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许昭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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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秒，他就游到了那只惊恐的小海豚身边。 近距离看，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渔绳不仅深深勒进了皮肉，还缠绕着几块沉甸甸的礁石，让海豚无法浮上水面充分呼吸。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沈鲸川尝试用龙珠赋予的海之语能力，向海豚传递安抚的意念。 奇迹般地，原本惊慌挣扎的小海豚突然安静下来，黑亮的眼睛直直看向沈鲸川，仿佛听懂了一般，发出一声虚弱的、带着信任的回应："呜..." 沈鲸川小心翼翼地伸手，开始解那根已经陷入皮肉的粗绳。 绳结被海水泡得发胀，又打了死结，解起来异常困难。 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翻起，渗出血丝，但此刻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在漫长的三分钟后，最后一个绳结松开了！ 沉重的礁石坠向海底，受伤的小海豚猛地向上冲去，破出水面，深深吸入一口空气！ 沈鲸川也浮上水面换气，尽管他其实不需要。 看到父亲正趴在船舷边，脸色煞白："鲸川！你...你怎么能在水下憋这么久！" 他这才意识到，正常人在水下三分钟早就窒息了！ 而且他因为身体原因，从来不曾像村里的小孩一样在海里长大。 他急忙掩饰："我，我抓着绳子换气了！爸，快拿医药箱！它伤口需要处理！" 没等父亲反应，那只小海豚竟然主动游回了沈鲸川身边，亲昵地用吻部碰了碰他的手臂，仿佛在表达感谢。 它背部的伤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但眼神已经恢复了生机。 沈鲸川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皮肤，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共鸣。 在这片蔚蓝之中，他似乎找到了第一个真正的"同类"。 给小海豚粗糙的伤口涂抹上消毒药膏后，时间已近上午十点。 小海豚围着渔船转了两圈，发出几声短促而轻快的鸣叫，似乎在表达感谢和告别。 “快回去吧，下次小心点，别再被缠住了。”沈鲸川轻轻拍了拍它光滑的背脊，用海之语传递着叮嘱和关切。 小海豚回应了一声悠长的鸣叫，黑亮的眼睛深深看了沈鲸川一眼，仿佛要将这个救它的人类刻在心里，然后才一个灵巧的摆尾，消失在蔚蓝的海水深处。 沈海生全程目睹了儿子与海豚那近乎“对话”般的互动，尤其是海豚最后那充满灵性的凝视，让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看儿子平静的脸，又看看海豚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疑团如同海上的浓雾，越来越重。 鲸川这孩子，自从那贝壳之后，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爸，快走吧！鱼等不起了！”沈鲸川的声音将父亲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哦…对对！走！”沈海生压下满腹疑问，连忙发动引擎。 渔船朝着月影湾全速前进。 当渔船终于靠上月影湾简陋的码头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陈秀莲早已焦急地等在岸边，看到船影就小跑着迎上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急死我了！”她一边埋怨一边帮着系缆绳。 “刘胖子都打两个电话催了！小黄鱼我分在两个大桶里，用家里那个旧打氧泵供着氧呢，暂时还没事，但再拖下去就难说了！” “妈，没事，今天有大货！”沈鲸川跳下船，帮着父亲一起打开活水仓盖板。 里面拥挤翻腾、乌黑发亮的黑鲷瞬间吸引了陈秀莲的目光。 “哎哟！黑鲷！这么多！”她又惊又喜，“快！赶紧把小黄鱼抬到船上！” 等船出发，沈鲸川才有时间拿出手机来看一眼。 在海上没有信号，但是靠近村子的海域和去镇上的海域都是有信号的。 屏幕亮起，一个未接来电的提示赫然在目：许昭，半小时前。 沈鲸川的心猛地一沉。 他昨晚告诉许昭今天会出海的，海上没有信号，所以肯定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 除非有急事，或者是昨晚她父亲与她谈话的结果不好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立刻回拨过去，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电话几乎是秒接。 “鲸川！”许昭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压抑的颤抖，背景音似乎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你，你终于有信号了…” “许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鲸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也紧绷起来。 “是我，沈鲸川。”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威严而陌生的中年男声。 是许昭的父亲！ 沈鲸川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许、许伯父。”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不用这么客气。”许父的声音毫无温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我女儿的电话，以后你不用打了。她也不会再接。” “为什么”沈鲸川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为什么”许父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不容置疑。 “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渔民儿子，连个健康身体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纠缠我许家的女儿昭昭不懂事，我这个做父亲的，有责任让她清醒。” “伯父，我和许昭之间的事…” “你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许父厉声打断，“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我告诉你沈鲸川，离我女儿远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还有你那个靠海吃饭的家，寸步难行！你家的渔船还想出海吗你大学还想顺利毕业吗” 赤裸裸的威胁，如同冰锥刺入沈鲸川的心脏。 “爸！你把电话还我！你不能这样！”电话那头隐约传来许昭带着哭腔的挣扎声和拉扯声。 “许昭！”沈鲸川忍不住喊出声。 “鲸川！鲸川你别听他…”许昭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强行捂住了嘴。 “听到了吗”许父的声音再次清晰而冰冷地传来，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这是警告，也是最后的机会。别再出现在昭昭的生活里，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