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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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 码头方向，一艘来不及加固的小渔船被浪头直接拍碎。 “我的船！”一个老渔民失声痛哭。 更糟糕的是，风力还在持续增强。 哨所的水泥墙体开始簌簌掉落碎屑，铁门发出要脱框的悲鸣。 “这里也不安全了！”沈鲸川当机立断。 “所有人转移到后山的防空洞！” “可是防空洞要走十分钟...” 志愿者看着窗外被连根拔起的树木，面露难色。 “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沈鲸川已经拉开铁门，狂风瞬间灌入，几乎把人掀翻。 “用安全绳！把我绑在最前面！” 他第一个踏入风暴。 通往防空洞的小路已经完全变了样。 碎石、树枝和破碎的渔网在路上翻滚，雨点砸在身上像子弹。 沈鲸川用身体为后面的人开辟道路，每次有杂物飞来都被他提前挡开。 三个年轻人再也不敢逞强，死死抓着绳索，每一步都踉踉跄跄。 最危险的一段是开阔地。 没有任何遮挡的狂风达到巅峰，一个女孩直接被吹得双脚离地。 沈鲸川反手抓住她的衣领，小腿肌肉绷紧，竟在湿滑的泥地上扎稳马步。 龙珠在体内急速运转，赋予他超越常人的平衡力。 “低头！贴着我走！”把她拽回来后，他在她耳边吼。 当防空洞厚重的铁门终于在望时，更大的危机来了。 “鲸川！”对讲机里传来父亲沈海生惊恐的声音。 “入海口那几户不愿意撤！老王头说要守着祖屋！” 沈鲸川心头一紧。 那里正好是风暴潮最先冲击的位置。 他把队伍最后一个成员推进防空洞，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疯了！”一个志愿者抓住他，“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沈鲸川看着远处已经开始倒灌的海水，声音异常平静：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月影湾，一个家都不能少。” 他解开腰间的安全绳，逆着狂风冲了出去。 这一次，连龙珠都在他体内发出预警的震颤。 台风“玄霆”的真正威力，才刚刚开始展现。 沈鲸川冲回风暴中的那一刻，龙珠在胸腔里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震颤。 这次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这不是预警，是共鸣。 他猛然意识到，台风中心蕴含着某种狂暴的海洋本源力量，正在与龙珠相互牵引。 “鲸川！回来！”防空洞的铁门在志愿者的嘶喊中重重关闭。 现在，整个世界只剩下风、雨、和咆哮的海。 防空洞内，三个被救的年轻人蜷在角落。 蓝毛盯着紧闭的铁门，突然抓起志愿者备用的对讲机： “他、他刚才是不是徒手把飞来的船板拍碎了” 没人回答。 所有人都透过观察孔死死盯着外面那个在飓风中移动的身影。 沈鲸川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奔跑。 不是跑，更像在“游”。 龙珠操控的水流在他身前分开道路。 但即便如此，每一步仍像在与整个海洋角力。 “王爷爷！开门！” 他砸着入海口最危险的那栋石屋。 八十岁的王老栓在窗后摆手： “别管我！这屋子经历三次台风了——” 话音未落，一个巨浪轰然撞碎窗户！ 老人瞬间被卷向屋内！ 沈鲸川破门而入的瞬间，龙珠力量全面爆发。 时间仿佛凝滞。 他“看见”水流每一道轨迹，在王老栓撞上石墙前拽住他的衣领。 海水在龙珠操控下变得柔韧，托着老人缓缓落地。 但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屋顶开始坍塌！ “走！” 沈鲸川背起老人撞向后墙。 本该坚固的石墙在海水浸泡下如豆腐般碎裂。 他们刚扑进后院，整栋石屋在风暴潮中轰然倒塌。 防空洞里响起一片惊呼。 对讲机传来沈鲸川急促的喘息： “第一户救出。现在去第二户...” “来不及了！” 周伟看着监测仪惨叫：“风暴潮峰值三分钟后到达！” 一直沉默的蓝毛突然抢过对讲机： “用排水渠！我之前仔细观察过那里，还问过王爷爷，说那里能从后院通到第二家！” 所有目光聚焦在这个染着蓝毛的年轻人身上。 沈鲸川背着王老栓潜进齐胸深的水渠。 龙珠在黑暗中发出微光，驱散缠绕过来的海蛇和水母。 他甚至能感知到渠壁每道裂缝的延伸。 他的能力在生死关头飞速成长。 当他从第二户人家灶台钻出时，正在祈祷的老太太差点晕厥。 “快走！海墙要来了！” 他一手夹一个老人冲回水渠。 身后传来房屋被整体推平的巨响。 最危险的时刻到了。 沈鲸川刚把最后两个老人送进防空洞，所有人都透过观察孔看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道十米高的黑色水墙，夹杂着破碎的船只和树木，正向月影湾压来。 这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沈鲸川独自站在防空洞外，直面那道吞噬一切的海墙。 他闭上眼睛。 龙珠第一次完全苏醒。 不是操控，是对话。 他以自身为媒介，将龙珠的平和意志传入狂暴的海洋。 “我们是守护者，不是征服者。” 海墙在撞上他前一刻，奇迹般分成两股，绕过防空洞，在后方重新汇合。 防空洞剧烈震动，但屹立不倒。 当最狂暴的浪头过去，人们惊恐地发现——沈鲸川消失了。 片刻的死寂后，蓝毛第一个冲出去。 然后在防空洞侧后方，他们找到了他。 他半趴在泥泞中，双手死死抓着两根露出地面的钢筋。 沈鲸川抬起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却带着微笑： “现在，月影湾真的一个都没少。” 几人赶紧去扶起他。 远处，风暴眼终于掠过，一缕天光刺破乌云。 那三个年轻人站在废墟中，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敬畏，什么叫守护。 台风“玄霆”的突然转向和急速增强，吓坏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许昭。 她没法去到月影湾，只能退而求次返回临州市中心自己家。 许昭第37次拨打沈鲸川的电话，听筒里依然只有冰冷的忙音。 她焦躁地在地毯上来回走动，平板上正显示着台风路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