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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兴和张英俩人的时候张英把钱给他。“我还有买戒指剩下的一千多，我自己本来有的三千，四千多呢。”
“没钱我会要的不跟你客气。这四千多我就不给你，有时有个什么急用。你又不在身边。”
“好。”
晚上睡觉前张英说“明天谁也不许喊我。我要睡够了才起床。”
妈妈心情好着呢大方的挥手“去去去随你我们不管。”
可事不如张英的愿，天刚开亮口。
也不知道哪家的疯子开了录音机，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好像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张英赖在床上，被窝多好啊就不起来。
接着是小孩子张三喊李四，李四喊王五网成一片，吵吵闹闹。叽叽喳喳，有时还有打架输了的鬼哭狼嚎。
“嗷嗷”猪的嗷叫声传来，越到后面越尖利，然后嘎然而止，这是二妈家杀猪了。
起来吧这还怎么睡。
家兴在打糍粑，穿着毛衣脸上都是汗。
云深姐在推磨，妈妈往磨窝子里放黄豆。磨豆腐呢。
“妹妹呢”
“去你二妈家看杀猪凑热闹去了，你去吃早饭吧”
“我要等家兴的糍粑。”
“先吃的点啥垫垫”
“不饿。”
张英等着吃糍粑喝豆浆。几十年没有吃过这么原生态的食物了，必须得等呀。
等到豆浆和糍粑上桌。
张英夹了一块沾一下红糖水一口咬下去。新糯米的清香混着红糖的甜不要太美味。
把打好的糍粑揪成一小块一小块和炒黄豆粉混一下，夹出来放在盘子里一口一个，炒黄豆粉的香张英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可意会了。
浓浓的豆浆有它特有的豆腥味。喝一口豆浆吃一口糍粑。
后世卖那些清水豆浆没办法比。没一会吃完一盘。
“唉呀，糯米不好克华你少吃点。这都几点了，你二妈家的杀猪菜都快好了。看你还吃不吃得下。”
“德秀在家吗”
张英噌一下子站起来。
家兴和云深姐诧异的看着张英，从来没见她这么失态过。
对张英来说这无疑是魔音入耳。过了几十年张英对这声音都印象深刻。
要问张英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那非她莫属。
这是爸爸的幺妈。他们家因为没有男孩，老太婆和爸爸妈妈有点矛盾，就对张英家，和两姐妹各种辱骂。诅咒。
拿着竹竿对张英两姐妹下身边戳边骂。什么绝后代，五保户，什么生的女儿千人骑，万人枕……极尽恶毒语言。
张英对她是痛恨的。一旦有点鸡零狗碎的矛盾就这样骂一架。
九一年爸爸觉得在家里没钱途。刚好有深城打工的村里人回来，愿意带爸爸一起。
爸爸前脚刚走。后脚就带着她四个儿媳妇上门，娘五个打妈妈一个。
张英放学回来看见她们五个把妈妈按在地上打，张英愤怒到了极点。
她不是伏着身子在打妈妈吗张英抓着老太婆的头发往房檐下的石条上撞两下。
正是年轻力壮。又夹着愤怒。力气不小。
血立刻就流出来。她看到自己的血，咚一声晕死过去。
她四个儿媳妇慌了大声喊“张英杀人了，张英杀人了。”
全村人都闻讯而来。大多数人都作壁上观。
有人说“快找老村长。”
四个儿媳妇把老太婆一阵摇晃，见她不醒，以为她死了就放下。
妈妈吓到全身都在哆嗦。不停小声在张英耳边说“如果她们问你就说是我打的晓得不。”
“你傻呀，我是小孩子杀人不会坐牢。你要坐牢严重要枪毙的。”
张英也怕的要命。腿软，脚软全身都软。
可她知道妈妈胆小的很，以前都是爸爸撑腰，现在没有主心骨。她不能怂。
“谁说的”她把妈妈的手捏的很紧。“不怕有我呢”
“（少年犯）里那些全都是小孩犯罪。没有满十八岁，杀了人都没有枪毙。就进少管所国家教育。”
“那还不是要坐牢。”妈妈声音颤抖。
“坐牢严重还是枪毙严重。”
