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嫉妒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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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镇的晨光，总是最先照亮街道口那几家最兴旺的铺子。如今，“清鸢药膳坊”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一个。 天刚蒙蒙亮，药膳坊的门口就已站着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是来买早点药膳的，有的则是特意赶早来请苏清鸢诊脉的。阿巧和阿珍早已忙活开了，一个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一个在柜台后麻利地打包、算钱。空气中弥漫着药膳的清香，混合着客人的欢声笑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仅隔一条窄巷的“福记点心铺”，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铺子的门板迟迟没有完全打开，只留了一扇小缝，透出里面昏暗的光线。老板陈福穿着一件半旧的长衫，双手叉腰，站在铺子门口，脸色阴沉地盯着斜对面人声鼎沸的药膳坊。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哼，什么玩意儿！”陈福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就是些野草树皮熬的东西吗真当自己是仙药了一个个趋之若鹜的，真是没见识！”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被站在巷口的两个准备去药膳坊的妇人听到。其中一个妇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拉着同伴加快了脚步。 陈福看着她们的背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 想当初，“福记点心铺”在青溪镇也是响当当的招牌。陈福的父亲传下来的手艺，做的桂花糕、绿豆酥、杏仁饼，都是镇上人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的首选。那时候，铺子门口也是排着长队，每天的点心都能卖个精光。 可自从三个月前，那个叫苏清鸢的年轻女子开了“清鸢药膳坊”，一切就都变了。 起初，陈福根本没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一个黄毛丫头，开个卖药膳的铺子，能掀起什么风浪他甚至还跟伙计们打赌，不出一个月，这药膳坊就得关门大吉。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药膳坊不仅没关门，生意反而一天比一天火爆。先是镇上的街坊邻居好奇去尝鲜，后来连周边村落的人都特意赶来。更让他气闷的是，他的不少老主顾，竟然也成了药膳坊的常客。 “张婶，您怎么也来这儿了不去福记买点心了”有一次，陈福看到常来买桂花糕的张婶走进了药膳坊，忍不住上前问道。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陈老板，不是我不来，是我家老头子最近总觉得浑身没劲，听说苏姑娘的药膳能补身体，我来买碗粥给他试试。” “补身体”陈福嗤笑一声，“我看就是骗人的！那些药材能有什么用还不如我这点心实在，又香又甜！” 张婶没再接话，只是笑了笑，便走进了药膳坊。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陈福的心像被猫抓一样难受。他眼睁睁地看着药膳坊的客人越来越多，自己的铺子却越来越冷清。以前每天能卖上百斤点心，现在连一半都卖不出去，货架上的点心常常摆到下午都没人问津。 伙计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私下里都在议论要不要另寻出路。 “老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最老的伙计李忠忍不住劝道，“咱们是不是也该想想办法，比如推出点新花样，或者降降价” “想什么办法”陈福气不打一处来，“我做了几十年的点心，还能不如一个小姑娘的野草汤降价我陈福的招牌不能砸在这上面！” 他嘴上硬，心里却慌得很。眼看着家里的进项越来越少，房租、伙计的工钱都快付不起了，他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苏清鸢那张笑盈盈的脸，恨得牙痒痒。 从那以后，陈福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地招呼客人，反而常常坐在铺子门口唉声叹气，逢人就抱怨。 有客人进店买点心，他也没个好脸色，一边拿点心一边嘟囔：“吃我的点心多好，又实惠又好吃，偏要去凑那个热闹，喝什么苦了吧唧的药膳，真是花钱买罪受。” 有的客人听了不高兴，放下点心就走了；有的客人虽然没走，但心里也很不舒服，以后就很少再来了。 伙计李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劝了几次：“老板，您别这么说，得罪了客人，生意就更没法做了。” “我不说我憋在心里难受！”陈福拍着桌子吼道，“那个苏清鸢，肯定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她店里说不定她的药膳里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甚至开始编造一些谣言。 有一次，一个妇人来买点心，说要给生病的孩子吃。陈福立刻抓住机会，压低声音说：“大妹子，给孩子吃可得小心点。我听说对面药膳坊的苏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她的药膳都是瞎配的，前几天还有个老头吃了她的药膳，差点出事呢！” 那妇人吓了一跳，连忙问：“真的假的我还打算下午去买碗粥给孩子补补呢。” “当然是真的！”陈福见她相信了，心中暗喜，“我还能骗你吗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可别给孩子吃，吃出问题就晚了！还是我这点心好，干净卫生，吃着放心。” 妇人半信半疑地买了点心，最终还是没敢去药膳坊。 陈福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觉得，只要自己多说些药膳坊的坏话，总能把客人拉回来一些。 可他没想到，他的这些小动作，不仅没能阻止客人去药膳坊，反而让更多的人反感他。 有一次，周伯昌路过“福记点心铺”，正好听到陈福在跟客人说苏清鸢的坏话。周伯昌是看着苏清鸢长大的，又深知她的为人和医术，当即就忍不住走了进去。 “陈老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周伯昌的脸色很不好，“苏姑娘的医术和人品，青溪镇谁不知道你这样造谣中伤，就不怕遭报应吗” 陈福没想到会被周伯昌撞见，顿时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周大夫，我可没造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的”周伯昌冷笑一声，“我看是你自己嫉妒人家生意好，故意编造的吧清鸢丫头治好县令女儿的病，整个青溪镇都知道，她的药膳帮助了多少人，你眼瞎看不到吗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 周伯昌在青溪镇威望很高，陈福被他这么一骂，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青溪镇。人们都觉得陈福太小气、太恶毒，生意不好不想着自己改进，反而去嫉妒、中伤别人。原本还有些想去“福记点心铺”的客人，也都改道去了别的铺子。 “福记点心铺”的生意更加冷清了，货架上的点心都放得快变质了，也没人来买。伙计们见状，纷纷提出了辞职。 李忠也找陈福辞行：“老板，我跟着您干了十几年，也不想走。但您现在这样，我实在没法再跟着您了。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看着伙计们一个个离开，陈福坐在空荡荡的铺子里，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他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苏清鸢和她的“清鸢药膳坊”。 “苏清鸢，你等着！”陈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想要搞垮“清鸢药膳坊”。他知道，光靠说坏话是没用的，必须要想个更狠毒的计策。 这天晚上，陈福关了铺子，一个人来到镇上的酒楼，喝得酩酊大醉。他一边喝酒，一边咒骂着苏清鸢。邻桌的几个地痞无赖听到了他的话，凑了过来。 “这位老板，听你这么说，好像跟那个药膳坊的苏姑娘有过节”一个满脸横肉的无赖问道。 陈福醉醺醺地说：“过节大过节！她抢了我的生意，毁了我的饭碗，我恨不得杀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们或许能帮你一把。”另一个无赖笑着说，“只要你肯花钱，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她的铺子开不下去。” 陈福眼前一亮，醉意消了大半：“真的你们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搞垮她的铺子，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那几个无赖互相使了个眼色，低声跟陈福说了起来。陈福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一场针对“清鸢药膳坊”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此时的苏清鸢，还在为药膳坊的生意忙碌着，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