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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奶奶听了儿子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阿亮，阿箬的事你知道了吧”她看着阿亮，那双苍老的眼睛依然犀利而有神
阿亮被看得一慌，他镇定了一下才说道“妈，我知道了，您和阿箬这些年也受苦了，我今天回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我跟翠儿我们俩想了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箬奶奶打断了“阿亮，妈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带着阿箬过日子”老人的眼睛紧紧盯着阿亮
阿亮沉默，他低着头默默的抽着一根烟，阿箬奶奶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知道了结果，但她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着自己的儿子能考虑一下骨肉亲情，抚养阿箬
几分钟后，阿亮的烟抽完了，他将手中已经烧到烟屁股的卷烟丢到地上踩灭，他开口，那刚抽过烟的嗓子带着些沙哑，一张嘴便能闻到那种劣质烟草的味道“妈，不是我不想养阿箬，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再养她了，翠儿前几年给我生了个儿子，这孩子要吃饭、穿衣服、上学哪样不用花钱翠儿前几个月又检查出来怀了二胎，她这么大年纪了，要是打了孩子怕是会要了她的命你说说，这两个孩子哪里不要钱，就是现在，翠儿养胎也要不少钱呢，我哪里还养得起一个阿箬”
阿箬奶奶在他说话的时候仔细打量着这个多年未回家的儿子，他年纪大了，当初走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经历了丧妻之痛后为了养家糊口外出打工，而现在，快要四十岁的阿亮已经略显老态，满手的老茧、微秃的发顶、挺起的大肚腩，他的脸上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闯劲，取而代之的是被生活磨平了的麻木，阿箬奶奶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低下头，不着痕迹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再抬头的时候，还是那个对生活淡然的老人
“妈，您也体谅体谅我，我每年给阿箬抚养费可以，但是我真的再养不起一个孩子了”阿亮不停的说着自己生活的艰辛和苦楚
阿箬奶奶当然不会怪他，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生活的苦她也知道，也能理解，但是阿箬奶奶还是不可避免的对儿子失望了，她也不再跟他说阿箬的事，也没有提起自己的病，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看着那个老式电视机里传出的带着雪花的画面，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阿亮实在忍不住了，他开口“妈。我”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阿箬奶奶打断了“待会儿阿箬进来，你别跟她说这些，阿箬是个好孩子，她也挺想你的，你好好陪陪她，妈也不逼你了，只求你能抽出时间来看看阿箬”
阿亮听了阿箬奶奶的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但是放心之余，他也有些心酸和愧疚，本是一家人，却还要算计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