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谁更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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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舅舅。”一声清脆的童声打断三个人的谈话。
玥儿循着声音转头看，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远远的回廊那边，冲上官羽招手。小女孩穿着黄色的纱裙，头发梳成两个小包子，边上簪着两个珍珠小花，看着又可爱又好看。
上官羽看到女孩喊他就招手：“过来，金溪。”
金溪提着小裙子跑过回廊来到凉亭。看到凉亭里有两个面生的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靠在上官羽身旁，但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们。
“金溪，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玥儿小声咕哝一句。
上官羽听到玥儿的咕哝，说道：“阿姐，你又忘了。她是金溪，当年还是你给带到山坳里的呢。”
玥儿瞪大眼睛：“当年我带她”
金溪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听舅舅说了那话后，惊奇的道：“舅舅，漂亮的姐姐就是金溪小月姐姐么”
“对啊，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小月姐姐。当初你的小月姐姐离开山坳，你哭了好几场，做梦都喊小月姐姐。但是你那时候太小，后来就渐渐不提了，估计是忘了。”上官羽道。
金溪不再害怕，走到玥儿跟前使劲使劲的看她的脸：“金溪后来不提小月姐姐不是忘了她，是知道再提小月姐姐她也不会出现了。这些年，小月姐姐的容貌在我脑海里有些模糊了，但是金溪却从不曾忘记是她带我出去皇宫，带我游走山水，最后找到了舅舅。”
金溪说着说着眼窝红了，张开小手将玥儿紧紧抱住：“小月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玥儿努力去记忆里搜索关于金溪的一切，但是越想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可是又莫名的和这个孩子亲近，不想推开她。之前她总是不相信楚羿说的那些事是自己经历过的。可是随着曾经相处过的人一个一个的出现，玥儿知道楚羿从没有骗自己。自己曾经真的经历过很多很多事，但是现在她忘了。
“金溪，真好听的名字。你没有把小月姐姐忘了，小月姐姐却把你忘了。”
金溪仰起头，红着眼睛却笑了：“小月姐姐忘了我不要紧，要舅舅外公外婆将那些事讲给你听就好了啊。小姐姐姐听了以前的事，说不定就会想起来曾经的一切呢。”
金溪说的就是楚羿想的，所以他才会哄着玥儿来到皇城。玥儿遗落在这个世界破碎的魂魄和神格都已经被他收集干净了。剩下能帮她恢复的就是以前的人，以前的事。
上官羽为了唤醒阿姐的记忆，从小时候的事跟她讲。玥儿听着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觉得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我听了阿姐的话离开山坳，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那时候外面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五大家族为了皇位争的头破血流，受苦受难的却是普通的百姓。我本无意去争什么皇位，但是皇位一天不定，天下百姓就一日不得安生。后来，更是得知皇宫被火系猛攻，水系就要支撑不住，全族就要覆灭。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都，进到皇城，发现还是晚了一步。火系已经攻入皇城，大伯父战死，上官鸢兰被抓住绑在城门羞辱示众。水系族人剩下很少，也大多被俘虏。有时候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事情逼得你不得不去做。为了水系，为了苍生，我只能去做必须要做的事。
火系被赶出皇宫。水系的族人被解救出来。但是上官鸢兰疯了，见人就说她是女王。上官鸢兰被治了一年也不见好，有一天在辛月阁上喝多了，说自己要历劫飞升了，就从辛月阁上跳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从那以后，我就正式从代理王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楚羿给上官羽到了一盏茶，道：“正如你说的，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你不得不做。水系有你是他们的福祉，青云大陆有你，是百姓万民的福祉。这一路我们走来，没有战乱，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曾经看过百姓所有的苦，所以便发誓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上官羽说到这儿，自嘲一声：“实话说，这两年看到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就会时不时的想这些都是我努力付出的结果。但是现在看到阿姐，得知阿姐为这个世界的付出后，我真是汗颜的没脸面对。”
玥儿不好意思的抓抓脖子：“你别汗颜啊，我才该是最汗颜的那个。再说，青云大陆现在民风那么好，本就是你努力的结果，你就是沾沾自喜也的应该的。若是我啊，尾巴早就翘天上去了。”
玥儿的话引得楚羿和上官羽都忍不住发笑。
金溪见大人们话说的差不多了，就说道：“小月姐姐，去看看外婆外公吧。他们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玥儿也想去看看他们嘴里说的自己转世之后的父亲，询问了才知道他们不再皇宫，甚至都不在皇城，而是还在那个山坳，继续过着平静而简单的生活。
上官羽安排好了朝中的事，就带着金溪和玥儿还有楚羿出皇城去了那个宁静的小山村。
夕阳西下，小山村在夕阳的斜照中被渡上了一层金光。田地里的庄稼金灿灿的，散落在山野的鸡鸭牛羊也各自归巢。芸娘在厨房忙着晚饭，上官牧扛着锄头回家：“芸娘，收工的时候在河里捉了一条鱼，你看看肥不肥。”
芸娘从厨房出来，看到上官牧手里拎着的一条草鱼欢喜的很：“这鱼真大。要是小羽和金溪在就好了，他们最喜欢吃我烧的草鱼了。”
“外公，外婆，我们来了！”还在山坡上，金溪就急的招手大声呼喊。
上官牧和芸娘一起往山坡看过来，高兴的也摇着手。但是等看到上官羽身边的玥儿时，他们的动作忽的缓慢了，脸上笑容也变成说不出的激动。
熟悉的村庄，熟悉的庄稼，熟悉的两位老人。玥儿一步一步走过田间的小路，越发感觉到熟悉和亲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