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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棚方向的火光已经暗了下去,只剩下星点余烬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那股奇异的药香却愈发醇厚,像陈年的老酒,丝丝缕缕地往人骨头里钻。 他闭着眼,却毫无睡意。丹田的玄黄气与空气中那些细微的光点你来我往,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这些被孙瘸子称为 “灵气” 的东西,在柴棚附近尤其密集,随着灰袍人的呼吸节奏轻轻起伏,仿佛被某种韵律牵引着。 “原来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 林石在心里轻叹。孙瘸子的讲过的那些关于仙人吐纳、移山填海、曾被他当作哄小孩的故事,此刻却在柴棚那道虚掩的竹帘后,露出了真实的一角。 就在这时,远处山道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还夹杂着粗野的呼哨,像一群被惊动的野猪正往客栈冲来。林石猛地睁开眼—— 这不是税卡的人,马蹄声杂乱无章,吆喝声里带着股亡命徒的狠劲,分明是黑风寨的匪獠去而复返! 他悄无声息地挪到门缝边,借着月光往外看。只见二十多个黑影正翻身下马,为首的是个铁塔似的壮汉,满脸横肉上刻着道刀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手里把玩着两柄铁链锤,链环碰撞的 “叮当”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而在他身后,刘三瘸子正佝偻着身子,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指着柴棚的方向低声说着什么,三角眼里闪着怨毒的光。 “是黑风寨的二当家,‘铁头陀’!” 柴房外传来独眼掌柜压抑的惊呼,“这煞星怎么亲自来了” 白日里刘三瘸子带着的只是些乌合之众,可这铁头陀光是站在那里,就透着股久经厮杀的狠戾,铁链锤上凝结的黑垢,分明是干涸的血渍。 “姓莫的老东西,藏在杂屋隔壁的柴棚里是吧” 铁头陀的声音像破锣,震得院坝里的鸡都扑腾着乱飞,“白天是你侥幸,今晚老子看你往哪钻!” 他显然对客栈的布局了如指掌,话音未落,就提着铁链锤往柴棚走去,铁靴踩在石板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像在敲打着所有人的心跳。刘三瘸子跟在后面,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二当家英明!这老东西白天伤了我三个兄弟,手里肯定有宝贝!” 匪獠们举着火把紧随其后,火把的光将柴棚的竹帘照得透亮。林石看见竹帘后的影子动了动,灰袍人似乎正挣扎着起身,咳嗽声透过竹帘传出来,比白日里更急促,带着种油尽灯枯的虚弱。 “老东西,给我滚出来受死!” 铁头陀一脚踹在柴棚的立柱上,整座棚子顿时剧烈摇晃,竹帘被震得飞了起来,露出里面狼狈的身影 —— 灰袍人正扶着堂桌的边角,左胸的血迹已经发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油布包,银簪不知何时插回了发髻,却挡不住鬓角渗出的汗珠。 “黑风寨的败类,倒是比苍蝇还难缠。” 灰袍人缓缓站直身子,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息,却依旧透着股傲骨,“白日里没取你那瘸腿手下的狗命,倒是引来条更恶的狼。” “找死!” 铁头陀被激怒了,铁链锤猛地横扫过去,带起的劲风将棚顶的茅草都卷了起来,“给我砸烂他!” 两个匪獠立刻举着钢刀扑进柴棚,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灰袍人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堂桌,桌上陶罐被撞倒,里面的药汁 “哗啦” 泼了一桌一地。就在刀锋即将及身的瞬间,他突然矮身,抓起桌上的药罐,往匪獠脸上甩去! “啊!” 匪獠惨叫着捂脸后退,甩出的药汁把脸上烫出密密麻麻的水泡。但这一下也似乎耗尽了灰袍人的力气,他捂着胸口直不起身,被另一个匪獠一脚踹倒在地,油布包从手里飞了出去,滚落在铁头陀脚边。 “哈哈!果然有宝贝!” 铁头陀捡起油布包,掂量着里面的分量,刀疤脸笑得狰狞,“给我废了他,扔进山涧喂狼!” 刘三瘸子立刻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着走向倒地的灰袍人。林石看得心头火起,玄黄气瞬间汇聚到指尖,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想弹射出去,却见铁头陀突然按住刘三瘸子的肩膀。 “等等。” 铁头陀盯着灰袍人的发髻,“这老东西头上的银簪,看着不像凡物。” 他弯腰去拔银簪,手指刚触到簪尾,就见灰袍人猛地睁眼,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 “小心!” 刘三瘸子尖叫着后退。 几乎同时,灰袍人藏在袖中的右手猛地弹出,三枚泛着蓝光的药针射向铁头陀面门!这变故来得太快,铁头陀只来得及偏头,药针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后面的立柱上,针尾还在微微颤动,针尖渗出的蓝液瞬间腐蚀出三个小洞。 “妈的!” 铁头陀又惊又怒,铁链锤带着风声砸向灰袍人胸口,“老子毙了你!” 林石再也按捺不住,第一颗石子猛地射出,精准地砸在铁链锤的链环上!