小脸。
“万一真抓错了呢”沈魏紫看着蓝氏，执拗地道。
她的娘亲在老家时一度病得很重，大夫甚至暗示他们将东西准备好，冲一冲了。沈魏紫重生之后，心知只要娘亲留在老家就是死路一条，撺掇了娘亲跟着阿爹一起进京。
她的擅作主张惹得太祖母很不高兴，不过沈魏紫并不在乎，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愿意赌一赌。
因为是带着病患一起上路，所以每天都要煎药的。那天她听阿爹跟她讲《孝经》，卧冰求鲤、彩衣娱亲她做不到，但是帮娘亲煎药还说可以做的。阿爹听到她的雄心壮志，也很支持。
奶娘正好在煎药，她就走过去要跟她说这事。没想到奶娘看见她却一脸惊恐，吓得甚至将药罐给打翻了。当时她并没多想，只是缠着奶娘教她煎药。
奶娘好说歹说想劝她改变主意，但都没用。每回煎药，她总是早早地守在炉子前。或许是老天回应了她的祈祷，娘亲的病势日益减轻，很快就能在马车外溜达了。
起先她只是很开心娘亲的身体似乎是“好”了。后来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她隐约想起来，奶娘打破药罐的那次，似乎中途要往里面加什么。可是后面几次，都没有这个举动了。
药方都是一个，没道理之前要加的东西，后面就可以不加。所以，沈魏紫开始疑心起来。
接下去一路上，沈魏紫都紧盯着奶娘。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轨，但娘亲的身体却实实在在地有所好转了。
没道理在家静养养不好，这一路奔波反倒好起来了。她开始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奶娘就是自己第一个要盯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