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道熙啊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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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这几天在店里苦练演技，复制忍者的能力全开，复制了好几套方案。 吵架戏，她能从琼瑶式“你个负心汉！”演到都市言情“我们冷静一下”！ 喝醉戏，她能从撒娇型“欸嘿嘿你猜我是谁”演到暴躁型“谁都别拦我！我要跟他决斗！” 吻戏，她更是反复研究，分析出n种技巧，甚至连男方的角度都研究了个透彻。 羡鱼很满意——如果导演看不上她，那绝对是导演眼瞎！ 试戏当天，中午最后一桌客人刚走，羡鱼立刻关门，直接跳上自己的小面包车，一路狂飙，冲向试镜公司。 金在宇早就到了，正在走廊里等她。 走廊里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演员，个个都在默背台词，神情专注，看起来就跟高考前冲刺的考生一样。 但羡鱼完全没压力，她已经做足了功课。 这次试镜的是一个小成本电影《道熙呀》，导演郑朱莉，既是编剧又是导演，身为一个女人，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女主角已经定了裴斗娜——一个典型的电影咖，演技在线，演电影还真不少！ 羡鱼研究了一下，发现对方确实很有实力，可惜——长得不是她的菜！ 于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走廊里的其他演员吸引了。 这个小模样挺可爱啊…… 这个屁股挺翘…… 这个……哎哟我靠！她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 羡鱼摸着下巴，欣赏着“风景”，一边琢磨着这些演员到底适合演什么类型的角色。 就在这时，金在宇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 “你能不能复习一下台词！” 羡鱼被打断，满脸不爽：“你怎么这么多事呢有什么可复习的！下次打我头，我就扁你了！” 她声音一大，走廊里所有演员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大家心里都在想—— “这谁啊也没见过，怎么对经纪人这态度！不会是哪家大小姐来玩票的吧” 羡鱼对别人的目光毫无察觉，继续大大咧咧地坐下，还顺手从包里掏出一盒糖，扔了一颗进嘴里。 金在宇扶额，压低声音：“你悠着点，这可是正式试镜，别搞得跟你家串店似的。” 羡鱼嗤之以鼻：“行行行，你可真啰嗦。”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出来喊道：“下一个，崔羡鱼。” 羡鱼嚼着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整个人瞬间进入状态。 她回头对金在宇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这角色我拿定了！” 金在宇看着她那副“姐就是要拿捏全场”的模样，突然觉得…… 这丫头，搞不好真能成！ 崔羡鱼一进门，就看到对面坐着几个人，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女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犀利，一看就是导演。 旁边的助理拿着摄像机，对着她录制，看样子是为了回放复盘。 羡鱼大步走到场地中央，站定，自然地开口—— “大家好，我是崔羡鱼。” 说完，现场一片安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两秒。 旁边一个男人皱眉问：“没了” 羡鱼眨眨眼：“没了。” 男人：“你演过什么” 羡鱼愣了一下，随即反问：“资料上没写吗” 她心想，资料里应该有写吧而且就一个，这都看不见 男人被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导演郑朱莉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当初她在资料里看到羡鱼的照片时，就觉得这女孩很合适。 可没想到，今天一见本人，竟然剪了一头短发。 长发时，羡鱼带着点妩媚，短发后，却多了几分凌厉洒脱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不是女主角已经定了裴斗娜，她甚至都想试试羡鱼演女一号的可能性。 但眼下……她还得看看羡鱼的演技是否过关。 郑朱莉推了推眼镜，开口道：“你好像只拍过动作戏，那现在能给我展示一下试戏片段吗” 羡鱼微微一笑，淡定点头：“好的，没问题。” 助理调好摄像机，场地里瞬间安静下来。 羡鱼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调整自己的状态。 当她再睁开眼时，目光已经彻底变了。 她不再是崔羡鱼，而是那场恋爱里被放逐的女人。 她仿佛站在海风里，肩膀微微绷紧，手指蜷缩了一下又松开，眼里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翻涌的潮水，又像是压抑已久的雷暴。 她看着“想象中的前男友”——那个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却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界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眼底的苦涩。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对方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剩下潮水翻涌的声音。 羡鱼的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眸色幽暗：“你还剪了头发……挺俗气的。” 她的语气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讽刺，仿佛无所谓，又仿佛是某种刻意的掩饰。 可她自己知道—— 她记得她们曾经在一起时，最喜欢的是她的长发，夏天吹着海风，指尖缠绕着那抹柔软的触感。 而现在，那份回忆被一刀剪断了，像是被狠狠抛弃的过往。 她低低笑了一下，眼神像是被咸湿的海风吹得有些刺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有必要走这么远吗” 她的语调并不激烈，甚至带着点疲惫的沙哑，仿佛是压抑着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剩下一句无力的质问。 可她的眼神，已经透露了一切。 那不是简单的指责，而是藏了太久、太久的委屈，带着爱恨交织的痛楚。 曾经的温柔、亲吻、依赖、承诺……一切都被撕碎了。 她想问：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原地等了你多久 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她只是站在那里，强装镇定地微笑着，可眼底的痛意却再也藏不住了。 空气沉默得让人喘不过气。 整个试镜现场，所有人都被她这短短几十秒的表演震住了。 没有浮夸的歇斯底里，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可她仅仅靠一个眼神，就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痛苦。 她在笑，可她眼里连海风都像是刀子。 郑朱莉原本还担心羡鱼的演技，毕竟她以前只是个动作演员，真正的情感戏从未有过经验。 可此刻，她彻底放心了。 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这场戏拍出来的样子—— 海风呼啸，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站在海边，一个眼神淡漠，一个强忍着心痛，可最终，连海浪都听出了她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郑朱莉轻轻点头，眼底划过一丝欣赏。 “很好，很好……”她低声道。 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转头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个表现，我觉得可以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没人反驳。 郑朱莉嘴角微扬，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如果后面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就她吧。” 试戏结束，羡鱼走出房间，嘴里还嚼着一颗刚刚放进嘴里的糖，神色轻松。 金在宇赶紧迎上去，满脸紧张地问：“怎么样表现得如何” 羡鱼一边剔牙，一边云淡风轻地道：“表现得老好了。” 金在宇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这语气太不靠谱了：“你说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羡鱼耸耸肩，懒洋洋地挥挥手：“你爱信不信，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迈着轻松的步伐，潇洒地走向电梯，背影悠闲得仿佛不是刚刚试完戏，而是刚逛完菜市场买完菜。 金在宇扶额，无奈叹气：“……这丫头，还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