“哐当” 一声脆响,铁链锤的轨迹顿时偏斜,擦着灰袍人的肋骨砸在地上,震得柴棚都晃了晃。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愣。铁头陀猛地转头,刀疤脸在火光下阴晴不定:“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林石没应声,第二颗石子已经射出,这次瞄准的是离灰袍人最近的那个匪獠膝盖。石子钻进对方的关节,匪獠惨叫着跪地,钢刀 “哐当” 落地。 “有埋伏!” 匪獠们顿时慌了神,举着火把四处乱照,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铁头陀盯着林石藏身的柴房方向,眼神阴鸷:“原来是藏在那儿!老三,带人去看看!” 三个匪獠立刻举刀冲向柴房,刚跑到院坝中央,就被林石射出的石子接连击中手腕、脚踝,惨叫着倒在地上。玄黄气在体内剧烈消耗,林石只觉得指尖发麻,却依旧咬着牙抓起第四颗石子 —— 他看见铁头陀正弯腰去捡地上的银簪,那是灰袍人最后的防身之物。 石子破空而出,精准地砸在铁头陀手背!“嗷” 的一声痛呼,铁头陀的手猛地缩回,手背已经肿起个青紫色的包。他又惊又怒,铁链锤在地上拖出火星:“有种的出来单挑!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灰袍人趁机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身边的断木棍,一瘸一拐地往柴棚深处退去,目光却望向林石藏身的柴房,眼里闪过丝明悟。 铁头陀见灰袍人要逃,怒吼着追上去,铁链锤横扫竖砸,将柴棚的立柱砸得节节断裂。眼看灰袍人就要被埋在坍塌的柴棚下,林石抓起第五颗石子,瞄准铁头陀的脚踝猛地射出! 这次的石子带着破空的锐啸,比前几次更快更狠。铁头陀只觉脚下一麻,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哐当” 摔在地上,铁链锤脱手飞出,砸在自己的小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撤!快撤!” 铁头陀捂着小腿打滚,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这鬼地方有高人!” 匪獠们如蒙大赦,架起受伤的铁头陀和同伙,仓皇地骑上马,连滚带爬地逃出客栈,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山道尽头。院坝里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那破碎的药罐。 林石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丹田的玄黄气几乎耗尽,眼前阵阵发黑。他透过门缝看向柴棚,只见灰袍人正拄着断木棍,望着柴房的方向,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眼神深邃得像口古井。 过了半晌,灰袍人对着柴房的方向拱了拱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多谢阁下五次援手,老夫莫老七。敢问高人尊姓大名,为何屡次相助” 林石没有应声。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现身的时候,铁头陀虽然逃了,但黑风寨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暴露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更何况,他对这位能炼制毒针、操控药草的修士,还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开。 柴棚里的灰袍人见没人应答,也没再追问,只是对着柴房的方向再次拱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小心翼翼地插回发髻,拖着伤腿慢慢走进杂屋,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索。 林石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才缓缓松开紧握石子的手。他靠在墙角,感受着丹田处缓缓回升的玄黄气,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莫老七……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开了他对仙路的懵懂认知。白日里那奇异的步法,夜间这诡谲的药针,还有那能腐蚀木头的蓝液,都在诉说着一个远超凡俗的世界。而自己刚才弹出的五颗石子,竟能逼退铁头陀这样的狠角色,玄黄气加持的力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 院坝里的白雾渐渐散去,露出地上被药汁腐蚀出的焦黑痕迹。林石握紧了手里的短剑,眼神在夜色中变得愈发坚定。不管这仙路有多难走,不管前方还有多少像黑风寨这样的恶势力,他都要走下去。为了找到小丫,也为了弄明白玄黄气的秘密。 夜风吹过院坝,带着远处山涧的潮气,却吹不散林石心头的热意。他知道,自己与这位神秘修士的缘分,才刚刚开始。而今晚这场未曾谋面的并肩,已经在彼此心里,结下了一缕看不见的善缘。这缕善缘,或许就是他踏入仙路的第一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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