老太婆二儿媳妇怼着张英母女骂。村里人拉都拉不住。
“你个小娼妇赔我妈的命来。”清江媳妇骂。
其他三个媳妇没有出头，也没救老太婆想坐收渔翁之利。
也蛮可悲的多么强势霸道的人，关键时候没有一个儿媳妇希望她活。也许正是她强势霸道的反弹。
“你才娼妇，你们全家娼妇，你们跑上门来打人还要赔命，赔你妈逼。”妈妈也不示弱。
老村长过来大吼一声“都出人命了还在吵吵。还不抢救人。”
她儿媳妇都不救，村子的人更不敢，怕他们耍无赖她们不是没干过。谁家也不愿做那冤大头。
张英眼睛晃到老太婆身上，看到她虚睁了一下眼，又赶紧闭上。心一下子落了地。
“妈妈不怕她没死，你别出声我看见她睁眼了。看我怎么让她现原形。想敲我家竹杠没门。”
“她们巴不得老太婆死了好找我们家赔偿钱多好呀，她死了埋她的坑。富了儿媳妇四家。两全其美。”
“死了也给儿媳妇们做了贡献。也算死的其所了。”张英挑拨离间。说给老太婆听。
“你个小娼妇说啥呀，我妈都死了你还不赔钱。”这都司马昭之心了。
“老村长看到没有，她们想都没想救人。就想要钱。”
张英看老太婆头上的血没有流了，心安定下来。我看你装的了多久。
村里有些人也看出她们想讹人。
清泉大爸就说。“清江婆娘你妈都死了，你要多少钱呀。”
“起码的赔我们四千块。”
“哎哟，都算好了一家一千。还分的均匀，可安葬你妈的钱哪家出呀。这是看我大哥不在家算计娘仨呢”二爸跟着起哄。
老太婆也憋不住了，在地上躺了那么久，没有一个儿媳妇来看看她。竟然讨论起她死了赔偿钱的事了，心里不是凉，是冰。
从地上麻溜的翻起来那利落劲一点不像六十多。抓住清江婆娘的衣领啪啪几耳光。所有村人都傻了眼。
“你个砍脑壳的死婆娘，想老娘死。”
“哎哟，妈呀我没有。”
“要打回自己家。”村长大声喊。
那两婆媳愣了一下。清江婆娘“妈呀，都是那个小娼妇挑唆的啊。我有那心天打雷劈啊。她是杀人犯你看她下手多狠打得你满脸血。”
想转移注意力。张英一看今天不下点狠的要纠缠不清。那还不烦死。
爸爸不在家那不是以后谁都可以来欺负她们娘仨。现在分产到户，村长也没以前有威信。
“你说我杀人犯是吧，好，老子杀给你看反正老子没有成年，杀人也不枪毙。”张英说的咬牙切齿。
张英转身去了厨房。想想砍哪里不要命，手臂，大腿，屁股这些肉多的部位。在厨房酝酿一下情绪。
红着眼睛抽出菜刀冲出去，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刀砍在老太婆手臂上，棉花都露出来。
这下是真炸锅了，有的吓的噌跑开了。有的拉住双方。
二爸和清泉大爸，拉着张英“你个傻女子，她都六十多了，你赔命划的来呀。她那命哪有你的值钱。”
妈妈纯粹吓呆了，就见眼泪流。抱住张英的腰不轻松手。
“来呀，看我爸爸不在家想欺负我们娘仨，五个人打我妈妈一个。老子要了你的命。”
张英连拉带拽，拼命往老太婆那里够。她这时候吧，趁这劲装疯。
一定要压下这些人的气焰。不然哪有清净日子过。
清泉大爸和二爸合力把张英的刀抢过去。
那边老太婆已经吓懵了，脑袋空白，她四个儿媳妇生拉活扯把他拖着走了。
“没想到死女子真的敢杀人呀。”
“老实人发火比平时嘴哔哔的更吓人。”
“太可怕了。”
“妈呀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从此村里的人老实多了。
“傻幺女，不能这样干的，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爸爸怎么办呀。”
“妈妈我那是装的，她本来就穿的厚，我们家那刀又钝，砍不死的，最多受点轻伤。”
“可我今天要不演这一出，让她们娘五个得逞了。以后随时来打你，村里人看你好欺负谁都会来踩一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那才没好日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