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鳍鲷大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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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出了一个让鱼贩子们肉疼但又无法拒绝的高价。 吴胖子第一个跳出来：“顶格就顶格！老沈，我全包了！现钱！” “想得美！凭啥你全包老沈，分我一半！我也顶格价！” “给我三百斤！” “我要四百！” 码头上喧闹得像开了锅的粥。 在王胖子的主导和其他鱼贩子的“围攻”下，沈海生展现出了惊人的老练和精打细算。 他指挥着沈鲸川和几个相熟的渔民帮忙，将活水仓里拥挤的鱼获迅速分拣出来。 “快！这边！一斤以上的大个头！放这个桶！”沈海生声音洪亮，目光如炬。 “半斤往上，不到一斤的，放这个筐！” “小的，小半斤的，放那个网兜！动作轻点，别把鱼鳞碰掉了！” 鱼贩子们也自发帮忙，场面热火朝天。 沈鲸川动作麻利地分拣、过秤，汗水浸湿了额发也顾不上擦。 许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眼前银光飞舞，秤砣晃动，报数声此起彼伏： “大号！三筐！净重182斤！” “中号！这桶满了！230斤！” “小号！两网兜！135斤！” 最终，经过一番紧张的分拣和过秤，结果出炉： 一斤以上（大号）： 604斤，按80元/斤结算。 半斤以上至一斤（中号）：723斤，按50元/斤结算。 半斤以下（小号）：288斤，按30元/斤结算。 王胖子果然豪气，直接包圆了所有大号鱼（600斤），又抢了200斤中号鱼，加起来正好800斤！他一边指挥伙计往自己车上搬鱼，一边飞快地用手机计算器按着，脸上乐开了花： “老沈！爽快！大号，中号，一共！我转你！” 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其他几个鱼贩子也迅速瓜分了剩下的800斤：中号520斤（元），小号280斤（8400元）。 转账的提示音此起彼伏。 沈海生黝黑粗糙的大手里，紧紧攥着自己那部屏幕都有些划痕的旧手机。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收款信息提示：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收到转账.00元…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收到转账.00元…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收到转账8400.00元… 他一遍又一遍地点开银行app，看着那串长长的数字——.00元！ 他手指头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反复数着那个数字后面的零：“个、十、百、千、万…九万二！九万二啊！”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正在擦汗的儿子沈鲸川，又看看旁边同样被这数字惊得合不拢嘴的许昭，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绽开了一个巨大无比、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深深的沟壑！ “哈哈哈！！”沈海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畅快淋漓的大笑，笑声在喧闹的码头都显得格外突出，引得旁边的人都侧目而笑。 他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沈鲸川都趔趄了一下，“好小子！好小子！这一网！顶咱们家过去大半年啊！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巨大的喜悦和一种扬眉吐气的豪情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揣进贴身的衣兜里，还用力按了按，仿佛怕它飞走似的。 “爸，钱收好了。”沈鲸川也笑着，看着父亲从未有过的狂喜模样，心中既欣慰又酸楚。 他知道这钱对父亲、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 “收好了！收好了！”沈海生连连点头，随即大手一挥，指向船舱角落里特意留出来的一个水桶，里面游着几条精神头十足、个头匀称的黄鳍鲷。 “瞧见没咱自己留的！最好的几条！今天中午回家，让你妈做最拿手的清蒸！再红烧两条！咱们好好庆祝！林姑娘，” 他看向许昭，豪气干云，“今天你有口福了！尝尝咱们自家海里刚捞上来的鲜货！” 许昭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沈海生发自内心的狂喜和沈鲸川眼中温暖的笑意，她也由衷地感到高兴。 那九万多的数字对她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她能深切感受到这份收获对这个渔民家庭沉甸甸的分量和带来的巨大希望。 她用力点头，笑容明媚：“嗯！叔叔，一定特别好吃！谢谢叔叔！” 码头的喧嚣渐渐散去，鱼贩子们心满意足地拉着各自的货离开了。 沈海生挺直了腰杆，感觉从未如此轻松和自豪。 他小心地拎起那桶留给自家的鱼，桶里的鱼儿还在活泼地甩着尾巴，溅起细小的水花。 “走！回家！吃鱼去！”沈海生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带着满载而归的豪迈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沈鲸川看着父亲的背影，再看看许昭，低笑一声：“新鲜的好鱼，就是硬通货。今天…是个好日子。” 许昭心中对沈鲸川昨晚说的那句“有把握在这里赚钱”的话，有了无比真切的感受。 这感觉，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九万二！"陈秀莲手里的锅铲"当啷"掉进铁锅里，瞪圆的眼睛里映着灶台跳动的火苗，"老头子你可别唬我！" 沈海生把手机屏幕直接杵到妻子眼前："自己数数几个零！" 陈秀莲沾着酱油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个、十、百...天爷啊！" 她突然扯着围裙抹眼泪，"咱家渔船多少年没见着这么些钱了！" "妈，鱼还煮着呢。"沈鲸川笑着提醒，灶台上的蒸锅正"噗噗"冒着鲜香气。 "对对对！"陈秀莲抄起锅铲风风火火忙活起来。"老头子，你去杀那只最肥的芦花鸡！许姑娘爱吃辣是不是我再做个辣椒炒肉，今晚好好庆祝一下。" 晚餐时，清蒸黄鳍鲷雪白的蒜瓣肉颤巍巍泛着油光，红烧鱼身上淋着酱色浓汁，腌辣椒炒鸡肉，又香又辣。 陈秀莲不断给许昭夹菜："尝尝这个鱼眼睛，最补！" "阿姨我自己来。"许昭碗里堆成小山。 沈海生抿着酒嘿嘿笑："这鱼啊，多亏鲸川眼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