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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腊月二十到腊月二十八的上午，周国强跟着周娉婷姐弟俩轮番“征战”，忙得不亦乐乎。 “爸，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要不明天你就带妈，还有莉莉早点回雅安好了。余下的后溪滩集就让我和伟康去好了，反正也就摆一个上午，再说货也不多了，我们自己就能轻松搞定。”晚上，雅安集收摊时，周娉婷对着周国强如是说道。 周国强看着满地狼藉，到处都是透明包装袋的现场，再看看眼前已余货不多的蛇皮袋，也就顺势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儿的建议。 刚好白天，老爷子过来的时候也问过自己什么时候带曾孙回家了。 “那行，那明天爸就不跟你们一起了。老家还有一堆活要忙活呢。你们明天后溪滩集收完摊后也就直接回雅安吧。” “好勒，那爸，明天你可得等我和你一起贴对联哈！”周伟康插嘴道。 “行，我等你这个新晋奶爸一起贴！”周国强笑着回应道。 突然，周娉婷的小灵通响了起来。周娉婷接起来一看，原来是王姐。 “喂，娉婷，你收摊了吗”王爱芹女士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 “正在收。王姐你已经收好了”周娉婷反问道。 “是呀，是呀。娉婷，那个……我明天就不出摊，要在家里忙活了。可我这里还有些棉衣外套，我能拿到你那里去，麻烦你帮我卖一下吗唉，我手里就三个集，那两款腊月十五吃进来的尾货委实有点卖不动了。那时真该听你的话，不要这么贪心……” 王爱芹女士心情有些许低落。 年前最后一次去杭城补货时，自己有点托大，一口气低价吃进了一百多件滞销的棉服外套。 那时，周娉婷就委婉地提醒过自己，滞销的款式吃下来会有风险，要谨慎点。可那时的自己委实有点飘，又实在是抵抗不了那诱人的低价格，还是一股脑地都给拿下了。 结果，不出所料的，到现在还剩下五十多件没有卖完。 “可以的，那你去盛世嘉华小区门口等我们吧。章叔叔他们回来过年了，我这段时间回我妈那儿住了。”周娉婷爽快地同意了。 挂完电话，周伟康便贱兮兮地凑上前来，好奇地问道：“姐，这么晚了，谁打你电话啊是不是那个……” “瞎说什么呢是王姐，她待会儿会拿些卖不动了的外套过来，让我们帮忙卖一下。”周娉婷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可耳尖却抑制不住地泛起了红。 “这时节还能有卖不动的外套我们的可是都不够卖了，王姐这刚好算是给我们补充弹药了，嘿嘿。”周伟康一听，还有这好事，开心得声音都飘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她余下的是年前最后一次进货吃下来的滞销尾货。既然批发商都能砸手里了，那就说明这两款衣服肯定有它卖不动的原因。”周娉婷立马给周伟康泼了一盆冷水。 “哎呀，姐，安啦，凭我们的能力，分分钟就把它们都卖光光！”周伟康有些不以为然。 “你闭嘴吧，都当爹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低调一点”一家之主周国强对着周伟康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实施了血脉压制手段。 “吧唧”一声，刚飘起来的周伟康就这么水灵灵地从空中飞人，摔回了地面，老老实实地脚踏实地了。 “娉婷啊，待会儿你先和那个什么‘王姐’，先把丑话说前面，不要太托大！”周国强忍不住“教育”起了女儿。 “我知道的，爸。”周娉婷乖巧地应道。 一个小时后，盛世嘉华小区门口。 “娉婷，喏，就是这两个包，还有五十三件没卖完。”王爱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王姐，你先放我这里吧，我给你卖卖看，但我不保证能全部卖完哦。明天能卖几件卖几件，卖不完的我给你年后再卖卖看。”周娉婷的回答仿似给王姐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爱芹就是莫名地觉得，周娉婷她就不会有卖不掉的款。 “好的，好的。我那边已经挂版卖了三个转集了，老客也审美疲劳了，你能帮我分销，真是太幸运不过了。”王爱芹女士顿时喜笑颜开。 “没事，不过下一次这种滞销款，你再拿时可得悠着点了哈。”周娉婷笑着回应道。 “嗯嗯，一定一定。‘吃一堑长一智’嘛！嘿嘿。”王爱芹女士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只是她做这动作，略显些些不和谐。 腊月二十九，后溪滩集。这也是千禧年的最后一个集。 这天，集市上赶着出来采买年货的接踵而至，喧嚣无比。 当然，周娉婷他们今天的开张也是异常顺利。来人是上个集嫌贵没舍得下手的一位阿姨。 她相中的正是周娉婷温城定做的那两款羽绒服中的长款。这两款的版型、做工非常受欢迎，余货已所剩无几。 “老板娘，那款羽绒服你再给我算便宜点呗。你看，我是诚心想买，这集又回来了。多少再优惠些嘛。”这阿姨一看就是持家的一把好手。 “行吧，阿姨，开张生意，我给您再少个10块钱，275。这款衣服我给你的真的是最低价了。” “行，那帮我装起来吧。” 接下来，周娉婷和周伟康开始卖力的叫卖：“清仓！清仓！年前最后半天！所有衣服便宜卖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意料当中，又收获了一波生意，连带着王爱芹的那两款外套也销出去了七八件，自己家的外套更是一扫而空。 过了中午12点，人潮渐歇。姐弟俩便也干脆利落地收了摊，赶回了雅安老家。 走进家门口的那一刻，眼前是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爷爷周跃进正拿着长竹竿，和堂哥周志强搭配着粘着大红灯笼，小心翼翼地往屋檐下挂。 奶奶胡兰芬系着蓝布围裙，和大伯母金琳琳，还有自己的母亲施丽艳一起炸着响铃、肉丸和酥脆藕盒子。 堂嫂蔡雅雯和莉莉则在堂屋里看顾家里的两个小朋友。 好一个热热闹闹，阖家团圆的场面。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周娉婷姐弟俩进了西厢房，开始了激动人心的盘账环节。 周娉婷拿出了记账本，姐弟俩一个报数，一个算，足足盘了一个多小时，除去成本和开销，不包括余货，姐弟俩这短短的三个多月就赚了二十四万五千四百六十块！ 特别是腊月这一个月，姐弟俩就赚了足足十一万六千三百多。 只能说，在风口上，不管是谁，都是能飞一飞的。 2000年，千禧年——完美收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