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病的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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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了，没人碰过。 积了灰，染了樟脑味。 如今，它却出现在她面前，被母亲亲手递来。 盛初夏也没想到，这条裙子，居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还是以“你妈特意给你挑的”名义。 呵，连撒个谎都懒得认真点儿 她没去试衣间，直接当着盛母的面，把裙子往身上一比。 裙摆刚提到腰际，肩带卡在手臂上。 她冷冷地说：“太小了，穿不了。” 盛母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 “啊是吗我一直觉得你没长胖啊，怎么就不合身了呢” 真觉得她不胖 其实是从来都没正经给她买过衣服吧。 小时候，她穿的全是表姐表弟剩下的。 那些衣服颜色暗沉，款式老气。 不是印着卡通人物的宽大t恤，就是裤脚拖地的运动裤。 人家是男孩儿，衣服设计得宽松。 而她瘦小，套上去像穿着帐篷走路。 母亲总说：“能穿就行，小孩子长得快，浪费钱干嘛” 初中后，父母直接扔给她几百块，说：“自己去挑。” 那会儿她才十三岁，站在商场女装区，手足无措。 内衣该买啥 尺码怎么看 她什么都不懂。 最后随便选了一件运动型背心。 穿去上体育课时，被几个男生看见了，当场哄笑出声。 “瘦得跟竹竿似的，还穿这种！” 那一张张脸，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那些，早翻篇了。 盛初夏突然明白，自己可能真到了青春期最后的叛逆期。 爸妈这点小恩小惠，早不顶用了。 尤其这种裹着糖衣的砒霜。 网上说得好，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 可她没得到钱，也没得到爱。 只有一条积灰多年的裙子，重新抖落出来，当成“特意为你挑选”的惊喜。 见软的不行，盛母干脆换套路。 “妈知道你怪我们没带你去魔都，可那是真为你好啊。” 盛初夏一怔，差点笑出声。 这脸皮，是镀了金刚石吧 竟然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而盛母却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讲。 “你这孩子啊，成天就知道学习，天天抱着书本啃，连周末也不肯歇一歇。小雅就完全不一样了，成绩拔尖，性格开朗，又会玩，活得通透。这次去魔都，她可是正儿八经去看学校的，提前考察目标院校，心里有数，将来才不会吃亏。” 盛初夏听完，嘴角微微抽动，真想笑出声来。 原来在母亲眼里，努力成了缺点，自律成了罪过。 而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竟被说得如此不堪 难道追求梦想、刻苦读书，反倒是一种错误了吗 “妈，”她终于开口，“你之前不是亲口跟我说的吗带悦悦去魔都，是为了抢林老师的补习课。你还特别强调，那门课特别难约，名额有限，一旦错过就得再等半年……怎么现在又变成考察学校了” 话音刚落，盛母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瞬间冻结。 她的嘴角僵住，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女儿会当面拆穿她。 紧接着，她猛地一拍大腿，动作夸张。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是你亲妈，我能骗你吗我会害你吗你说我偏心，可我对你们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 盛初夏没有回应，依旧沉默地站着，目光平静地落在母亲身上。 她已经懒得争辩了。 因为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能用一句“我是为你好”堵住她的嘴。 盛母一看她这副不吵不闹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反而更旺了。 于是她干脆一把拽过裙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又狠狠甩上门，脚步急促地走开了。 至于那条裙子合不合身，会不会穿不上，她压根不在乎。 在她眼里，那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 穿不上就扔了，换一件就是。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残留着夜间的凉意。 盛初夏刚下楼，脚步还没迈出单元门，就看见陆羽已经站在楼下花坛边， 他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头。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明显怔了一下。 “初夏” “早啊。” 盛初夏轻轻点了下头，脚步略显迟疑地停在原地，一时有些犯难。 是该像以前那样自然地走过去打个招呼 还是干脆低着头，直接绕过去奔向小区门口的公交站 陆羽看清确实是她后，眼睛猛地睁大了一圈。 他往前半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脸怎么突然这么白了我记得你以前……肤色挺正常的，虽然不算红润，但也没这么苍白……” 他没说完，但那句没出口的话谁都明白。 以前的她，虽然瘦弱，但脸上至少还有点血色。 现在的她却像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生气。 面对眼前这个依旧温和的陆羽，盛初夏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她下意识伸手捋了捋前额垂下的碎发，遮住眼角那一抹疲惫。 “吃药吃好的。最近在调理身体，医生开的药有点副作用，脸色会差一点。” “哦，那挺好。” 陆羽点点头，眉头却依然轻皱着。 说实话，他现在真有点看顺眼了。 以前只要看见她一眼，心里就莫名发毛。 可现在再看，那种感觉竟悄然消失了。 她的皮肤白，细腻柔润。 眉眼也清秀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安静，确实比从前顺眼了不少。 可他站在这儿，可不是为了夸她好看。 他今天来，是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清楚。 悦悦已经失联太久了，他心里不安，必须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初夏，”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悦悦怎么回事从大前天晚上起，我发视频她都不接，消息也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她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她现在确实生病了，发烧挺厉害的，一直卧床在家，没力气下楼。” 顿了顿，她抬眼看着陆羽，目光平静。 “你要不要去看看她毕竟她现在最需要人照顾。” 说完，她心里悄悄冷笑。 果然，陆羽一听，脸都变了。 眉头猛地拧成一团，脸色瞬间发白。 “什么她病了严重吗” “挺严重的。” 盛初夏盯着他，语气冷得像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