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鱼，只换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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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年，林志强虚岁16岁。 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二弟林志勇，12岁。 三妹林蕙芳和四妹林蕙欣是双胞胎，8岁，五弟林志伟快6岁了。 有人会感叹，这个年代的人是真能生！ 事实就是如此，教员说:有人才有世界。 “志强，这么多鱼，咱们家反正也吃不完，等会给你大伯和二伯家里送一条过去！这是你爹的意思.........” 林志强在杀鱼，母亲罗秀莲再次从里屋走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不送！谁想吃，花钱来买！” 林志强怎么会不明白，这话也只有父亲能说得出来。 老子都重生了，谁他妈想来占自己家的便宜都不行！ “哎，行，妈晓得你心里有怨气！鱼是你逮的，你自己拿主意吧！” 母亲罗秀莲无奈摇了摇头，这可是儿子冒着寒冷抓的鱼，她怎么愿意拿鱼去送人呢 父亲林国华有三兄弟，排行最小。 大伯林国盛，大伯母吴国娟，两人好吃懒做在村里出了名，大伯还出几个工，大伯母却是个不挣工分的角色。 要不是有个儿子在煤矿有工作，他俩早就饿死了。 二伯林国安，二伯母谢小琴，二伯是个木匠，能挣工分，家里条件也最好。但是二伯母亲娘家，对自己家里很吝啬。 父亲林国华，算得上半个泥瓦匠，因为没有拜过师，所以只能算半个。平日里也就是在生产大队做点泥瓦匠的活，交了工分的，也还能挣点钱。 母亲罗秀莲，本本分分的农民，平时在生产大队出工挣点工分。 这时候，双河生产大队一个工分才八毛钱。 79年，是贯彻改革开放政策的第二年。 在前世的记忆中，双河生产大队在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情。 “蕙芳，蕙欣，你们帮大哥去周边几户人家里去放信.........只需要照大哥说的这么说就行了！” 林志强贴着耳朵对两个妹妹吩咐了一遍。 “大哥，那我干嘛” 一旁的林志勇问道。 “你不急，晚上跟大哥去山里转转！ 爹腿受伤了，明年要是还靠挣工分填肚子的话，咱们一家人早晚得饿死！ 放心，大哥来想办法挣钱！” 想到挣钱，林志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大哥，那我呢” 一旁的五弟，林志伟奶声奶气的问道。 “老五，你乖点，啥都不要你干，晚上大哥炖鱼汤给你喝！” 看着最小的弟弟，林志强心里十分愧疚，说话都有些哽咽。 “好好好！大哥对我最好了！” 林志伟拍着手开心得跳了起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改革开放才开启，就算是头猪，若能站在风口上借着这东风也能扶摇直上！ 杀完鱼后，林志强在考虑接下来的计打算。 两个妹妹小跑着出了门放消息去了...... “你家有鱼 丫头，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大冷天的......” 邻居刘胜文家里听到林蕙芳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刘胜文是生产队的饲养员，负责给生产大队养猪和牛。 这个年代，饲养员可是个肥差。不但工分拿得多，而且过年分肉的时候，肥瘦随便挑。 虽说去年国家开始实行分田到户的政策，但是眼下的双河生产大队还没有实行。 “真哩呢，胜文叔！ 就刚才，我哥下河摸回来的！可新鲜了！大的有四五斤！有桂花鱼，有鲶鱼，还有鲤鱼！ 要是婶子多喝口鱼汤，毛子弟弟的奶水都会喝不完......” 林蕙兰两姐妹生的一张伶牙俐齿，嘴巴子又甜，说得刘胜文有些动心。 原因很简单，刘胜文的老婆刚刚生产完，给他老刘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鱼能下奶，刘胜文喜当爹，这几个钱自然不会舍不得，哪怕是花点钱或者票换条鱼回来肯定是没错的。 “志强这小子，是个狠角色！这么冷个天他还敢下河摸鱼！ 行，我一会儿过来看看，要是觉着不错，叔买一条回来给你婶子炖汤下奶！” 想到清江河冰冷的河水，刘胜文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 放在平时，谁家想要吃鱼自己就能下河摸。 但是这个大冬天的，谁都惜命，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下河去摸鱼呢 不说生产大队，估计整个清江镇也只有林志强这个愣头青，敢在大冬天下清江河摸鱼。 同样的话，林蕙芳和林蕙欣两姐妹传了十多家。 半个小时后，老林家篱笆院里来了七八个人。 “嘿嘿......强娃儿，你可真行呐！ 这么大个鲤鱼竟然也能掐上来！说说吧，这鱼你打算怎么卖” 说话的老人叫陈建国，原来双河生产大队大队长。 冬天的鱼，够大，够肥，这味道都不会差！ 看着地上的鱼，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大爷，各位叔伯婶子，今天这鱼是我刚才下河摸的！ 鱼多，家里也吃不完，所以打算拿出来换。 我爹现在这腿还伤着，我想找各位换点肉票米票啥的！ 到时候我也好去肉联站去粮站换点米回来，让我爹能好好养伤.........” 林志强张口闭口不提卖，而是说换。 79年1月，改革开放的口号才提出来不久。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在湘南省，甚至整个内地，私自做买卖是明令禁止的。 真正改革开放的，目前也只有沿海的个别城市。 像深城市，也才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前身是粤省宝安县。 国家要发展经济，摸着石头过河，也是尝试开放而已。 现在谁要说做生意，那就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容易被打成投机倒把分子，情节严重是要被批斗和判刑的。 即便是分田到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也还得过一年。 “老林家还是你小子，有孝心！ 放心，今天这事情大爷给你作证！ 这条大鲤鱼，我出五十斤粮票跟你换如何” 陈建国得意那条最大的鲤鱼，开口就出了五十斤粮票。 票只是票，买东西同样还得要钱，只不过钱可以少花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