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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果拿出手机一看，信息简短“姐，任务完成。等你回来！” 林金果：“不好意思，陆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弟收回了上等茶籽，我等不及回去看看。” “理解，我送你回去吧。”陆瑾鸣心里有些失落。 此时，林金华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心中充满了首次独立完成任务的自豪感，在‘金珠子’还没研究成功前，‘长林4号’可是顶梁柱。他不禁回想起今天经历的一切…… 早晨，他带着刘瑞农和两名质检员，开着几辆货车浩浩荡荡出发。 车上，刘瑞农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却连一页都没真正看进去。他反复将文件夹开合，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吵醒了小息的质检员，他撇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林金华：“刘总监，资料有问题” “没有！“刘瑞农猛地合上文件夹，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他随即意识到失态，放缓语气：“我在核对几个数据......” 他掏出烟盒，想起车内不能吸烟，又烦躁地塞回口袋。于是他掏出手机，却发现网络不好。 “这山里信号真差。”他低声抱怨。 这让车厢气氛更加沉闷。 “刘总监，之前去过邻县收购吗”林金华找话题。 “去过几次，不熟。”刘瑞农头也没抬，语气敷衍，“往年我们自己的茶籽够用。” 林金华“哦”了一声，失望之余，心底那丝不安又隐约浮现。 刘瑞农突然抬起头，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语气变得异常笃定：“林总监，您放心。这个吴总我打听过，在这行做了二十几年，信誉很好。合同我核对了三遍，价格比市场低三个点，绝对是笔好买卖。” “价格是诱人，就怕质量……”林金华沉吟。 “量大，而且我们付款快，人家才给的优惠。”刘瑞农迅速找到理由。 “说到付款，我始终觉得全款预付风险太高。” 刘瑞农余光瞟了他一眼，语重心长：“林总监，茶农面朝黄土背朝天，挣的都是辛苦钱。我们钰果向来仁义，‘有钱好办事’，我们痛快，他们自然也会拿出最好的货。” 这番话触动了林金华对茶农的怜悯，他点了点头：“也是，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姐姐和母亲的叮嘱犹在耳边：必须亲眼验货。 到了，供应商吴总热情得近乎夸张，直接引他们去了仓库。上百筐茶籽堆放整齐，颗粒饱满油亮。林金华不敢大意，亲自抽查了十几筐，抓、闻、捻，每一步都按老师傅教的来，品相确实属上乘。 “吴总，货不错。”林金华心下稍安。 “林总监是行家！”吴总笑容满面，顺手掏出烟递过来，被林金华摆手婉拒后，他自己点上，吐了个烟圈，“这都是今年最好的头批‘长林4号’！要不是刘总监三番五次上门沟通，又看在钰果这么大气的份上，这个价我可是不会给的。” 刘瑞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立刻帮腔：“都是为了公司。林总监，吴总这么实在，货也验了，是不是可以安排装车了下午赶回去，不耽误事。” 流程快得让林金华心里那根弦又绷紧了。他坚持道：“吴总，合同上注明的是‘长林4号’品种，我是看这些茶籽品相极好，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按流程，随机抽几筐，去旁边的压榨坊现场试榨一下，看看出油率和油色。” 吴总脸上笑容一僵，夹着烟的手指顿住，下意识地瞥向刘瑞农。 刘瑞农立刻上前一步，语气自然地建议：“林总监，试榨需要时间，让两位质检员跟着去盯流程就行。您和吴总正好可以再聊聊后续长期合作的事，这边仓库也需要人看着点。” 吴总的笑容也迅速恢复自然，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谨慎点是好事。小刘，带质检员他们去咱们自己的压榨坊，挑几筐现场试！” 林金华不加迟疑，点头同意。 看着质检员离开，吴总明显松了口气，笑容重新堆满脸上，热情地揽住林金华的肩膀：“老弟，放心！我的货，包你满意！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让他们忙去！” 在吴总那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他东拉西扯，大谈生意难做、诚信为本。 林金华放心不下，“吴总，感谢您的好茶，我还是去油坊看看。”说完他快步赶过来。 “林总监，现在茶籽超好了，马上开榨。”一名质检员汇报到。 机器轰鸣，金黄色的茶油缓缓流出，香气纯正，出油率甚至略高于合同标准。 刘瑞农快步过来，语气轻松：“林总监，你看，试榨结果非常好！出油率甚至超出标准，油色清亮！” 最后的疑虑被打消。在吴总哈哈的大笑声和刘瑞农的催促下，林金华签署了收货单，支付了百分之七十的货款。 “剩余款项，等货到厂里检验无误后结清。”林金华补充道。 “没问题！合作愉快！”吴总与他用力握手。 货车队伍满载着“上等茶籽”驶向钰果生辉。 他看着吴总热情挥别时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和刘瑞农如释重负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满载优质茶籽的货车和首次独立完成任务的责任感，很快将这点不安压了下去。 林金华坐在车里给姐姐发去信息，汇报他今天的成果。 车队抵达钰果生辉的仓库时，已是傍晚。 林金果也从省城赶了回来，峰会带来了希望，她心情正好，特意到仓库看看弟弟的成果。 “姐，任务圆满完成！”林金华信心满满。都是上好的‘长林4号’！” 林金果欣慰地笑了笑，顺手掀开了身边一个货筐的盖子，她挽起衣袖，纤手径直探入茶籽深处，从筐中捞起满满一把，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映入眼帘的茶籽颜色晦暗、干瘪细小，与面上那层饱满金黄的样品判若云泥！ “金华，你自己再看看。”林金果惊恐。 “这不可能！”林金华冲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一筐“猥琐”茶籽，“我明明亲自验的货，现场榨出的油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