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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宫的寒气,是从骨髓里往外渗的。 艾丽拢了拢肩上绣着“净坛府”暗纹的锦披风,指尖还是沾了层薄霜。 她刚踏上通往宫门的云阶,就见桂树的影子从云层里斜斜切下来——那是棵万年古桂,枝桠遒劲如墨龙,细碎的金桂花瓣落在云阶上,触到她的靴底便化作一缕白烟,只留满鼻清苦的香。 引路的是吴刚。这人手里总提着柄锈迹斑斑的斧,斧刃上还沾着桂树的汁液,呈半透明的琥珀色。他话少,只在艾丽踏上第三十三级云阶时,低低说了句“嫦娥仙子候着了”,声音像被寒风吹得发脆,说完便又沉默,脚步沉稳得像踩在实心的玉地上,倒比这广寒宫的云还要实在。 吴刚停在了宫门之外。 艾丽怀里揣着猪全能的亲笔信,信纸是用净坛府特有的桑皮纸做的,边角处还沾了点凡间的稻香——那是猪全能伏案写的时候,桌案上摆着的新收粳米,不小心蹭上去的。 她指尖反复摩挲着信封上“嫦娥仙子亲启”六个字,心里却在想猪悟能:听说那老神仙被吊在桂树上反省,已经有七日了,广寒宫的霜风烈,他那身肥膘能不能扛住 “特使请留步。” 清脆的女声从宫门后传来,打断了艾丽的思绪。 她抬眼望去,就见个穿月白短打的少女站在寒玉宫门前,梳着双环髻,发间簪着支玉兔形状的银钗,耳坠是两颗圆润的珍珠,走动时轻轻晃着,像坠了两滴月光。是玉兔仙子,艾丽早有耳闻,这位是嫦娥仙子身边最得力的人,心思细,嘴也稳。 玉兔走上前,目光先落在艾丽腰间的令牌上——那令牌是青铜铸的,正面刻着猪全能的印,反面是“净坛府特使”五个篆字。 她确认了令牌,才笑着拱手:“仙子早料到特使今日会来,命我在此迎候。只是不知特使此番前来,除了府君的亲笔信,可有别的话要带” 艾丽也拱手还礼,语气稳得很:“我是奉猪府君之命,来求见嫦娥仙子,只为一件事——请广寒宫释放净坛使者猪悟能。”她没绕弯子,一来是猪全能叮嘱过“直言不讳”,二来是她知道,跟广寒宫的人打交道,虚话没用。 玉兔闻言,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侧身让开:“特使快请进,仙子在广寒殿里等着呢。只是殿内寒气重,特使若觉得冷,我这有暖玉髓,可先含一颗。”说着便递过来个小小的羊脂玉瓶,瓶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 艾丽接过瓶子,道了声谢,却没立刻打开——她是特使,不能失了净坛府的体面。两人穿过庭院时,艾丽又瞥见了那棵古桂,枝桠间似乎挂着个人影,只是离得远,看不真切。她刚想多问一句,玉兔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那便是净坛使者,仙子吩咐过,没她的话,谁也不能靠近。特使放心,仙子没亏待他,每日都有温粥送去。” 艾丽点点头,没再说话。 广寒殿比她想象中要朴素。没有金砖铺地,也没有琉璃瓦当,地面是整块的墨玉,光可鉴人,映得殿顶垂下的水晶灯盏像悬在半空的星子。殿中央的宝座是用寒玉雕的,上面铺着张雪白的狐裘,嫦娥仙子就坐在上面,一身素白的长裙,裙摆上绣着淡金色的桂花纹,长发用根玉簪挽着,没戴任何首饰,却比满殿的灯盏还要亮。 她看见艾丽进来,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声音清淡得像月下的流水:“特使远道而来,辛苦了。坐吧。” 玉兔给艾丽端来杯热茶,茶杯是青瓷的,杯沿还印着朵小小的桂花。艾丽接过茶,却没喝,先从怀里掏出那封亲笔信,双手递了过去:“这是猪府君给仙子的信,府君说,信里写的,便是他的心意。” 嫦娥身边的侍女接过信,呈到她面前。她拆开信封,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看得很慢,殿内只有水晶灯盏偶尔发出的细碎声响,艾丽能感觉到寒气从墨玉地面往上冒,顺着裙摆钻进小腿,却不敢多动一下。 半晌,嫦娥才把信纸折好,放在手边的玉案上。她抬眼看向艾丽,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猪府君的意思,我懂了。他想让我放了猪悟能,是吗” “是。”艾丽挺直脊背,语气坚定,“仙子,我知道悟能仙长此前或许有失礼之处,但他已在桂树上反省七日,足以抵过。如今三界局势虽稳,却也经不起波澜——净坛府属佛界,广寒宫属天界,若因悟能仙长一事生了嫌隙,怕是会让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府君说,此事目前只有少数人知晓,还没传开。若是现在释放悟能仙长,双方各让一步,既能维护仙佛两界的和谐,也能避免事态扩大。毕竟,对谁都好的事,没必要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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