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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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脱离幽若的掌控开始焦躁的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幽若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微勾，雕花的金属盒盖“啪嗒”一声打开。 原本镀金的天使翅膀以斑驳掉落，齿轮发出干涩的“咯咯”声，仿佛生锈的喉管。 芭蕾舞者歪斜着足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幽若指尖收放间，一缕白雾从中飘出，江星苒虚晃的身体显现。 挂着泪痕的脸上慌张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当看到幽若时，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向后退。 走动间，拴在脚和八音盒之间的黑色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江星苒没退几步就被迫站在原地。 “这里是哪” 幽若淡淡的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江星苒见她不说话，心中更加忐忑，只能颤抖着声音继续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幽若将八音盒拿从地上捡起，牵动着江星苒的生魂也不得不往前。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爸爸妈妈很有钱，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给你。” 幽若听着她的话，眉头微皱，抬头对上那双清澈又迷糊的眼睛。 “你还记得你的主人是谁吗” 江星苒愣了一瞬，开始抱着头自言自语起来，“主人……什么主人我是江家的女儿，我爸爸妈妈很爱我的，你只要放了我，江家一定……” 幽若的神情一沉，手腕用力将江星苒拉到身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看你的脚。” 江星苒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缓缓低头照做。 这一看之下，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我的脚，我的脚怎么了” 她的脚上此时穿着血红的芭蕾舞鞋，忽明忽现的映着地板的纹路。 幽若有些头痛，没想到她竟被抹去了记忆。 于是将八音盒拿到她眼前，“仔细看看。” 八音盒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就如同那段支离破碎的黑暗。 江星苒看着上面踮着脚的芭蕾舞者，头开始剧烈疼痛，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的魂体颤抖的厉害。 “不，不要，我不要进去，我不要。” 幽若见状立刻收起八音盒，抬手一股携着生气的灵力缓缓注入魂体之上。 半晌江星苒的魂体再次凝实，看着幽若的眼睛渐渐冷静下来。 “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他，放你回家。” 江星苒这时才恍然想起别墅内的片段，踮着脚跪在了幽若的身前。 “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痛苦。” 幽若眼睛瞥向被红色舞鞋捆住的双脚，还有那条腐蚀着魂体生气的铁链。 脑中自然出现一个既熟悉又生疏的禁制。 幽若没有犹豫，双手快速结印，打在铁链之上，金光很快没入，阻隔了吸食生气的链接。 江星苒的魂体立即就有了反应，那种生命力被吸附的灼痛感消失了。 这种灵魂得到解脱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再次热泪盈眶。 “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能救我。” 幽若垂眸，冰蓝色的瞳仁里流转着细碎的光，看着自己结印的双手，恍然勾起一个莫名的微笑。 刚刚还情绪激动的江星苒看着幽若的样子，突然低下了头，就那么乖乖的跪着，动也不敢动。 直到幽若再次抬眸看向她，她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这是被驯化后的器灵刻在骨子里的服从感。 能将一个生魂炼化至此，手段该是何其残忍。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江星苒颤抖着声音。 “没有，只要你的生魂还在。” 幽若抬手将她扶了起来，继续道，“我可以帮你重新回到肉身之中。” 江星苒随着幽若的动作起身，眸光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亮，连踮起脚尖时的刺痛都忽略了。 “真的吗” 幽若点头，盯着那双刺眼的舞鞋，“首先我要将它从你脚上剥离，摆脱你器灵的束缚。” 江星苒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感激的话还未出口，被幽若淡淡打断。 “但你已被炼化，若要剥离所受之苦会是你之前所承受的数十倍甚至百倍。” “如果你意志不坚，过程中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江星苒愣住了，虽然那段记忆处在黑暗之中，可身体的痛苦却已经烙在了灵魂深处。 那种痛苦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何况是十倍百倍的情况下。 即便不懂玄门术法，也知道魂飞魄散的意思，眼泪再一次的滚落而下。 “那我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魂飞魄散你将消散这天地之间，而你的肉身也会立即死去。” 江星苒不甘心的痛哭出声，一丝丝怨念随着她的眼泪再一次滋生。 而她脚上的舞鞋泛起妖异的血红色。 幽若本不想现在就替她剥离，但看着她身上的黑气，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杀了那个坏蛋不行吗”江星苒怨愤的目光盯着幽若，五官因此变得扭曲。 幽若淡淡回道，“若是本命法宝，他死你也会死。若不是那么他即便死了你也无法摆脱器灵的束缚。” 总要过这一关，等到造成杀孽，她即便活着，也会背上孽债，生生世世无法摆脱。 “剥离与否你自己选择，但你若是因此心生歹念，我现在就可以一掌了结了你。” 幽若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不带一丝温度。 江星苒浑身颤抖着低下了头，豆大的眼泪无声的落下。 幽若神色平淡没有丝毫起伏，静静的耐心等待着她的选择。 江星苒就这样哭了很久，待扬起脸时，眼中除了不甘和愤恨还多了一丝坚毅。 “好，我剥离，但你一定要杀了他。” “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幽若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星苒擦干眼泪起身，“我要怎么做” “保持清醒挺过去。” 幽若说的简单，可两人都清楚这其中要有绝对的毅力，和承受痛苦的决心有多难。 即便是个壮硕男儿也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江星苒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江星苒抿了抿唇，“好。” 幽若双手再次结印在江星苒周围设下结界。 江星苒则乖乖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握紧等待着即将到来生不如死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