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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阳站在铁匠铺前,手里攥着那块灰扑扑的布条。雨刚停,空气湿冷,他没动,眼睛盯着布角上的“郭”字。 甲走到他身边:“看出什么了” 苏牧阳没回答,把布条摊在掌心,迎着晨光细看。针脚很密,是古墓派的手法。边缘有一圈暗色痕迹,像是被香熏过。他轻轻嗅了一下,一股极淡的冷梅香钻进鼻腔——和小龙女住的地方一样。 这不是巧合。 “老头。”苏牧阳转身问铁匠,“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老头擦着铁锤,摇头:“夜里来的,披着黑斗篷,脸看不见。就记得她声音轻,像风吹纸。” “她带的孩子呢” “一个五六岁,一个才两三岁吧。小的那个一直咳嗽。” 乙插嘴:“听着不像坏人啊,干嘛躲躲藏藏” “独轮车。”苏牧阳突然说,“你说她坐的是独轮车” 老头点头:“对,轮子还包了布,走起来没声。” 甲皱眉:“谁赶路用独轮车又慢又颠,还只能载两个人。” “除非她不想被人发现。”苏牧阳把布条收进怀里,“而且她知道这东西会有人来认。” 乙挠头:“你是说……她在等我们” “她在传消息。”苏牧阳看着北方,“‘小心郭’,不是警告别人,是提醒我。” 三人沉默。神雕站在屋檐上,翅膀微微张开,盯着远处山路。 “现在怎么办”甲问。 “追。”苏牧阳迈步往外走,“但不能走官道。” 乙愣住:“为啥不都说青石镇在西南吗” “她往北去了。”苏牧阳回头,“我们去青石镇,是查线索。她往北走,是逃命。方向不一样,目的也不一样。” 甲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想引我们去镇上” “纸条有毒,布条有香。”苏牧阳低声,“一个拦人,一个引路。两边都在布局。” 乙打了个寒颤:“所以咱们现在每一步,可能都在别人算计里” “那就别按他们的路走。”苏牧阳拍拍神雕,“你飞上去看看,十里内有没有车辙印。” 神雕长鸣一声,振翅冲天。 三人沿着泥路往北。昨夜下了雨,地面松软,但走了半炷香时间,仍没发现明显痕迹。 “这鬼天气。”乙踢了块石头,“雨水把什么都冲没了。” “不一定。”苏牧阳蹲下,手指划过路边一块硬土,“你看这里,地表被冲走了,但底下还有压痕。” 甲也蹲下来:“是车轮碾过的” “间距太窄,不是马车。”苏牧阳站起身,“是独轮车,而且负重不小。” 正说着,天上神雕连叫三声,俯冲而下,落在苏牧阳肩头,爪子指向东南方一片林子。 过去一看,泥地上果然有两道深沟,一左一右,中间间隔刚好够一个轮轴穿过。更关键的是,旁边草叶上有几点黑色粉末。 苏牧阳捻起一点,搓了搓,指尖发黏。 “毒宗的东西。”他说,“迷魂散加麻筋粉,混在一起能让人昏睡半个时辰。” 乙瞪眼:“他们给小孩用这个” “不是给孩子。”苏牧阳环顾四周,“是防追兵。” 甲脸色变了:“也就是说,这支队伍不怕普通人,怕的是会武功的人追上来。” “所以他们避开关道,走野路,用车轮包布消音,连孩子都用药控制哭闹。”苏牧阳抬头看天,“这不是逃难,是转移。” “可谁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乙嘀咕。 “姓郭的。”苏牧阳从怀里掏出地图,铺在地上,“小龙女的布条,毒宗的药,夜行的车队,全指向一个人。” 甲盯着地图:“你是说……郭靖的女儿还是他儿子” “不知道。”苏牧阳收起地图,“但能让古墓派出内应,又能调动毒宗资源,背后肯定不止一个势力。” 乙咽了口唾沫:“金霸天败得那么惨,会不会是他临死反咬一口” “他没那个脑子。”苏牧阳摇头,“他是棋子,不是下棋的人。” 三人继续往前走,路过一个小村。村口有家茶摊,几个脚夫围坐着喝茶。 苏牧阳让神雕留在林子里,自己和甲、乙走过去,装作赶路的商队护卫。 “这鬼路真难走。”乙故意抱怨,“昨半夜还被车队吵醒,骡子蹄子像打鼓。” 一个穿粗布衣的脚夫抬头:“你们也听见了” “可不是!”乙叹气,“我还以为是官军运粮,结果探头一看,黑漆漆一片,骡子全都蒙着眼,走路跟飘似的。” 脚夫压低声音:“那队人不对劲。我表哥在驿站当差,说他们走的是废弃驿道,连哨卡都不走。” 甲问:“他们往哪去了” “听说是奔北边去了,六十里外有个废驿站,以前专送密件的。后来塌了,没人管。” 苏牧阳不动声色:“这群人有多少” “三十多个,都穿黑衣,不说话。领头的是个女人,裹着斗篷,抱着个孩子。” 乙看向苏牧阳,眼神发紧。 回林子的路上,乙忍不住问:“现在信了吧这根本不是传言。” “我不是不信。”苏牧阳坐在树根上,展开地图,“我是怕我们太早冲进去,反而害了里面的人。” 甲点头:“你是担心打草惊蛇” “更怕他们是诱饵。”苏牧阳指着地图,“你看,从这到废驿站,要经过三处山谷。随便一处埋伏,都能把追兵全灭。” 乙急了:“那你还查直接报信给郭大侠不行吗” “怎么报”苏牧阳反问,“说有个布条,一阵香,一群蒙眼骡子郭靖会信黄蓉会信” 乙哑火。 “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不够。”苏牧阳收起地图,“只有一块布,几行脚印,几句闲话。敌人知道我们会查,就一定会设陷阱。我们要找的不是人,是证据。” 甲拍他肩膀:“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去青石镇。”苏牧阳站起身,“老驿卒见过那支队伍,他要是活着,就能证明这不是空穴来风。” 乙嘟囔:“可刚才那脚夫说队伍往北去了,咱们还去镇上” “镇子是明面。”苏牧阳冷笑,“真正的消息,都在暗处。” 一行人重新上路。太阳升高,雾气散了。神雕飞在前头,时不时盘旋一圈。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望见青石镇南门。城墙不高,门口有几个守卫懒洋洋站着。 “我们不进城。”苏牧阳拐进一条小路,“绕过去,去镇外的老槐林。” “干啥”乙问。 “蹲点。”苏牧阳脚步不停,“要是真有人送密信,老驿卒肯定不敢露面。他会等夜里,偷偷出来。” 甲明白过来:“所以我们得比他先到,守株待兔。” “对。”苏牧阳看了眼天色,“还有三个时辰天黑。找个隐蔽地方,轮流休息。” 进了老槐林,树多林密,正好藏身。神雕飞上最高一棵树,居高临下盯着镇口。 苏牧阳靠在一棵树下,闭眼调息。甲检查武器,乙啃干粮。 林子里很静。 忽然,神雕猛地展翅,低头盯着镇南门方向。 苏牧阳睁眼。 一个佝偻身影从城门溜出,披着破斗篷,手里拎个竹篮,贴着墙根快步走来。 那人脚下踩断一根枯枝,发出“咔”的一声。 苏牧阳缓缓握住剑柄。 甲和乙同时停下动作。 那人越走越近,脸上皱纹密布,一只眼睛浑浊发白。 正是上个月失踪的老驿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