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永远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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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释,“我在翊坤宫有眼线,你给苏采薇下药的风声传到我那里了。你不会无缘无故冒风险给苏采薇下那么阴狠的毒,除非你跟苏采薇有不得不报的仇。那时我便知道,我也躲不过去。” 她跟裴云澈就像在照镜子,甚至她比他还要自私自利。 她拧眉,更为费解,“既然如此,你还答应跟我私奔” “我想赌一把,或许蛮蛮心中有我,或许我是例外。可是我赌输了,但我不后悔,能死在蛮蛮手里,总比死在裴墨染手里好。”裴云澈嘲弄的轻嗤一声。 傻吗 蠢吗 在蛮蛮看来,他一定很愚蠢。 但任谁走到他这一步,都会这么选择。 因为蛮蛮为他编织的陷阱太美好,让他忍不住陷进去,想要抓住最后一份幸福。 云清婳并不想嘲笑他,他们是同一种人,跟裴云澈演戏像在博弈。 看对手输得这么惨烈,输得这么彻底,她只觉得唏嘘。 他才智不凡,可这便是把心交出去的下场! “早知如此,我何必大费周章的取你性命真可惜,本来我的计划可以更完美!实话告诉你,我们从未有过露水情缘,更没有过孩子!都是假的!”她挑起一边眉毛,脸庞露出几分邪气。 她等待裴云澈崩溃、痛苦的反应。 可期待中的反应没有出现。 裴云澈并不惊讶,狭长的眸中光彩陨落,他挤出无奈的笑,“不愧是我认定的女子,蛮蛮比我想得还要清醒、聪慧。 蛮蛮,保重好身子,仇怨已消,日后定要顺遂心愿,平安喜乐,不要再消磨自己了,活得自私些,没什么不好,你应该不想在地府跟我相见吧” 她笑了,“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一道白光闪过,云清婳眼前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边只回荡着轻飘飘的声音:“若有来世,我一定早些看清自己的心,不把蛮蛮让给任何人。” 云清婳的身躯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窗外一片漆黑。 她正在裴墨染的怀里。 裴墨染轻拍她的背脊,“做噩梦了你才睡了一个时辰,再睡会。” 她的喉咙发干,声音干涩道:“我梦见裴云澈了。” 裴墨染的脸倏然阴沉,“你为何梦见他你男人就躺在你身边,你怎么敢梦见其他男人你们在梦里做什么了” 他的话越说越酸,云清婳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醋味。 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她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道:“你再发疯!你……” 裴墨染快一步捂住她的嘴,他像是未卜先知似的,笑道:“你又想说我会梦到那个贱妇是吧休想说!” 云清婳白了他一眼,拿开他的手。 他们果然太熟悉对方了,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下一句要蹦出什么话。 “裴云澈只是让我保重身子,仅此而已。”她道。 裴墨染的脸色愈发难看,老人说死人是不该在梦里说话的。 偏偏裴云澈还让蛮蛮保重身子。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就好像他要失去蛮蛮了。 他的双臂加重力道,紧紧拥着她,“嗯,你是该好好保重身子,就当是为了孩子,算我求你。”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她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 裴墨染心疼地看着她,“蛮蛮,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一些嗯” 云清婳的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 她早就说了,可是裴墨染不答应啊。 …… 太皇太后又在张罗选秀的事,此次选秀并非从民间筛选秀女,而是从各个官员的家中选拔,这可以拉近官员与皇室的关系,关乎朝堂的稳定。 云清婳无心操持,她把此事全权交给魏娴处理。 没几日,魏娴便将名单送来坤宁宫给云清婳过目。 她草草翻看了一遍,便盖上了皇后印章,一式两份呈给慈宁宫、养心殿。 “真是没完没了了,国丧还没过,明里暗里都选秀两次了。倘若国丧期满,后宫还不知要涌进来多少人。”飞霜端来一杯热茶,给云清婳暖手。 云清婳分析道:“裴墨染才登基,朝野中的官员多是不服他的,为了权力制衡,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飞霜似懂非懂,“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云清婳的嘴角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原着小说里,裴墨染跟姐姐在一起后,裴墨染力排众议,绝不纳后妃。 后宫中仅有姐姐一人,他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 她不是姐姐,她跟裴墨染为了皇位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走遍了捷径。 所以现在裴墨染为了皇权稳固纳妃,也没什么不妥。 “我交代的事,办妥了吗”她斜睨着飞霜。 飞霜颔首,“都办妥了,无人知晓。” 云清婳颔首。 晌午时,裴墨染来了。 他的神情有些心虚,打量着她的脸色,战战兢兢道:“蛮蛮……” 云清婳正站在书桌前,捏着狼嚎毛笔,描摹着孩子的玩具图纸。 她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我没生气,你又不是第一次纳妃。” 他一噎。 “蛮蛮,你切莫多想,我心中只有你跟孩子。” 裴墨染说话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像是害怕她不相信。 云清婳颔首,“我知道,你是为了江山,为了承基。” 还是那句话,原着小说已经发生了改变,早就不是什么纯爱的内容了。 她又不是来跟裴墨染谈恋爱的。 与她而言,男人的钱跟权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过几日选妃,不如蛮蛮随我一起你说选谁,我听你的。”裴墨染在变相表忠心。 她乜了他一眼,蔫蔫道:“放过我吧,别让我操劳这些了。” 裴墨染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蛮蛮,跟我出来看一个东西。”他道。 云清婳放下毛笔,好奇地跟他出去。 不知何时,裴墨染命人在庭院扎了一个秋千。 “为何只有一个两个孩子又要闹了。”云清婳坐在上面。 裴墨染站在她身后,轻推着她,“这不是给孩子的,而是给你的。我问过云隽了,他说你出阁前最爱荡秋千远眺府外的景象。” “你真是抓不住重点。”她无奈道。 她喜欢的是远眺,才不是荡秋千。 随着秋千的摆动,云清婳的双脚离地,越荡越高,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迎面的风把脑后的青丝吹得翩飞。 萦绕在心头的愁绪,似乎真的消散了一丝。 “蛮蛮,你的心情好些了吗”裴墨染问。 云清婳微微颔首。 但同时她愈发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忽的,远处传来了哭声。 “娘亲,爹爹……呜呜呜……”辞忧从寝房跑了出来,一对水灵灵的葡萄眼噗噗往外掉眼泪。 裴墨染立即扼制住秋千绳,“辞忧,怎么了” 云清婳也疑惑地看着辞忧。 辞忧扑进云清婳的怀里,眼泪汩汩地流,“娘亲,哥哥不理我,不跟我说话。” “你们吵架了”裴墨染好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