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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中心内，王主任看到代表沈鲸川的绿色光点突然开始向着红色实验室标记移动，心头猛地一紧。 实验室标记依旧稳稳地停在原地，没有任何移动迹象。 “鲸川！怎么回事实验室又动了吗为什么我们的监测显示它没有移动” 王主任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来，带着明显的紧张和疑惑。 深海之下，沈鲸川正如同一条谨慎的游鱼，缓缓缩短与那座蛰伏的钢铁堡垒之间的距离。 听到王主任的询问，他平静地回复： “实验室没动，是我要靠近看看。” “胡闹！”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拔高。 “立刻停止靠近！保持在安全距离！这是命令！” 沈鲸川看着前方那座在龙珠感知中散发着冰冷气息和混乱痛苦波动的实验室，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被改造生物的哀嚎，以及它可能对国家、对海洋构成的巨大威胁。 远距离观察得到的信息终究有限。 他需要更近一点，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有龙珠护体，有隐匿自身的能力，这是他独一无二的优势，也是目前打破僵局最直接的方法。 “抱歉，王主任。我必须这么做。我会小心。” 说完，他不等对方回应，直接伸手关闭了不断传来呵斥与命令的加密通讯器。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深海死寂的压力和自身有力的心跳声。 他知道这违背了指令，可能会带来麻烦。 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能力。 指挥中心那边，王主任看着屏幕上依旧在缓慢靠近实验室的绿点，以及彻底断开的通讯链接，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这个混小子！” “立刻计算他抵达实验室外围所需时间！通知待命舰队，做好最坏情况的接应准备！启动所有远程监测手段，盯死那片海域！” 他几乎是吼着下达命令。 深海之中，沈鲸川心无旁骛。他将龙珠的隐匿能力催动到极致，自身仿佛化作了一缕水流，一团阴影，悄无声息地逼近。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他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实验室外部金属外壳上细微的接缝，看到那些伪装成海底矿脉的能量传导线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甚至能感知到内部某些区域更加清晰的能量流动和一些更加痛苦、更加狂躁的精神波动。 在距离实验室外壳大约五十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悬浮在一丛巨大的、黑暗的海绵体后面。 这个距离，已经极度危险，但他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视野。 他仔细观察着实验室底部与海底岩层连接的机械臂结构，寻找着可能的薄弱点。 他感知着外部能量屏障的流转规律，试图找出其波动周期。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内部某种大型设备运转的低沉嗡鸣，以及某种生物发出的、被压抑的、充满暴戾气息的嘶吼，与之前感受到的痛苦哀嚎截然不同，更像是被激活的战斗兵器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观察时，龙珠忽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预警。 并非来自实验室已知的探测器，而是仿佛触及了某种更深层、更隐晦的力场边缘。 沈鲸川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如同受惊的游鱼般，瞬间向后疾退！ 几乎在他后撤的同时，实验室外部某个不起眼的、伪装成岩石凸起的装置，表面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一道无形的扫描波纹以光速掠过他刚才悬浮的位置。 好险！ 沈鲸川退到数百米外，心脏微微加速。 对方果然有更隐蔽的探测手段！ 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龙珠预警及时，他很可能已经暴露。 他不敢再停留，一边将最后观察到的关于机械臂连接点、能量屏障波动以及内部异常生物嘶吼的信息牢记于心，一边朝着与接应舰队约定的撤离点快速潜去。 沈鲸川刚在接应舰队的母舰“定远号”侧舷浮出水面，一位身着海军常服、肩章显示为上校的军官早已带着两名士兵等在升降平台旁。 当看到沈鲸川仅穿着一身湿漉漉的便装，身上没有任何潜水装备，如同散步归来般轻松上船，那位上校的眼中难以抑制地闪过一丝震惊，但他极好地控制住了表情，什么也没问，只是利落地敬了个礼： “沈同志，辛苦了！请随我来。” 沈鲸川点点头，跟着他穿过忙碌而安静的舰艇通道，来到一间隔音良好的小会议室。 上校示意他稍作休息，并告知舰队将立即返航。 在航行途中，沈鲸川借来了纸笔，凭借龙珠赋予的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细致入微的感知，将刚才近距离观察到的实验室外部结构、机械臂连接点、能量屏障疑似波动节点、以及那些特殊探测器的大致位置和形态，一一细致地绘制成草图，并在一旁用简练的文字标注了自己的观察和推测。 几个小时后，舰队返回基地。 沈鲸川没有停留，带着那份手绘情报，直接再次来到了地下指挥中心。 王主任显然一直在等他，看到他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接过那叠草图，只是粗略一扫，眼中便爆发出精光： “好！太好了！这些细节太关键了！” 他立刻下令：“通知‘深渊’项目组所有核心成员，一号会议室，紧急会议！” 很快，一间更加隐秘的会议室内，坐满了人。 除了王主任和几位军方负责人，更多的是头发花白或戴着厚厚眼镜的科研专家，涉及领域包括深海工程、材料学、能量物理、武器系统，甚至还有两位生物伦理和基因工程方面的权威。 王主任将沈鲸川绘制的草图通过高清投影展示出来，并让他亲自向在座专家汇报观察所得。 沈鲸川站在台前，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这是实验室移动后重新锚定的外部结构图。重点有几个方面：” “第一，移动方式，依靠底部多股高能离子流推进，几乎无声无息，技术远超我们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