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天牢中的苏清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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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作响，铁锈摩擦的刺耳声在幽深的甬道里回荡，惊起墙角几只昏昏欲睡的蝙蝠。苏清鸢被两名狱卒推搡着走进牢房，冰冷潮湿的气息瞬间包裹住她，混杂着霉味、馊味与淡淡的血腥气，几乎让人窒息。牢房不过丈许见方，地面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墙角积着厚厚的青苔，唯一的“窗户”是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铁栅栏，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勉强照亮室内的景象——一张破旧的草席铺在地上，上面满是污渍，墙角的水桶散发着刺鼻的异味，这便是她接下来的“住处”。 “哼，还以为是什么金贵的医女，犯了谋逆罪，照样跟我们这些贱民一样待在牢里！”押送她的狱卒啐了一口，眼神里满是鄙夷，“好好待着吧，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等过几日，定是砍头的下场！”说罢，便转身锁上牢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清鸢站在原地，没有理会狱卒的嘲讽，只是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慌乱没有任何用处，太子与郑贵妃费尽心机将她打入天牢，就是想让她自乱阵脚，甚至在牢中“意外”身亡，好永绝后患。她绝不能如他们所愿，她要活下去，等萧玦查清真相，等他们的阴谋彻底败露。 不知过了多久，甬道里传来送饭的铃铛声。一名老狱卒推着餐车走过，在苏清鸢的牢房前停下，用长柄勺子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倒进破碗里，又递过来一个陶罐，里面是浑浊的冷水。“吃吧，别挑三拣四的，在天牢里，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老狱卒的声音沙哑，眼神却不像其他狱卒那般凶狠，反而带着几分同情。 苏清鸢走上前，看着碗里的食物——像是发霉的米粥，上面漂浮着不知名的杂质，散发着酸馊的气味，让人胃里一阵翻腾。她知道，这样的食物若是吃了，轻则腹泻，重则染上恶疾，在这缺医少药的天牢里，无疑是致命的。 老狱卒见她不动，悄悄压低声音：“姑娘，这饭……你还是别吃了，我刚才看到王狱头在里面加了东西。”说罢，便快速推着餐车离开，仿佛什么都没说过。 苏清鸢心中一暖，对着老狱卒的背影默默道谢。她将那碗馊饭和脏水拿到墙角，倒进水桶里，然后走到草席旁坐下，假装疲惫地靠在墙上，实则悄悄闭上眼，集中精神，意念沉入随身的空间。 这空间是她年少时偶然得到的，里面有一汪灵泉，还有一片药田，种着她收集的各种草药。平日里她很少动用，如今身陷囹圄，这空间却成了她活下去的依靠。空间里的灵泉清澈甘甜，不仅能解渴，还能净化身体，增强体力；药田中的草药更是应有尽有，足以应对天牢中的各种突发状况。 她意念一动，手中便多了一个玉瓶，里面装着灵泉水。她拧开瓶盖，小口小口地喝着，清凉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身体的疲惫与干渴，连带着心中的焦躁也缓解了不少。喝完水，她又从空间里取出几颗凝神丹，用灵泉水送服——这凝神丹是她用空间草药炼制的，能安神定志，增强抵抗力，防止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生病。 处理完饮食，苏清鸢开始仔细检查牢房的环境。她发现墙角的青苔下有几处裂缝，不断有潮湿的水汽渗出，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引发风湿或感染。她再次进入空间，从药田中采摘了几株消炎杀菌的草药，比如蒲公英、金银花、马齿苋等，将它们碾碎，用灵泉水调成糊状，均匀地涂抹在手臂和脚踝等容易受潮的部位，又将剩下的草药铺在草席下面，既能防潮，又能散发淡淡的药香，驱散牢房中的异味。 做完这一切，苏清鸢才靠在墙上，开始冷静分析当前的局势。太子之所以急于栽赃陷害她和萧玦，无非是因为巫蛊案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李公公失联、绣娘反水、王太医被怀疑，这些证据都在一步步将他推向绝境。他之所以选择用巫蛊之罪来诬陷他们，一是因为巫蛊乃是大逆不道之罪，陛下最为忌讳，一旦坐实，便是死罪；二是因为她是民间医女，身份低微，朝中无人为她说话，更容易定罪；三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萧玦这个最大的障碍，为他继承皇位扫清道路。 “太子，郑贵妃，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们吗”苏清鸢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你们越是急着动手，就越说明你们心虚，只要我能活下去，等萧玦收集到足够的证据，你们的阴谋终将败露，你们也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想起萧玦在宣政殿上坚定的眼神，想起他对自己说的“别怕，我会救你出来”，心中便充满了力量。她知道，萧玦绝不会放弃她，他一定会尽快查清真相，将她从这天牢中救出去。而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让他担心，等待最佳的时机。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每天都按部就班地生活。白天，她会用灵泉水清洁身体，服用凝神丹，练习内功，保持体力；晚上，她会进入空间，整理草药，炼制丹药，为出狱后的后续行动做准备。期间，王狱头曾多次派人来“探望”，实则是想看看她是否已经中招，每次都被她用“身体不适，正在休息”为由挡了回去。那名老狱卒也时常会悄悄给她递一些干净的布条或干草，帮她改善牢房的环境，让她在这冰冷的天牢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日傍晚，苏清鸢正坐在草席上整理草药，突然听到隔壁牢房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她心中一动，起身走到牢门边，轻声问道：“是谁” “苏姑娘，是我，影大人派来保护你的暗卫。”隔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影大人让我转告你，王爷一切安好，正在收集太子伪造证据的线索，不日便可将你救出，让你安心等待，切勿冲动。另外，王爷还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包裹从牢房底部的缝隙中递了过来。苏清鸢连忙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干净的棉衣，一本她常用的医书，还有一个暖炉，里面装着新换的炭火。她拿起棉衣，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温度，仿佛看到了萧玦为她准备这些东西时的模样，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 “替我谢谢王爷，也谢谢你。”苏清鸢对着隔壁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请转告王爷，我一切安好，让他放心，我会等他来接我。” “姑娘放心，属下定会转告。”隔壁的声音再次传来，“属下会一直守在这里，保护姑娘的安全，有任何情况，姑娘只需敲击墙壁，属下便会回应。” 苏清鸢点了点头，将包裹抱在怀中，走到草席旁坐下。她打开暖炉，看着里面跳动的炭火，温暖的气息驱散了牢房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中的不安。她知道，胜利的曙光已经不远了，只要再坚持几日，等萧玦在除夕宫宴上揭穿太子的阴谋，她就能重获自由，与他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安稳日子。 夜深了，天牢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狱卒巡逻声和远处的咳嗽声。苏清鸢靠在墙上，手中捧着那本医书，借着从铁栅栏透进来的月光，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仿佛这阴暗潮湿的天牢不是囚禁她的牢笼，而是她等待黎明的驿站。她坚信，只要心中有信念，有对未来的期许，就没有什么能困住她，没有什么能阻挡她与萧玦一起走向幸福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