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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挠着头说：“川哥，出海是刺激，但我觉得脑子快生锈了，得学点真东西。” 李锐也推着眼镜附和：“没错，我们先帮你把大后方打理明白点。” 沈鲸川对此乐见其成。 他需要的是能独当一面的伙伴，而不仅仅是能出海的船员。 他将两人交给了陈明，由陈明带着他们从订单处理、客户对接、财务流程等基础开始学起。 此刻，沈鲸川站在“海鲸号”的船头，目光扫过精神抖擞的船员队伍，周伟、陆锋等人均已就位。 “出发！”他沉稳地下达指令。 汽笛长鸣，5艘钢铁巨轮缓缓驶离月影湾。 沈鲸川的船队再次抵达上次南半球那片海域时，发现情况与上次已有所不同。 广阔的海面上，除了他们这支熟悉的船队，另外两个方向，赫然也停泊着两支规模不小的捕鱼船队。 从船型和悬挂的旗帜看，一支来自邻近国家，另一支则挂着棒子国的旗帜。 他们各自占据了一片水域，正在进行捕捞作业。 “老板，看来知道这地方好的，不止咱们一家啊。” 周伟在驾驶舱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那两支船队，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沈鲸川面色平静，对此并不意外。 如此优质的渔场，就像一块肥肉，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一个发现者。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清晰地传遍两艘主船： “所有单位注意，按原计划，在我们既定区域下网作业。” “保持距离，不要靠近那两支外国船队。” “都给我打起精神，注意观察对方的动向。记住，在公海上，很多国家的渔船都有持枪惯例，船上很可能配备武器。我们不惹事，但必须防着点。一切以安全为重。” 他的命令果断而明确。 船员们，尤其是陆锋等退役海军出身的成员，立刻提高了警觉，一边进行着下网前的准备工作，一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密切监视着远处那两个陌生船队的一举一动。 “远航号”和“远方号”在预定的扇形区域缓缓展开，另外三艘渔船在后方一排，巨大的围网如同深渊巨口，再次沉入这片孕育着无数智利竹荚鱼的海水中。 捕捞作业按部就班地开始了。 整个过程，沈鲸川船队都严格恪守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始终与另外两支船队保持着足够的安全距离。 公海之上，无形的界限由实力和默契共同维系。 那两支外国船队似乎也深谙此道，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互不干扰。 偶尔能通过望远镜看到对方船上有船员在甲板活动，似乎也在观察他们这边。 气氛谈不上友好，但也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沈鲸川站在船头，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角。 他的“海之眼”能清晰地感知到水下鱼群的动向，也能隐约察觉到那两支船队附近水域的能量扰动。 他们显然也配备了相当先进的探鱼设备。 这是一场无声的竞争，比拼的是技术、效率，以及耐心。 “告诉兄弟们，动作再快点，效率再高些。”沈鲸川对周伟吩咐道。 “这片海是大家的，但鱼捞到自己舱里，才是自己的。” 巨大的围网被缓缓收起，绞车发出沉闷而有力的轰鸣。 当网口逐渐脱离海面时，那熟悉的、令人心跳加速的银光再次爆发出来！ “起来了！起来了！”甲板上的船员们发出兴奋的呼喊。 这一次的鱼获，似乎比上次更加密集！ 无数条体型匀称、鳞片闪烁着冷银光泽的智利竹荚鱼在网中疯狂跳跃、挣扎，仿佛一整座银山被从海底打捞了上来，阳光照在上面，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渔网被吊臂拉到半空，如同一个巨大的、装满活蹦乱跳银币的袋子，然后精准地倾泻进早已准备好的、预冷的船舱内。 “我的老天爷，这地方是聚宝盆吗捞不完的” 一个年轻船员看着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鱼获，忍不住咂舌。 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员，一边熟练地检查着刚入舱的鱼获品质，一边抹了把汗，笑道： “你小子懂啥！这叫洋流交汇，海底的营养都翻上来了，鱼能不多吗不过，知道这地方好的，看来也不止咱们一家喽。” 他说着，目光朝远处那两个船队的方向努了努嘴。 船员们的注意力难免被远处的同行吸引，一边干活一边低声议论着。 一个水手看着秘鲁船队那几艘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显然经过改装的渔船，说道： “看那边，船不算新，但干起活来挺麻利。估计是本地‘地主’，对这海域门儿清。” 旁边另外一个指向棒子国船队那几艘线条更现代、装备着明显更多天线的船只： “那边那个队，家伙事儿看起来挺高级啊！探鱼器估计不比咱们的差。” 轮机员老张插话：“公海嘛，谁有本事谁捞。只要守规矩，各凭本事吃饭。不过老板说得对，都得防着点，谁知道他们船上带着啥‘硬家伙’。” 这时，负责观察的陆锋通过望远镜仔细看了看棒子国船队旗帜的细节，放下望远镜说道： “确认了，是棒子国的船。他们那种围网方式，跟我们和旁边那支有点区别，更精细化一点。” 周伟在驾驶舱听着对讲机里的议论，也加入了聊天： “管他哪国的，咱们捞咱们的。这渔场大得很，只要他们不越界，咱们就当没看见。都机灵点，手里活别停，眼睛也放亮些！” 船员们纷纷应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分拣、冲洗、送入冷藏舱…… 整个流程如同精密的仪器在运转。 虽然对另外两支船队抱有好奇和警惕，但在丰硕的收获面前，大家的士气依旧高昂。 沈鲸川没有参与船员们的闲聊，他站在高处，目光冷静地扫过整个作业海域。 他的“海之眼”能清晰地“看”到，在三支船队共同“耕耘”下，这片海域庞大的鱼群正被快速消耗，但更深层、更远处，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鱼群在洋流的作用下向这里补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