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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昭早就被沈母陈秀莲拉到了一边。 陈秀莲脸上又是骄傲又是后怕，拉着许昭的手上下打量，好像怕她少了块肉似的。 “昭昭啊，快跟阿姨说说，这一路上都咋样听说还捕到了那老金贵的蓝鳍鱼哎哟喂，我在岸上听着心都跳得快！” 陈秀莲的声音带着渔民特有的爽利和急切。 许昭看到沈鲸川那边处理得井井有条，便也放下心来，笑着挽住陈秀莲的胳膊，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阿姨，您不知道，当时可惊险了！那么大那么快的鱼，就跟海里的闪电一样！鲸川他眼睛太毒了，隔老远就发现了……” 她从如何发现鱼群，到如何指挥小渔船围堵，再到“海鲸号”如何与巨兽搏斗，最后金枪鱼如何跃出水面……讲得生动细致，听得林陈秀莲一惊一乍，时不时发出“哎哟！”“天爷！”的惊叹。 “鲸川他爸当年也就在近海转转，哪遇到过这种大家伙！” 陈秀莲感叹道，眼神里充满了对儿子的自豪和对未来儿媳的喜爱。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敢往远海去！不过下次可一定得更小心，那家伙劲儿大着呢，听说能把人都拖下海！” “嗯嗯，阿姨您放心，周船长他们都很专业，鲸川也心里有数。” 许昭乖巧地点头，继续分享海上的趣事和夜晚星空的美景，略过了沈鲸川修炼和些许危险的部分。 陈秀莲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自己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远航。 她一辈子在海上讨生活，深知蓝鳍金枪鱼的稀罕和珍贵，更能体会到这其中蕴含的运气、勇气和实力。 看着眼前这个城里来的、漂亮又懂事的姑娘，能如此自然地和儿子一起经历风浪，分享喜悦，她心里别提多满意了。 码头上，一边是热火朝天的商业交易，数字飞舞，钞票过手。 另一边则是充满温情的家常里短，分享着冒险与收获的喜悦。 这两幅画面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月影湾这个清晨最真实、最动人的景象。 沈鲸川偶尔看向母亲和许昭那边，看到她们相谈甚欢、笑容满面的样子，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 事业的成功和家庭的温馨，在这一刻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到十一点，码头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因为都是直接渔船或者货车拖走，所以不用花很多功夫打包，只需要简单分类和过秤就行，并且岛上的人都在帮忙，所以速度很快。 沈鲸川和陈明初步算账。 蓝鳍金枪鱼第一条完整的是185万元，第二条大些但是有残缺的是218万元，一起是403万元。 但是金枪鱼是所有的船合作才获取到的，所以沈鲸川会分一半的钱到合作社，也就是给其他渔船。 但是大头还是沈鲸川的，毕竟只有沈鲸川的渔船有能力获取这么大的金枪鱼。 其他渔船哪怕平时看见，也无能为力。 跟船出海的小渔船有8条，这次远海的鱼获都还比较昂贵，估计每条平均收入10万元。 这部分收入归各渔船自己所有，但会是合作社统一销售后，扣除一定管理费再分发，但目前算下来也有80万。 沈鲸川成立合作社后已经不再收取一半的海鲜作为报酬了。 以前是大家不一条心，怕养大了胃口，所以才收一半。 自从上次开完会后，沈鲸川就宣布了，以后不再收一半，只收取他们所有出海后鱼获卖出后，纯利润的一成作为护航和指点鱼群的报酬。 而“海鲸号”满载200吨，估计收入有1000-1200万。 但是中型渔船远海航行耗油量巨大，加上作业时发动机持续工作，一趟下来油费是主要开支，预计30万元。 15名船员，人工成本加上基本工资，预 15-20万元。 还有物资补给、维修基金、管理费，等等预计成本50万。 但是这相对于收入，也是一个很小的数字了。 还有当初沈鲸川承诺拿出“海鲸号”每次出海净利润的10%分给全体船员。 这次大概是100-150万。 毕竟船员也是用命在赚钱，海上风险大，任何意外都可能丧命，所以沈鲸川当初才会提出百分之十的分成这个福利。 当然，这笔钱也会按照岗位、职责、贡献来分。 看着陈明统计出来的这个最终数字，接近一千万元。 沈鲸川拿着纸张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他知道这次收获巨大，但没想到能巨大到这个地步！ 这几乎是过去整个月影湾一年的总产值！ “这……这也太多了……” 陈明在一旁，声音都发飘了，反复核对着计算器上的数字。 沈鲸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其中有极大的运气成分，那两条蓝鳍金枪鱼就占了两百万，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开门红”。 但即便如此，扣除掉金枪鱼，“海鲸号”常规渔获的利润也高达数百万，这充分证明了投资这艘大船和走向远海的正确性。 巨大的喜悦之后，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丝疲惫。 远海捕捞不仅是体力活，更是精神的高度紧绷。 他放下报表，对陈明也是对自己说： “这次是运气好，不能每次都指望这个。告诉周船长和所有船员，大家辛苦了。这次奖金立刻核算发放下去。” 他顿了顿，做出了一个决定： “接下来，全体放假五天。船需要检修保养，人更需要休息。 以后我们每次远海回来，都视情况休息5到7天。钱是赚不完的，但不能把人也耗干在海上了。得张弛有度。” 这个决定无疑是非常明智和人性的。 持续的海上高强度作业对身心都是极大的考验，充足的休整才能保证下一次出航的安全和效率。 这一次的惊人收益，不仅彻底解决了购买“海鲸号”的资金压力，为合作社带来了巨量的启动资金，更是极大地鼓舞了所有人的士气，同时也让沈鲸川更加清晰地规划未来的发展节奏： 勇敢地驶向深蓝，然后从容地回归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