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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片‘海上牧场’的承载能力，比想象的还要强。”沈鲸川心中暗道。 “竞争不可避免，但只要保持效率和警惕，收获依然可观。”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地传遍甲板： “抓紧时间，准备下第二网。我们的目标是满仓，不是来看风景的。” 在他的指挥下，船队再次开动起来，巨大的渔网如同贪婪的巨兽，再次潜入蔚蓝的海水，继续收割着大自然的慷慨馈赠。 一上午高强度、几乎是带着比拼意味的捕捞作业下来，几个甲板上，不少船员累得直接瘫坐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靠着冰冷的船舷大口喘气。 汗水混合着海水，在每个人脸上、身上流淌。 “娘的，这比跟台风抢时间还累……”一个年轻船员扯了扯黏在身上的汗湿衣服，有气无力地抱怨。 “没办法，看见旁边那两家没跟不要钱似的疯抢！咱们慢一步，鱼就进他们网里了！” 另一个老船员灌了半瓶水，抹着嘴说道。 中午，厨师准备的丰盛海鲜大餐似乎也没能完全驱散大家的疲惫。 匆匆吃完饭，不少人连澡都顾不上洗，直接瘫倒在宿舍的床铺上，几乎是秒睡。 沈鲸川也下令，下午全体休息，四点再继续作业。 相比之下，通过望远镜观察，那两支外国船队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们的甲板上依旧人影绰绰，机械的轰鸣声持续不断，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 下午四点，当沈鲸川船队的船员们被叫醒，揉着惺忪睡眼重新走上甲板时，发现远处的邻国船队和棒子国船队依旧在热火朝天地作业。 “我靠！他们不休息的吗铁打的啊”一个年轻船员惊愕地指着那边。 负责轮流观察的船员放下望远镜，脸色有些凝重： “一直没停过。看他们那架势，像是要一口气把海捞空。” 这时，一位跑过多年国际航线、见多识广的老轮机长点了根烟，眯着眼看着远方，语气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说道： “你们啊，别光看表面。咱们觉得累，觉得需要休息，是因为咱们这儿，好歹还讲点‘人权’，讲点劳动保障。船上虽然辛苦，但该休息的时候能休息，该吃饭的时候有热饭。” 他吐出一口烟圈，指向那两支船队： “像他们那种，尤其是挂着有些国家旗子的，船上的普通水手、苦力，很多都是从更穷的地方招来的，签的都是卖身契一样的合同。 在资本家眼里，他们就是耗材，是工具。什么八小时工作制什么休息权不存在的。干到趴下为止，反正后面有的是人想顶上来。”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嘴上喊的是‘自由’，可对那些底层的工人来说，那种‘自由’，可能就是选择被哪一家剥削的‘自由’，是最不自由的。” 这番话让甲板上不少年轻船员都沉默了。 他们看着远处那些如同工蚁般忙碌的渺小身影，再对比一下自己虽然辛苦但至少能得到喘息、有热饭热菜、有基本保障的工作环境，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不仅仅是疲惫，更夹杂着一丝庆幸，以及对这种赤裸裸剥削的反感。 周伟拍了拍手，打破了沉默： “行了，别光顾着感慨别人了！咱们既然有这个条件休息，就更得把效率提起来！打起精神，准备下网！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有张有弛，可持续发展’！” 船员们闻言，也都振作起来。 是啊，他们有更好的条件，没理由干不过那些靠压榨人力硬撑的船队。 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和好胜心被激发出来。 沈鲸川将这一切听在耳中，目光深邃。 他深知远洋渔业的残酷竞争，也明白不同国家、不同制度下劳工境遇的天壤之别。 他无法改变别人，但他能做的，是确保跟着自己出海的每一个兄弟，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保障。 “开始作业！”他沉声下令。 船队再次开动，带着一种更加沉稳、也更加坚定的气势，投入了下半场的捕捞战斗。 夜幕彻底笼罩了南太平洋，三支船队如同三座漂浮的孤岛，各自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无垠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 晚上八点，沈鲸川船队的捕捞作业准时结束。 甲板被高压水枪冲洗得干干净净，船员们带着一身疲惫和满足，享用过丰盛的海鲜晚餐后，便陆续回到舱室休息，很快，船舱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只有驾驶舱和轮机舱的值班人员还坚守在岗位上，警惕地监视着周围的海域和船舶系统。 沈鲸川在自己的舱室内休息了片刻。 当时针指向十点左右，他如同一个融入夜色的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冰凉的海水中。 这一次，他没有在船队附近停留，而是朝着远离所有船只的方向潜去，然后开始了今晚的修炼。 这里的海洋能量似乎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充沛和活跃，龙珠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源自大自然本源的力量，发出愉悦的微光，他的感知力和对水流的操控力也在稳步提升。 修炼持续到凌晨三点。 沈鲸川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内敛。 他感到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没有立刻返回船上，而是调转方向，朝着白天他们以及其他船队捕捞作业区域下方洋流交汇处的深海潜去。 他心中一直有个好奇： 这片孕育了如此丰富渔获的洋流交汇处，在深海之下，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下潜，不断下潜。 光线迅速消失，温度急剧下降，压力陡增。 但对如今的沈鲸川而言，这已是常态。 龙珠的光芒如同一个小小的探照灯，照亮了他周围有限的范围。 当他接近海底，抵达那片冷暖水流激烈交锋的区域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见惯了海底奇观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惊叹。 这简直是一个无声而狂暴的水下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