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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过药后,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散开休整。 唯有被押在树干旁的黄伟,像一截枯木般垂着头,浑身无力地瘫坐着。 他的异能被废后,眼底的戾气早已消散,只剩一片死寂的灰败,连周遭的动静都懒得理会。 潘江攥着腰间的佩剑,大步流星地走到黄伟面前,蹲下身。 “黄统领,识相点就说实话,你们的老巢在哪还有多少兵力” 他耐着性子,声音压得尽量平和。 毕竟黄伟是目前唯一能撬开神秘组织信息的突破口。 可黄伟只是缓缓抬了抬眼,目光空洞地扫过潘江,又重重垂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半个字都不肯吐。 潘江耐着性子又问了几遍,从神秘组织的部署问到首领是谁,可黄伟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干脆闭上眼睛,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最后潘江实在按捺不住,抬手拍了下旁边的石头,声音拔高了几分:“你以为不说就能了事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 石头被拍得粉碎,可黄伟依旧纹丝不动。 潘江气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真把人往死里打,万一打死了,线索就彻底断了。 他只能憋着一肚子火,转身往青玄澈、里正安和夜重楼所在的方向走,脚步拖沓得厉害,脸上满是郁色。 “里前辈,青兄弟,夜兄弟,”潘江走到三人面前,苦着脸叹气。 “好不容易逮住个活口,还是个硬骨头,不管怎么问都不吭声,简直是个锯嘴葫芦!” 他说着,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刚才审问时急得上火,此刻胸口还闷得慌。 夜重楼正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眼,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古朴瓷瓶。 瓷瓶是深褐色的,瓶身上刻着细碎的云纹,看着有些年头了。 “潘副将,要不拿这个试试。”他将瓷瓶递过去。 潘江接过瓷瓶,疑惑地挑眉:“这是什么” “能让人说真话的药粉,”夜重楼说,“溶于水喂下去。” 旁边的乐飞闻言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诧异地看向夜重楼:“真话药她最近没研制过这个啊,那还是在公主府的时候搞过一次。” 夜重楼瞥了乐飞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以前觉得或许有用,就随手存了点,没什么特别的。” 萧焰站在乐飞旁边,见状悄悄给夜重楼竖了个大拇指,居然未雨绸缪这么久远。 潘江半信半疑地拿着瓷瓶离开,没过半个时辰,就见他脚步轻快地跑了回来,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炭笔写满了字迹。 “成了!夜兄弟,你这药粉太管用了!” 潘江走到夜重楼面前,声音激动,“黄伟把什么都招了,他们老巢在墨色森林西北的溶洞里,主要在地底下,离这里有一日距离。里面还有二十个神枪营的人,外加两百多只变异兽。” “我根据他的交待画了张简易地图。” 他说着,还郑重地朝夜重楼拱了拱手:“这次真是多谢夜兄弟了,不然咱们还得在这耗着!” 萧焰看着夜重楼被感谢的样子,忍不住凑到乐飞耳边,小声吐槽:“我看他就是城府深,没事谁会特意存这种逼供的药粉啊,肯定早就料到有这天。” 他声音压得很低,可架不住夜重楼的耳力好,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萧焰心里一突,立马闭上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朝乐飞挤了挤眼。 得,又被抓包了,夜重楼这眼神,能冻死人。 乐飞忍着笑,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萧焰,示意他别再作死。 里正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夜小友心思缜密,倒是帮了咱们大忙。既然知道了老巢的位置,咱们正好跟云昭他们汇合,一举端了这伙人。” 青玄澈却看向潘江,问道,“敢问潘副将,他可有交待,九、十级妖兽分别有多少” 周围顿时寂静无声。 对啊,这很关键啊。 潘江为了不影响士气,刚才特意没说,“九级150多只,十级20只。” 这下周围落叶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 还是青玄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抬眸扫过众人紧绷的脸,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这话像一颗定海神针,让原本有些躁动的氛围静了下来。 潘江立刻接话:“青兄弟说得对!只要办法多,就不怕困难多。咱们这次来是救人,又不是来打仗。” 他这话虽带着几分自我安慰,却也戳中了要害。 围坐的士兵们脸上的凝重稍缓,有个络腮胡士兵挠了挠头,小声道:“潘副将说得是,放在这之前,对战神枪营和一百三十只变异兽的事想都不敢想,可我们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全歼了对方。我们一定能救出贺指挥官他们的。” 旁边几人也跟着点头,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些。 潘江的目光转向夜重楼,眼里带着几分期盼:“夜兄弟,你脑子活,之前设陷阱、布幻术都是你的主意,这次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夜重楼正俯身盯着地上摊开的简易地图,指尖在标记“老巢”的位置轻轻摩挲。 听到问话,他抬起头,眉头微蹙,缓缓摇了摇头:“还在想。” “那只能等跟王将军他们汇合后再说。” 到了这附近,未央便认不清路了。 云昭只能用测算来寻路。 行了好一段路,天渐渐黑了。 突然,身旁的鲁甸抬手按在她的肩上,同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眼神锐利地扫向右侧的密林。 小队里的其他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王然则悄然后退半步,将云昭护在身后,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密林深处。 只听一道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明显的踉跄。 下一秒,一道狼狈的身影从树后撞了出来——正是艾平龙。 他的玄色劲装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得衣料暗红一片。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他显然没注意到暗处的小队,只顾着埋头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